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自己的时刻,但是当这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小南并没有流下泪水,就好像那些泪已经在之前流干了一样。她只是静静的听长门的解释,时不时喝一口搁置在桌边的水,等到长门把这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完了之后,小南只问了一句。 “她还有多少时间?” 长门沉默半响之后,给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答案。 “大蛇丸说不知道,也许这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醒来,也许是下一次。” 良久的沉默之后,小南自休憩的榻上站起,步伐稳定,毫无虚弱与惊闻噩耗之态。 “我去看看她。” “小南,你最好还是别去。” 长门出言阻拦。更木北的那副狼狈之态,或许最不想的就是被小南尽收眼底。 “为什么?” 长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后她听到了小南的反问。 “你以为我会心疼么?我不会,造成这一切现状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不够信我,就像那封‘遗书’一样,我不接受。” 小南如是说。长门只能叹息,小南不愧是小南,一直都是他们三人中最冷静,最理智的存在。火热的外在之下,是冷如寒霜的心,不是说不爱,只是她足够冷静的面对所有堪称绝望的‘逆境’。也不是说她不会痛,她会忍耐,哪怕现实痛彻心扉,却仍旧去面对。长门有的时候真希望小南不要这么坚强,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坚强真的是太累了,他宁愿小南哭,小南对着她无助的寻求该怎么办,可是小南没有,她没有脆弱到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诚如那些年弥彦的离开,诚如那些年更木北的失踪。 实验室的门开了又关,进来的是面色清冷的小南。 大蛇丸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着实是多此一举,而后他又想到了多年前更木北对于小南的评价。 她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无尘间的哭泣哀鸣仍在继续,镀膜玻璃能让外面的人看到无尘室里面的情况,但是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小南就站在玻璃前,静静的看着在里面被束缚着的更木北,看着她的哭泣哀鸣,不发一言,不吐一字,静静的样子如同泪从眼中滑落的瞬间,没有哽咽,没有抽泣,只有一滴泪滚出眼眶,而后自脸颊划过。 大蛇丸看到了那滴泪,他又想起来了很多年前更木北曾经表述过的话。 从未得到过和得到后再失去不是一个概念。 这是好事儿么?带土那个时候问出了这样一个艰涩的问题,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可是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他现在如一般,一点都不清楚。 内脏在进行着第五轮的生长,更木北不再祈求着有人可以杀了她来缓解这种痛苦了。大抵是镇痛剂真的起了作用,呼吸开始变得有节奏起来。 大,大蛇丸,这几天,我,我真的好开心…… 带土红了眼眶,淌下了泪水。 长门别过了头,不忍再看无尘室中的人。 无言长叹,背对着无尘室,哪怕他知道更木北根本看不到他,可是他仍旧本能的转身。 只有小南还看着那个方向,看着被束缚在实验台上的人,看着那扭曲出来哭泣的模样。小南不想哭,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哭的,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无法制止泪腺的所为,就只能用手捂住嘴,咽下所有的哽咽,咽下所有的抽泣,握紧的拳头,指甲陷入ròu里,逐渐的淌出了血。 大蛇丸叹息,抬手按在扩音器上,开口是属于一条蛇的安慰。 “你又何苦把自己逼得太紧呢,小北,差不多该学会享受了吧。” 享……享受么……这,这次,我还能醒过来么? “我相信你能醒过来,你不是应该还有话要对她说么?至少要给她道个歉吧,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 啊……也……也对,是该道歉的…… 呐声细语,然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了。 …… 第106章 更木北能不能从昏睡中醒来是一个概率xìng事件,昏睡多长时间,这时间长短,也是概率xìng事件。