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敛眼前是模糊的,他仓皇抓着父皇的衣领:“父皇……那天我折下来的红梅……有几朵?” 父皇笑着回答:“十三朵,我数过的。” “我不记得了……”许敛疼得睁不开眼睛,“父皇……我不记得了……” “那时抒澜用幻术把你的小脑瓜稍微做了些改动,”许释轻吻着他的发,“敛儿,快结束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 改动……改动了什么呢…… 许敛想笑,也想哭。可他脸上已经僵硬,泪水早已流干。 “都是……假的吗……”许敛看向李抒澜,嘴角艰难地扬起来。 所以皇兄总是对他冷言冷语,所以皇兄毫不心软地把他送去边荒。原来那些温柔的依偎和缠绵,不过……不过是他记错了人。 许敛心口尖锐的痛楚慢慢散去,连跳动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轻声说:“我以前总是想不通,皇兄曾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一见了你就连魂都丢了。” 李抒澜冷淡地回答:“我对他下了幻情咒。只要他心中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情愫和邪念,就会在幻情咒中膨胀到理智也无法克制的地步。” “那我呢,”许敛笑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也对我用了这个吗?” “你太脆弱了,”李抒澜微微挑起嘴角,曾经温柔的笑容如今看上去只有冰冷的嘲弄,“只要我稍微给予你些柔情,你就已经坠入网中,何须再多麻烦。” 许敛想,原来他这一生,都是假的。 爱是假的,记忆也是假的。 爱他的人虚情假意引他步入深渊,他自以为是的深情也不过是被旁人玩弄于鼓掌中的笑话。 许敛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不说,不问,不看,不听。像一具乖顺的尸体,静静等待自己的棺材。 作者有话说:看到好多小可爱吐槽剧情如尿崩根本看不懂_(:3ゝ∠)_ 其实这文大部分信息都放在那些无聊的对话里了otz真总结起来也没什么剧情,只要记住小敛儿被坑得很惨就够了 这篇文的灵感来自于一个很神经质的梦,梦里没有逻辑,没有因果,只有大红的嫁衣,蓝色的蝴蝶,深山老林里捕人为食的古老部落。眼尾一抹轻红的美艳少年血肉模糊地飞奔在荆棘从中,丑陋的巨兽张开翅膀,发出尖利的长啸。 那个梦里有极致的诡艳和销魂蚀骨的尸香。 我在那个扭曲的美艳世界里失魂落魄,于是把那个太过香艳的故事拆得七零八落,用逻辑把它重新拼起来,写成一个尽可能合理的故事 所以,看不懂也没什么啦,这本来就该是个缺少逻辑的梦 第20章 梦中被长大的小怪物- cao -进子宫(彩蛋是平行世界的初夜,3p双龙 李抒澜折的那些蝴蝶仍挂在窗上。 侍卫领着一个太医院的老御医匆匆过来:“陛下,找到些关于那只怪物的消息。” 皇上神情有些疲惫,挥袖让他说。 御医捧上一幅画:“陛下,此物名曰始鸠,乃是……乃是一味药材。” 皇上睁开眼,冷声问:“什么药材。” 御医一头冷汗,颤声说:“微臣也只在古医典的摹本中见过一次,因来历和用处都太过古怪,微臣只当是后人胡诌的……医典说,在古邺河两岸有两个部落,世代厮杀,血海深仇。后有一日,两族中有两个年轻人彼此相恋,生下……生下异兽。酋长怒斩此兽,剖其心肺置于祭台之上。这其中酋长意外被兽血溅入口中,竟一瞬间由垂垂老者变化成了乌发少年。” 皇上看着那幅画,画上的异兽金色瞳仁已经泛起死灰之色,胸口被利物剖开,酋长捧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高高举起,部落中人跪在他膝旁仰着脸神情迷幻地大张开嘴去接低落的血液。画面丑陋得令人恶心。 御医小心翼翼地捧上第二幅画:“自此之后,两个部落便开始彼此交换犯下族归犯人,令他们在祭台之上交*,生下大量异兽圈养于山洞中,以供部落中人长生。那位酋长服用了最多的兽心之血,竟可左右天气- yin -晴草木生枯,腾云驾雾通- yin -阳鬼神。” 第二幅画上是酋长站于云端之上,部落中人长跪于地,人人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异兽的尸体堆成了小山。 皇上难受地拂袖:“把画拿走,你说给朕听就好。” 御医苦笑着摇头:“再往后便是无稽之谈了。如此违逆天命的做法,终于惹来了天兵围剿此地,部落中人与被圈养的异兽都四散逃离。幸存的族人为躲避天兵追杀,皆嘱咐后人绝不可再与外族人通婚,若是不幸再生下异兽,必会招来天谴……”御医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臂一软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陛下,那本医典是后人临摹之物,必然……必然有许多胡说八道的东西,陛下……” 皇上任由他磕头磕得满脸是血,冷漠地问那侍卫:“查到他们怎么离开的吗?” 侍卫也出了一身冷汗,害怕陛下会把满屋人都灭口,声音忍不住发抖:“查……查到了山下有一道车辙。” “再查,”皇上翻着御医递上来的医典,问,“这本医典,还在何处有?” 御医颤抖着回答:“在……在宫中藏书阁中,前几年先帝因为找不到这本书曾向天下广为寻找,数年未果,应当是没有第二本了。” “那就好,”皇上把那本世间仅存的古医典在蜡烛上点燃,看着它烧成灰,慢慢说,“不过是无聊之人胡编乱造的东西,若是谁乱嚼舌根,朕诛他九族。” 御医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吓昏过去。 猎场外的泥土并不柔软,车辙的痕迹断断续续,侍卫们一个个趴在地上瞪大眼睛查看车辙走向,结果那马车转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皇宫中,走得还是后宫女眷们出宫祈福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