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那倒不奇怪了。 “我不是客人。”陈砚说。 简乐呆住了,“啊?” 陈砚笑了,“我是你店长的……” 季漪:“内人。” 陈砚:“……” 他摊摊手,无奈地笑道:“好吧。” 简乐蒙了。 “您,您和我们店长是,是……” 季漪走过来坐在陈砚旁边的椅子上,“为什么这么惊讶,没有夫妻相吗?” 简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没有想到……” ——有客人来了。 简乐赶忙迎上去,“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季漪叹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真出什么大问题。” 陈砚低头看手机,“不用担心,一般二十来岁正正经经的小伙子都不至于老年痴呆。” 季漪打了个瞌睡,泪眼朦胧的问:“你怎么知道他正正经经,我这都才第二次见他。” 陈砚抬头看了一眼给客人介绍产品的简乐,挑了一下眉,“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季漪啧了一声,“你这人比我外貌协会多了,看人家长得好看又白白净净就觉得是正经人了。” 陈砚:“别说,你没提我还真没记住他长什么样。” 季漪这一提起来,陈砚才在简乐脸上张望几眼。 啧。 简乐长得还真是……大概是少女心目中的初恋脸那一类的。 “我就单纯的觉得他挺老实。” 后来几天陈砚都没有再见过湛柯。 只是每天短信和微信都会收到备注为“湛柯”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你最近有时间吗? -我能来找你吗? -你睡了吗 -晚安 -睡不着 -我很想你 -你收到消息了吗 -我看到已读了 -你回我一下吧 -理我一下好不好 -我想你 -我爱你 陈砚每一条都读过了。 但每一条,他都不会回。 或是不想回,或是不知道怎么回。 每天都会收到一大堆的信息,短信微信换着来,生怕陈砚看不到。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十多天,中间断过一天,第二天的信息就像是要把昨天的都补上一般整整有平时的两倍。 陈砚一条都没回过。 看到就觉得整个人坐立难安,索性连玩手机的频率都降低了很多。 他爱上了蒙头大睡。 下午八点。 门铃响了。 陈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随便抓了抓头发就开了门——他以为是季漪忘了带钥匙。 推开门时,陈砚清醒了不少。 “简……”陈砚有些记不清了。 少年提醒道,“乐,简乐。” 陈砚让开身,请他进来,“找季漪吗?” 简乐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和篮球鞋,背着一个双肩的大包,走进来后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又有些磕巴了,“啊……嗯,对,找店长。” 陈砚指着沙发,“你坐,我刚睡醒先换个衣服收拾一下,你坐这等会儿,估计快回来了。” 简乐木木的走过去坐下,背挺得很直,像小学生上课。 陈砚差点没忍住笑,“别紧张,我不吃人。” 简乐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 陈砚洗了把脸,把头发粗bào的理了理,换下身上的T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衫穿上,扣子刚系了一半,门铃又响了。 陈砚还没换裤子,他想这个点除了季漪也不可能再有人来,于是喊了一声:“简乐,你开一下门。” 简乐答应了一声“好”,然后放下书包走过去开门。 “季……” 他边推门边准备喊一声“季漪姐”,刚脱口而出一个“季”字,简乐愣住了。 门口根本不是季漪。 是一个男人。 个子比他高,长得很帅也很凶的男人。 男人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睫都因为这一份疲惫变得低垂。 简乐咽了咽口水,“摁错了?” 湛柯一抬眼,撞上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突然感觉呼吸一滞。 这是陈砚家。 开门的是一个男孩。 男孩。 湛柯整个都像是被塞进了零下的冰水里,呼吸困难,通体冰凉。 简乐刚准备关门,男人突然动了,他伸手挡在门缝间,问:“陈砚在哪?” 简乐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哦!你找他!我我我去给你叫。” 说着,简乐转头要回去,刚一转身,看到穿着黑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陈砚正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边的情况。 简乐很想打死自己,因为在这节骨眼上他的第一反应是——美。 他知道用这个词形容男人不恰当,但他还是用了。 像一幅画。 只是画中的人此刻紧紧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目光直像是淬了一层千年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