大蛇丸说在过往的数据中,她有昏睡一天就能醒的时候,也有昏睡月余方才清醒的时候,所以具体什么时候醒来,饶是大蛇丸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墨绿色的yào液并不算是yào物的一种,里面起稳定作用的成分偏多,剂量也超出规定使用的范围,说是有依赖xìng并无不妥,这和更木北清醒时候所服的yào是一样的成分,只是一个是固态一个是液态。 小南并未寝食不安,日日以泪洗面,该吃东西的时候不会少吃,困了的时候也不会强撑着不睡,正常的作息,而后清醒的时间就是如此坐在更木北身边,看她的睡颜,看她的安稳呼吸。 长门不劝,因为无需劝慰,她并没有因为陪伴更木北而熬坏了自己的身体,她并没有痛苦到肝肠寸断的地步。只是除了日渐消散的笑颜,而面对这,长门无从相劝。 如此一周,更木北悠悠转醒。 更木北抬眼就看到日夜记挂着的人,诚如自己的手正如她所记挂着的人,执手相连。 思维追溯到事发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时候,记忆是恢复起来了。那是一个寻常午后,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小南给她梳着恼人的长发,暗红色的发绳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连同蓝绸围巾也被好好的戴上。而在这之前是让更木北肠子都悔青了的放浪形骸。 修长的手掌覆盖在脸颊上,更木北看向小南的时候,看到了她盈盈笑意,也看到了她泛红的眼圈。在上翘唇角勾出笑容的时候,有泪从眼中落下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很让人困惑的表情,喜极而泣是可以如此形容,但是小南的表情却能模糊了这个形容词,因为她并没有泣出声,只是流下了泪,连呜咽之音都没有。 要说点什么。 对了,至少要道个歉什么的。 更木北想,呢喃出声。 “对,对不起……” 声音沙哑,若不细听,几乎是听不到的。 小南擦去了眼中的泪,那些泪水不再流了,不存在那所谓的‘泣’。脸上像是看到满满欢喜之物的盈盈笑意。 “对不起什么?” 声音也是有些沙哑的,像是久未发声。 更木北收回了落在朝思暮想之人身上的视线,转向了有些发暗却无比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大蛇丸的巢穴,一直这么昏暗的鲜少存有光亮。 “各,各种各样的事儿吧。” 各种各样的事儿可以指很多,大到这数年的欺骗,小到沐浴的时候没能按照小南所说使用护发素,这些都可以用一句各种各样的事儿来涵盖。 小南不想去深究这所谓的各种各样具体是指些什么,因为更木北需要道歉的事儿实在太多,若是深究的话,或许根本不会有结束的那天的,所以她如这这笼统的道歉一样,也给出了一个十分笼统的答复。 “没事儿,你一直是这样,早就习惯了。” 这像是小南该说的话,也像是小南对于更木北的宠溺。 少许的叹息响起,更木北不期待这种事儿发生,但是事实上是发生了,所以她只能用一句无言的叹息,来表达对此刻种种的无奈。手被人握着,不是十指相扣,只是如常的握着,她能感觉握在手上的手,有着少许的力度,这力度让她无法挣脱,也无法做出抽离的动作。 “怎,怎么解开的,那,那个术基本无解的。” 言语跳跃,小南跟上了这样的思路。 “转生眼,在离开的那天,舍人还给我了。” 是么,难怪如此啊,看来是真的该说抱歉了。 “你是打算再让我失去一次记忆么?” 面上泛起苦笑,再来一次,怕是真的要伤到小南了。 更木北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回握了手,再也不想着抽离了,也不想着挣脱了。 “如,如果我说,你,你不该想起来的,你会不会打我?” “会。” 然后更木北闭目笑了起来。 “那,那就不,不说了,抱歉,这,这么任xìng。” “没事的……” 小南说,把更木北的手握的更紧了。 …… 服下yào后的更木北以ròu眼可辨的速度恢复常态,无论是从各种方面看来都和常人无异。哪怕以此状态和长门大战三百回合也丝毫不见异样,当然长门也不会没事儿闲的和更木北打。而经此一遭,本来鲜少有人知晓的病情,晓人员尽知,毕竟更木北昏迷的时间持续了一周时间,这一周不见小南或者是长门身影,饶是迪达拉也有所察觉。正当众人不知道以何种姿态面对更木北之时,看上去完好无损毫无丁点病弱痕迹的更木北便随众人而归。鼬不知更木北伤到何种程度,只是看着她与小南二人的执手相连,他便知道,他输给一千两。 一众人笑笑闹闹,任谁都看不出来更木北是一个将死之人。像是往日,像是这七年缺少更木北的日子并未发生过一样,一如曾经。 但这也只是一如而已。时间在更木北的身上流逝,少一日,便是少一日。 “没办法治么?”角都难得在小聚之后没有拉着飞段扬长而去,身体依靠在家门口廊亭的柱上,看着有些疲惫坐在廊亭上泡茶。院中迪达拉和飞段打羽毛球打的欢快,鼬坐在廊亭上,倒是没去凑这个热闹。 “我没办法。”说的坦诚,念起了更木北的病情,面上疲惫更添一层,面罩之下属于角都的脸是一种怎样的表情,鼬着实分不清楚,只是透过那双碧绿双眼体现出来的情感,鼬觉得或多或少是可以称之为担忧的。 