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各自走了,当时陶晓东觉得挺自然,过后想想,自然个屁。要真自然他得提唐宁,他得问问汤索言看见唐医生心里什么感觉,再顺势推一把,说你们怎么不多聊两句。 这只字不提的,弄得好像他比汤索言还别扭。 陶晓东在说话上从来不掉链子,这次倒真觉得自己圆得不漂亮。 之后第三天,迟骋眼睛好多了,陶晓东拍了个照片给汤索言发了过去,说:没事儿了言哥。 特意挑的工作时间,上午九点多最忙的时候。这个时间汤索言要么手术要么出门诊,他根本都不揣手机。 所以这条汤索言上午没回,中午十二点多才回了个:恢复挺好的。 陶晓东吃完了饭正拿了个瓜啃,看了眼手机,没回,揣回了兜。 连着啃了三块瓜,陶晓东漱口擦嘴,上楼画图去了。 事儿一旦不漂亮了,那就是端倪露了太多。在一段舒服的关系里,适度太重要了。话说到哪句玩笑开到哪度,都是相处间心照不宣的默许,在这个范围内怎么都舒服。可心思要是露多了容易招人烦,哪怕人不烦,也容易让人为难。 陶晓东很少让人为难,所以他不招人烦。 要按陶晓东最初想法,这段时间他都没想跟汤索言联系。这回见面纯属是个意外,所以这回见了之后陶晓东也没再打算很快见。 他还出了趟门,出去见见老朋友,放放思维,看点好作品。 汤索言依然是家和医院两点一线,按生活轨迹来讲,汤索言的生活其实很刻板。可医院里哪有什么真的刻板,经手的病患一个比一个难,穿上白大褂的每一天都很挑战。 唐宁是在那次相遇的下一周过来的。 汤索言加了个班,出了电梯看到自己家门口站了个人。 唐宁看见他,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挑了挑眉,问了句:“有事?” 唐宁低声道:“我来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汤索言边开锁边问他,其实密码他没换过,唐宁是知道的。 “一个文件,我那里没有,我记得在书房里。”唐宁说。 “嗯。”汤索言问他,“怎么过来的?” “开车,下班直接过来的。”唐宁倒是每句话都答得挺规整。 汤索言进去了就没再管他,洗手换衣服。唐宁自己换了拖鞋去了书房。 唐宁拿了个文件袋出来,汤索言问他:“找到了?” “找到了。”唐宁翻了两下,说,“那我就先走了。” 汤索言点了点头:“嗯,慢点开。” 唐宁说了声好,拿着东西去门口换鞋。 汤索言看着他,唐宁鞋换完,没立刻转身开门。他在原地站了两秒,然后缓缓开口,有点迟疑地问了汤索言:“你跟晓东……现在很好?” 这个问题问得可有点不应该。 汤索言轻挑着眉看他。 唐宁抿了抿唇,汤索言没答,他于是问得更直接了些:“你们好吗?” 汤索言平静开口:“挺好,晓东人不错。” 唐宁直直看着他,像是还有话想说。 汤索言眉挑得更明显了些,问:“你想说什么?” 唐宁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开口,只说:“没什么。” 说完转身走了,轻轻地关上了门,门锁合上的声响发沉发闷。 第23章 陶晓东这趟门出的,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天都有点凉了。 店里人说东哥过于任性,想走抬腿就走,大黄笑呵呵地说随他去。 回来之后踏实干了挺久的活,每天早八点准时到店,晚上一直到天黑才走,时不时还加班塞个图。 从不负责任的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劳模。 九月底某一天,当初医援时候答应的那位护士姑娘领着她男朋友过来了。 不穿护士服陶晓东还有点没认出,小姑娘直接站他面前叫他:“陶总!” 陶晓东这才认出来,打了声招呼。 小姑娘男朋友一副学生打扮,看起来确实是陶晓东铁粉,看见他特别激动。 陶晓东问他:“你今天生日?” “明天!”男生见了偶像还挺局促,“但约的时间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