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澜眉头仍然紧锁,许敛看不得那般如画的眉毛皱起来,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开,软绵绵地撒娇:“好啦好啦,我就是不想给那个混账生孩子,不得已的嘛。”他说着发现了李抒澜脖子上的指痕,愣了一下。 这宫中敢对李抒澜动手的,也只有一个人。 李抒澜有些心事重重,并未察觉到许敛的眼神,他说:“敛儿,我在长夜山中遇到你时,就该转身离开的。那样的话,这一切都不会……” 许敛打断了他的话:“书呆子!” 李抒澜怔住,倒真有些呆地看着许敛。 “你要是走了,让我在深山老林里啃一辈子草吗?”许敛气鼓鼓地看着他和他脖子上的指印,“我有计划,你别担心。” 李抒澜莞尔,像是看一个天真自大的孩子。 许敛搂着他的脖子开始蹭:“抒澜抒澜,你要帮我,让我赶紧怀上你的孩子。” 李抒澜不动声色地抓起一张纸,那张白纸化作一群蝴蝶盘旋在窗户和门口。他另一只手松松揽住许敛的后腰,有些担忧:“敛儿,皇血若受污,则天降大祸于国的神谕,有可能是真的。” “那又如何?”许敛理直气壮地说,“这国家亡就亡了,关我什么事,我只想给你生孩子。” 李抒澜下巴轻轻搁在他圆润的肩头,在许敛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又像残忍,又像欣喜。 落在窗棂上的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李抒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许敛耳边呢喃:“敛儿,我给你折的蝴蝶,还剩二十只就折完了。” 许敛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和肩膀,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又怀了 许敛伏在了李抒澜抄书的矮桌上,李抒澜柔软温热的吻落在他后颈上,纹上花纹的皮肤被吻到时有灼烧的感觉。许敛脸颊贴着李抒澜新抄的那页书,使劲嗅着上面的墨香。 李抒澜吻他时总是很温柔,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凉薄。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吻过那朵花,轻轻舔舐着花苞中伸出的牙齿,那朵花便在吻中缓缓绽开。 许敛抓紧了那页书,上面是他不认识的古老字体。 上衣被一点一点褪下,他的臀肉被李抒澜捏在了手中,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开拓着后- xue -。 许敛扬起脸,他面前的并未关紧的窗户在风中轻轻摇摆,宫女娉婷倩影落在窗纸上。他有些着急地抬手要把那扇窗户关严,李抒澜却握住了他的手,暧昧地十指交缠。 “敛儿,没事,”李抒澜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廓上,“她们看不见,这里只有你和我。” 墨蓝色的蝴蝶在窗棂间蹁跹,翅膀带起的风像是搅乱了水中倒影,让一小片景色有细微的扭曲。 李抒澜的蝴蝶把他们隔绝在了这一方虚幻如梦的天地中。 “抒澜……”被进入的时候许敛握着李抒澜的手吻了他的手背,眼尾那抹轻红艳得像渗出了血珠,一声一声地轻唤,“抒澜,抒澜,抒澜。” “嗯?”李抒澜慢慢顶进最深处,另一只手抚琴般拨弄着许敛的发丝,“我在这儿。” “你别走,”许敛绝望地轻吻着李抒澜的手背呢喃,“别走……”我好像真的特别喜欢你了,真的特别喜欢你。 李抒澜的睫毛很长,他垂下眼帘时把眼中的光芒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这场温柔的缠绵,长得像过了一辈子。许敛软软地依偎在李抒澜怀中,手指缠绕着他一缕发:“抒澜,抒澜,抒澜……” 李抒澜提起笔重写被许敛蹭乱的那页纸,好笑地问:“怎么了?” “抒澜,”许敛像个小孩儿一样,不安地揪着他的头发,“你原名就是叫李抒澜吗?” 李抒澜手中笔顿了一下,淡淡道:“敛儿想给我换个名字吗?” “我只是……只是……”许敛把那些没理由的惶恐压回心底,“我想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李抒澜放下了笔,认真地抱着许敛,凝视着他的眼睛:“敛儿,你想做什么?” “我的小怪物死了……”许敛紧紧把他的发丝攥在手指间,声音沙哑,“我不能……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死了。” 李抒澜轻叹了一声,把许敛的脸按在怀中:“别做傻事。” 许敛在他怀里使劲摇头:“我不傻。” 李抒澜轻笑了一声:“小傻子,你傻透了。” 许敛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为这声宠溺的小傻子红了脸,小声说:“抒澜,我想怀上你的孩子,很想很想。” 李抒澜微微挑眉,捉起许敛的手腕按在脉搏上。 许敛以为他在装模作样开玩笑,也笑嘻嘻地配合着乖乖不动。没想到李抒澜沉吟许久,清俊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克制不住的笑意,故作责备地看向许敛,温声说:“以后可别来我这里胡闹了。” 许敛愣住:“我……我……” 李抒澜轻抚着他的小腹:“前三个月胎儿不稳,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我我真的???”许敛欢喜得语无伦次。 李抒澜只是笑,那笑容温柔又克制,但许敛看他眼神,应该也是十分欢喜的。 水亭中的人在钓鱼,乌列看着那只握杆的手,心想他的手真稳,那么长的鱼竿在他手中居然一颤都不颤。 “乌列,”亭中人开口,“你觉得抒澜怎么样?”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乌列本就对中原话一知半解,当下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好沉默以对。 亭中人也不恼,笑着问:“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乌列词汇有限,想了半天也只挤出“好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