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星沉眉头微蹙,“可是你睡的是我的位子。” 戚月落佯装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什么你的我的,整张chuáng都是我的,我爱睡哪儿睡哪儿。” 施星沉懒得跟他争辩,“那你睡吧,我去书房睡。” 去书房睡要是被戚正儒看见他又得挨骂了,戚月落心里暗骂了一句真·小绿茶,然后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回来,不睡你地儿就是了,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气。” 施星沉蹙起的眉头还是没有消下去,“你没洗澡就上chuáng,这样太脏了。” 戚月落按住蹭蹭往上窜的怒火,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认真思考了一下,施星沉道:“把被单枕头套都换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为了拿到头发,他忍。 戚月落翻了个白眼,然后乖乖起身去衣柜里翻出gān净的被套枕头套和chuáng单换上了。 入夜,万籁俱寂。 戚月落脱下眼罩,自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听着身侧施星沉均匀的呼吸声,他慢慢在心里数着数儿,然后试探般轻轻喊了一声,“施星沉?” 没动静,他又连着喊了两声, “哥哥?” “狗东西?” 施星沉仍旧睡得稳稳当当,似乎听不见。 之前在chuáng上找到的那两根头发,戚月落觉得还是不太妥当,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得从施星沉头上拔一根比较稳妥。 确定人是睡死了之后,戚月落就轻手轻脚地支起身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摸到了施星沉的脑袋。 指尖绕着的发丝柔软而浓密,想不到施星沉这个狗东西脾气这么差,头发倒是又软又好摸。 不过再好摸,也是个讨厌鬼。 戚月落暗自撇了撇嘴,指腹轻移摸到了发根,正打算揪几根下来,还没来得及动作,施星沉忽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里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戚月落又惊又尬,一时没了动作。 Holyshit.........这可怎么解释?施星沉这狗东西会不会以为他是变态?不然怎么会大半夜摸他........ 就在戚月落脑袋急得快要冒汗的时候,施星沉忽然抬起了手,盖住他的眼睛之后就把他推回了chuáng上。 视线被剥夺,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戚月落心如擂鼓,听着耳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奇怪着施星沉要做什么,忽然感觉一只手腕被对方抓住。 然后就是历史重演了,施星沉很是迅速熟练地用衣服把他的手腕脚腕绑起来系到了chuáng上,给他拉高了被子就自己躺了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戚月落跟只四脚朝天的乌guī一样躺在chuáng上,既想用他孔武有力的拳头揍死施星沉,也想用他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踹死他,但是最后他都忍住了,毕竟被当成梦游绑着总比被当成变态要好。 在这样默默的自我安慰之下,他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戚月落都心累得懒得质问施星沉为什么又绑着他了,忙活了一晚上也没弄到一根头发丝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沮丧,吃早餐的时候戚正儒忍不住问他,“怎么了你?大早上的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戚月落目光幽怨地看了一眼吃好了出门的施星沉,等人走了才回了戚正儒一句,“别问,问就是天太冷所以我心情很烦躁。” 这话听着新鲜,戚正儒偏要问,“说说呗,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戚月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极度隐晦地问了一句,“老戚,你觉得,如果给你选择的话,你是想要施星沉那样的儿子,还是我........” “我这样又帅又招人喜欢的儿子”还没说完,戚正儒就毫不犹豫且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当然是星沉。” 戚月落:“.........” 手里的包子撕了两下没心情吃了,戚月落刚起身,戚正儒就喊住了他,“站住,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别扭什么?” 戚月落本来不想说,但是又实在忍不住,“老戚,你跟我说老实话,施星沉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戚正儒拿着报纸的手顿时一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这几天上课不专心作业乱写画画失水准就为了这事儿?” 戚月落没否认。 戚正儒看着他抿着嘴巴眼神执拗的模样,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把报纸搁在了一边,“你跟我上来吧,我给你看点东西。” 这是要承认了让他帮忙兜着吗? 戚月落惴惴不安地跟着戚正儒上楼去了他的卧室。 宋湲女士出差了差不多半年,戚月落本来以为戚正儒的房间肯定很乱,但是却出奇的整齐,起码比他的狗窝要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