陈砚啧了一声,故意说:“朋友也分很多种,例如chuáng上的朋友。” 湛柯猛地抬起头,脸色唰一下又白了一个度,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陈砚继续说:“你猜我为什么大半夜还醒着?” 湛柯不敢猜。 “你猜他为什么听到这么大动静都起不来?” 湛柯抓着陈砚手腕的手紧了紧。 陈砚吃痛,又挣扎了一番,“松开!你抓疼我了。”他用力把手往外抽。 湛柯回了神,松了力气,刚放开他的手腕,转而又将他整个手握住。 他抓着陈砚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别胡说。” 胡说? 陈砚顿时来了脾气,他张开双臂,挑衅一般地说:“要不脱了看看?” 湛柯不动。 陈砚手就放在了衣服下摆,往上撩。 湛柯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摇头说:“你不会的。” 陈砚咬了一下后槽牙,“我会的。” 湛柯低下头,将他双手都禁锢住,不知是说给陈砚还是说给自己:“你不会的。” 陈砚讨厌这种jīng心编谎还被说中实情的感觉。 不论湛柯是真的相信他不会,还是看出他没有,亦或是……催眠自己。 都很让他不慡。 手还怎么都抽不出。 陈砚催促,“松开我。” 湛柯就好像听不见一样,目光涣散地发呆,手上的劲却一点都不松。 陈砚急了,低头在他luǒ露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 湛柯“嘶”地吸了一口气,回神了。 “松开。” 陈砚目光冷冰冰的,湛柯只好讪讪地松力,“疼吗?” 陈砚在他腕上的牙印上扫了一眼,“嗯。” 湛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双手间,揉了揉,“抱歉。” 他刚揉了没两下,卧室里就又是重重地“咚”一声,陈砚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只觉得脑仁都疼。 他抽出手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 湛柯脸色僵了一下,紧跟在他身后。 陈砚走进去的时候,简乐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愣神。 陈砚过去扶他,他就呆滞地伸手,就这陈砚的力回到chuáng上。 然后闭上了眼睛。 两秒后—— 又睁开了。 “陈砚哥?”简乐是很吃惊的,但无奈嗓子太哑,喊出来的声音轻地近乎只剩气音。 好在陈砚离得近,“醒了?”陈砚顺口问。 “我……现在几点了?”简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陈砚摸了一下口袋,空的,他回头看湛柯,“几点?” 湛柯赶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四十。” 一听时间,简乐瞬间松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陈砚挑眉,“着急什么呢?” 简乐愁眉苦脸地说:“我以为我睡到第二天下午了,我得上班啊……” 陈砚笑了一声,“你今天不去季漪也不会说什么,顶多等你回去的时候bào打你一顿。” 简乐:“……” 简乐:“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他下chuáng,坐在chuáng边盯着地板发呆。 半晌脑子才灵光——不在自己家,哪来的拖鞋。 于是把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勾过来,弯腰穿鞋。 “陈砚哥,我爸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简乐仰头问。 陈砚摇头,“就没见到你手机,不在身上吗?” 简乐一愣。 摸了摸裤子口袋,然后转身掀了一下被子。 再回头,呆住了。 “完了。”他喃喃道:“完了完了,手机又丢了,我才刚买几天啊。” 陈砚在地上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手机的影子,“就当长个记性,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往娱乐场所跑。” 陈砚想起昨晚那个男人他就头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心理yīn影的事情,简乐借酒忘了他也就当没见到过好了。 简乐抱头,委屈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手机丢了,我工资还没发呢。” 他仰头看向陈砚,眼里湿漉漉地,大概是因为宿醉又早起。 “陈砚哥,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陈砚举起空空的双手,“放外面了。”他想起昨晚季漪跟他说的,“季漪跟你爸打电话了,说你爸挺担心你的,她跟你爸说你住朋友家了,你爸让你早点回家。” 简乐目光空dòng地眨了眨,“啊。” 他应了一声,但没有反应。 空气沉默了约莫一分钟,简乐的脑子终于工作了。 他突然清醒了,“我爸居然……我还以为他真恨不得把我弄死。” 陈砚聊不动父子关系,于是岔开话题,“还要借手机吗?” 简乐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一番,然后点点头,“嗯,要。”他得看看他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