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中宝

宝瑜是苏大儒的老来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朝家道中落,宝瑜差些流落街头。好在衡阳王赵蔺及时赴约,带走了恩师掌中珠。从此把小祖宗养在膝下,如珠似玉地娇宠。不料无心插柳,小闺女杏眼含泪,噘嘴不乐“赵蔺!你这老家伙到底何时,能坦然说心悦于我...

第 21 章
    秋香色白狐皮里子斗篷,身段纤弱不胜,俏生生立于风雪梅梢旁。

    阿瑜怔了怔,冲她点点头道:“蕉二奶奶。”

    梅氏看清她的面容,只是淡淡颔首,道一声:“瑜姑娘,为何在梅园里停留?”

    阿瑜想梅园又不是你家开的,于是神色也平淡道:“恰巧路过,散个步罢了,蕉二奶奶又为何来此地?听闻您身子也不好,这么冷的天,难道不该在屋里烤火?”

    当不涉及女儿赵的时候,梅氏向来看得很淡,听阿瑜话中有话,她也不作计较,只是淡然道:“因为想起梅花开了,所以想来瞧瞧。”她轻轻抚摸粗糙的树干,秀美的眉目间露出幽幽轻愁。

    阿瑜点点头,不想和梅氏多话,道了声不适便转身离去。

    梅氏的丫鬟珍儿看着阿瑜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道:“夫人,这瑜姐儿……”

    梅氏摆摆手,示意她莫要再说了,笼住袖子,望着远方的天际淡淡道:“归去罢,我有些不适意。”

    阿瑜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情突然黯淡下来,或许是见到了梅氏罢,毕竟是她不喜欢的那种人,见到了自然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不喜梅氏那种爱女若狂的样子,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有母亲是什么感觉,所以更加无法理解梅氏对赵无所顾忌的袒护,几乎都有些病态了啊。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想着便有些不好意思,若是给蔺叔叔听到了,又该说她乱看书,满口混话了。

    阿瑜归了屋,正准备继续抄书,那佩扇便掀了帘子进来,对她恭敬一礼道:“姐儿,您去梅园的时候,三老爷那头送来了两棵参。”

    阿瑜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三老爷是谁,不就是那个浪荡子赵苍么?长得一副金玉样的相貌,骨相带着贵煞之气,却是个放荡的人,做不检点的事体给她撞上了两次了。

    实在是……

    想来给她送东西,大约也是怕她把那日的事情说漏了。这个赵苍是老王妃生的小儿子,又是蔺叔叔的同胞兄弟,她又不是傻子,干嘛把那混账事体往外多嘴,嫌事不够多皮太痒么?

    更何况赵苍是未婚男人,她又寄人篱下,这种私下送东西的行为,在有心人眼里便是私相授受。今儿个她拿了赵苍的人参,那便要再回个礼儿过去,这样你来我往的,她成什么人了?

    阿瑜的面色有些沉冷,慢慢道:“你收下了?”

    佩扇连忙道:“奴婢没收下,但也不敢代主子拒了那婢子,故而现下还把她留着吃茶,姐儿要不要见她?”

    阿瑜摇摇头道:“你去,把她给我拒了。还有,一块银子也不要给。”

    佩扇张口结舌,只也不敢多话,只去后屋说了几句和气话,又道自家姐儿不肯要这礼,麻烦她去回了三老爷。

    那婢子自然不乐意,心想拘了我这么会儿,连吊银子都不肯给,还退三老爷的礼儿,也实在过分,于是皱眉道:“这……佩扇姑娘,你再去找你家姐儿说说,三老爷一番好心,给她寻来这参,她若是这般做是否有欠妥当?”

    佩扇立马变了脸,拧了眉道:“叫你收回去你便收,你回了三老爷,这是我家姐儿的意思便是了。这当婢子如何能这般不识数?主子说的话你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驳?明儿个禀了我家姐儿!让她回了老太太去,把你提脚发卖了走,你才明白甚么话不能讲!”

