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留在这儿,我去看看?” “不行!”牧南屿攥着白景潭衣料的手更加用力,尾音几乎发软,“你也别去,行不行……哥?” 自高中被牧文俊拿jī毛掸子撵着捶以后。 他又一次迫于形势,喊了白景潭一声“哥”。 好在白景潭似乎很吃这一套,穿插在他发丝间的指缓缓抚着,没再提过去看看的事情。 “那我们快点走出去,看完达尔文雕像,就回寝室。” 牧南屿点了头。 “说好的,看完就走。” 下次打死他也不来这地方了。 “嗯,看完就走……你别抱我抱得那么紧,我走不了路。” 牧南屿脸颊微红地松了手,正踌躇于手上没东西抓着,心里没底,掌心就传来了白景潭的手温热的体温。 “拉着,还怕吗?” 勇气回来了一点儿。 “谁怕了?!我刚才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可能会怕——” “嗷呜——”一声凄厉的哭声。 牧南屿一跳脚,紧贴上白景潭的手臂,一时顾不得颜面,心虚地催促。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好在房子里除了时不时炸响的一声吊着嗓子的哭嚎,并没有什么恐怖电影里鬼打墙的事情出现。 他们快步走到了对面,推开了生锈的房门,眼前的光线终于明亮少许,到了一处空阔的草坪上。 牧南屿惊魂未定地缓了几口气,指着远处摆着的一座雕像:“喏,那个就是达尔文的雕塑。” “嗯,过去看看。” 牧南屿生怕背后虚掩的房门里有什么东西窜出来,寸步不离地走在白景潭身边。 刚靠近那座雕像两步,在房子里听到的那阵哭声反而更加清晰了。 一时之间,周围伟大人物们的雕像的脸好像都变得有点诡异。 牧南屿一句脏话堵在喉咙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巴巴地望向白景潭。 草!不是你要来的吗?! 现在倒是想个办法啊! 白景潭侧过脸看他,俊美的面容不仅没有一丝凝重之色,反而舒展开来含了玩味的笑。 “如果真的有鬼……” “真的有鬼就把你先喂他,我跑了!”牧南屿咬牙切齿,“你刚不还说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吗?” 白景潭扫了一眼雕像群后边的草丛里一闪而逝的几道黑影,一本正经。 “刚才是刚才——这样吧,我去引开他,你快点跑。” “真的?” “真的。” “……那还是别了,把你喂了鬼,我舅舅也饶不了我,其实我们俩一起跑说不准——” 一只四条腿,小脑袋,尖耳朵的,长尾巴的生物从草丛里溜了出来。 一路小跑着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牧南屿愣了一下,瞳孔一缩。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胖橘跑到了他们身前不远处坐下,优雅地舔了会儿毛,舔完以后一仰头,“嗷呜”叫唤了一声,跟他们刚刚听到的婴儿哭声一模一样。 草。 这他妈叫什么事? 他居然被一只猫的叫声吓到了? 还在那认真跟白景潭探讨逃跑方案?! 脸颊“噌”地热了起来,牧南屿看了一眼白景潭狭长凤眸里禽shòu般玩味的浅笑,便知道这人早就发现那哭声是猫发出来的,立即后退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火冒三丈:“白景潭,你——” 身侧的人俯下身子,把胖橘抱了起来,怼到他跟前,嗓音低沉:“它可爱吗?” 橘猫在学校里大约是被不少学生喂养着,身宽体胖,虎头虎脑的。 牧南屿上大学前就经常在小区楼下喂流làng猫,对这种毛茸茸,可可爱爱的生物没有一点抵抗力。 看一眼忍人摸脑袋的胖橘,再看一眼抱着他笑容欠揍的白景潭,似乎也顺眼了那么一点。 行吧。 看在橘座的份上,他屿哥大人有大量,不跟白景潭这个故意吓人的幼稚鬼计较。 牧南屿将胖橘接到自己怀里,席地坐下,怀里的猫并不怕人,很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甚至在他挠它耳根的时候,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真可爱。” 要不是寝室不许养宠物,他真想养一只猫。 牧南屿一边夸着橘猫,一边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 “不像某些人,一点儿也不,可,爱!” 一点儿也不可爱的白景潭缓缓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过来捋了一下橘猫背上的毛。 嗓音带着点蛊惑:“小屿,我们以后经常来这里喂猫好不好?” “我奶奶家里剩了很多猫粮,下次可以带过来。” 牧南屿可耻地被他说动了。 “……好啊,以后来这里喂猫。” 白景潭的目光从猫上落到了他面上,琥珀色的眼瞳在黯淡的光线下幽邃得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