事情原原本本听道出,当日只提及了磨死黑绝,不,大筒木辉夜姬的意识种种,却没人想到还有这种堪称要命的后遗症,若非在离开上面之后,大蛇丸寻求这个砂忍第一dú师的帮助,哪怕是此刻也是如他们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鼬小声发问,意料之外是更木北与小南的言归于好,更更意料之外的是不久于人世的噩耗。 “说不定下次发作的时候就醒不过来了。”说给鼬倒了一杯热茶,又说,“这事儿别瞎说,那家伙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跟你们说也是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谁都是见过生死的人,不管是角都还是迪达拉,晓之中一个编外人员罹患绝症,着实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事儿。 “大叔,话虽这么说,但是总是会要忍住不去担心的啊,嗯。”就算是打着羽毛球,但也不代表迪达拉错过他们的谈话。 “她要是想让你们担心的话,一早就说了,真的,想想那家伙把拿走南姐的记忆就知道啦。” 扬拍反手,飞段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扣球。 角都抬头瞄了一眼打球儿的飞段,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单细胞的搭档兼床伴也不是真的不会思考。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说了一句,鼬撇撇嘴,眼中带着点失落,生离死别什么的不是没见过,只是唯独关于更木北可能会死的事情,觉得有点可惜。诚然,不止鼬一个人这么想,角都也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要我做的直接说,飞段,今天先在村子里休息一天。” 角都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往外面走,按照以往飞段听了这话得兴奋的惊呼,只要出村子他就一次床铺没睡过,不过今日倒是没有如往常一样,连招呼都不打,扔下球拍就追上了角都,“诶诶诶,等等我,角都酱~” 叹了口气,不管是地怨虞还是傀儡改造,更木北的身体都无法支撑,想要图了便利方法拖延时间却也是不能。 “。”鼬出声,声音有着少许的低落。回神看着坐在廊前的鼬,并不开口,只是等着他的话。 “南姐恢复了记忆,这是好事儿么?” 张口就问哑了,这话带土问过,他问的时候是在更木北发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没想出来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后来瞧见了小南的眼泪,听见了更木北的话,他更不确定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了。最终也只能又给鼬到了一杯茶,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 “这是事实。” 迪达拉这会儿捡起了被飞段仍在地上的球拍,也坐回了廊亭,木质地板和地面有着一定的高度,他坐上去的时候双脚自然的垂下还不至于触碰到地面,迪达拉晃着双腿,想了想,回答了鼬的问题。 “我觉得是好事儿,我妈说,只要是活着就是一件好事儿。” …… “诶,等等,角都酱~” 一路小跑才算是跟上了大步流星的角都,即便飞段喊着让他等等,角都也丝毫不曾停留过前进的步伐。而后,跟上来的是锲而不舍的飞段。 上午刚下过雨,中午停了一会儿,下午又下了些,倒了傍晚的时候倒是开始停了,只是天还是有着少许的yīn沉,诚如角都的心情。yīn沉的烦躁,让他有些想杀人,不过也仅是想。 “角都酱,很担心么?” 飞段跟上来的时候倒是不跑了,双手抱在脑后跟着角都的步伐节奏并排前行。 确实是应该担心的,不多的朋友要死于非命,角都活的岁数实在太长,他本该早就看够了生离死别,也淡漠了生命这种东西,只是变数这种东西饶是他已经放任般的随波逐流却也是难逃于此。 “你说的对,那家伙瞒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人担心,如果那个时候我们顺顺利利流放尾兽的话,那家伙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失而复得的那种心情愉悦的让人不由的感受时间过得太快,而失去的滋味则是不由的让人感到度日如年,至少角都在得知更木北死讯之时,是真的觉得一日的时间是如此难熬。只是时间这种东西,它不会管你是心情好还是不好,都照旧的走,一秒,一分,一小时,一年,然后就度过了这么多年。 飞段嘟起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