    那婢子顿时也黑了脸,冷哼一声,拍拍衣角转身提着人参盒子走了。

    佩扇哼一声,叫小丫鬟来清理这一地的瓜子皮。

    姐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种人,一点脸面都不要给!得罪个丫鬟怎么了,便是把三老爷得罪了,也不怎么!

    姐儿就是要让大家都晓得,她根本没拿三老爷的东西,更加不屑交好三老爷的人。这般不庄重的做法,便是上老王妃那头,也有话可说!

    第16章

    冬日里han风凛冽,赵苍披着漆黑的大氅,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马来到酒楼前,利落翻身下马,丢一锭银子给侍候的,抬脚进了酒楼里。

    侍候的下人看他脸色阴郁,并不敢多说奉承话,只牵了马低头走了。赵苍进了里头雅间,已然有一个身着墨绿色圆领袍的中年男人,靠窗吃茶,见他来便遥遥一祝,仰头饮尽。

    赵苍拱手微笑:“陈大人。”

    陈巡抚哈哈一笑:“赵三公子别来无恙啊?”

    赵苍随手解下大氅,丢给身旁的丫鬟,撩下摆坐下,姿势随意洒脱,懒洋洋地吃下一口酒,热意顿时升腾而上,他把衣裳单手扯开,露出精壮结实的麦色胸膛。

    和巡抚陈海之相谈甚欢,各自告别,赵苍只着了单薄的广袖,挺直脊背,骑着马匹悠哉悠哉回了府里。刚一进屋,大丫鬟便来报他道:“三爷,昨儿个您叫我们给瑜姐儿送的参,她给退回来了,还使丫鬟把咱们的人臭骂一通。”

    赵苍的面色沉了沉道:“她为甚不收?”

    他的丫鬟青梅小心翼翼道:“奴婢猜测,大约是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赵苍面色阴郁,冷嘲一笑道:“把参拿来。”

    青梅心里叹息,只赶紧叫那丫鬟把盒子提上来。

    赵苍抚了抚精致的锦盒,拔出固定在墙上的宝剑,han光沉冷锐利,瞬间便把锦盒劈成两半,里头的两颗参也碎成四段,惨兮兮躺在绸缎上。

    赵苍把剑“咣当”随手一丢,面色阴鸷可怕:“喂狗。”

    青梅不敢说话,连忙拾掇起东西,轻手轻脚退了下去。这玩意儿若是拿去喂狗,也未免太可惜了。三爷为了要这两棵人参,以老王爷送他的羊脂白玉九龙杯相换,才得以让那富商转让的。

    她还是得把参处理一下,再放回库房里头才是,免得这位爷日后惦记起来,倒不好交代了。

    青梅交代完东西回来,却见赵苍还是坐在原位,神情阴郁难测,衣衫扯得凌乱松散,露出整片小麦色的胸膛,上面清晰可见凸起的道道刀痕,狰狞可怕。

    青梅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老老实实地侍立在一旁。她知道,自己主子又服用那个烈性的han食散了。

    赵苍服那药已有好几年了,一开始老太太也不晓得,后头知道了,虽知这是外头富家子弟流行爱用的,可还是生怕赵苍上瘾后难治。

    老太太劝了好几回他也不肯听,后头她硬是没收了去,还断了他的月银,却不曾想赵苍私下里路子广,想要的东西如何得不到?

    赵苍抬起头来,缓缓道:“你去,把那女人叫去梅园。”

    青梅心惊ròu跳,跪下相劝道:“三爷,您还是与那位、那位断了罢!这事儿若是给老太太发现了,又该如何收场啊!”

    赵苍冷然,提脚便对着她心口狠狠一下,直踢得她翻倒在地。青梅一张脸透出青灰色,唇角流出一道鲜血,却垂头怕得不敢说话。他居高临下轻蔑道:“滚!还不快去!”

    青梅心里泛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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