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梯,便从拐角处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闻云和刘凤阳。 闻làng西的父母都回来了。 傅关又快速后退了几步,隐在楼梯间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这才快步走到客厅,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道:“闻伯父,刘阿姨,早上好。” 闻云见傅关过来,立刻和善地笑了笑,指了指沙发道:“小傅啊,快坐这儿,我们没吵到你吧。” “怎么会呢,没有。”傅关往正看着窗外的闻làng西身上看了一眼,坐到沙发上,“这么早回家,是有什么急事吗?” 闻言,刘凤阳轻笑了声,“没什么事,就是有段时间没回了,趁今早有空,就回来看看,你们两个人在家可以吗?能吃好吗?” “làng西他跟我都会做饭,当然可以吃好。”傅关含笑道。 这时闻云接话说:“西西他八岁就开始做饭了,厨艺特别好,不过我跟你阿姨公司忙,很少回来,只吃过一次。” 傅关听到这番话,不由顿了顿,问道:“八岁?”说完又往闻làng西身上看了一眼。 “是啊,唉,这孩子小时候太苦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完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条。 闻云将纸递给傅关,道:“这是家里一套公寓的门禁密码,里面有个游泳池,但那房一直空着没人住,你俩如果觉得闷就去那边玩玩,只是那里人啊车啊的比较多,没这儿清净。” 傅关接住,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串数字,将纸条收好,对着闻云笑道:“谢谢伯父了,我们以后会经常去那里散心的,您放心。” “当然放心了,你这么优秀的孩子,能跟西西待在一起我高兴。”说完又看了看表,起身道:“行那就这,我跟你阿姨就先回公司了,我们闲了再聊。” 说完,闻云又看向闻làng西,语气比刚才能温柔些,“西西,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闻làng西这时也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淡,“嗯。” 就在这时,刘凤阳突然转身抱了抱闻làng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愧疚,“西西啊,照顾好自己。” 闻làng西嘴唇扬了扬,抬手抚了抚刘凤阳的肩膀,低声说道:“妈,您放心。” 待闻云夫妇走后,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便去到了后院,花圃里的花很漂亮,两人便坐在一旁的藤条椅上,闭眼感受着清晨的阳光。 “làng西。” 傅关闭眼靠在椅背上,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闻làng西坐在傅关身旁,也靠在他的椅背上,闻言挑了挑眉头,睁眼看向傅关,“嗯?” “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好吗?我想听。” 此话一出,过了有好长时间,闻làng西才开口,语气很淡,“会脏了你的耳朵。” 闻言,傅关睁开眼,转头看向闻làng西,皱着眉头,“别这么说。” “是真的。” 傅关有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道:“可以说的话就说说吧,不可以也没关系。” 闻làng西转头看向花圃,不再看傅关。 半晌才面无表情道:“很穷,爸妈死后,我就被送去了福利院,很简单。” “你……爸妈……” 闻làng西打断傅关,淡淡道:“齐康平杀了江小柳,然后齐康平自杀。” 齐康平是闻làng西的亲生父亲,江小柳是他的生身母亲。 闻làng西不想以爸妈的称呼叙述这件事,太难看了。 他对着傅关说不出口。 齐làng西,秦làng西,杨làng西,闻làng西,这便是他这短短十九年的光yīn。 第二十一章 傅关坐在藤条椅上,定定地看着闻làng西淡然的侧脸,仿佛刚才那令人震撼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他很想起身去抱抱他,但又觉得突兀,只得紧紧地攥着藤条椅扶手,以此来发泄心底对闻làng西遭遇的同情与愤慨。 此刻,任何语言都已变得苍白不堪,失去了任何颜色,闻làng西被以往的那些经历折磨得遍体鳞伤,这无法通过一言半语去抚平,而是需要用他的整个后半生去治愈。 这时,闻làng西蓦地偏头,望向傅关那充满同情的眼睛,狭长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口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傅关稍稍收敛了自己眼神里的心疼,声音被压得很低,半晌才哑着声道:“上天待你太薄情了。” 闻làng西听到番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天有什么关系,你听过前世今生的说法吗?” “听过,但不信。”傅关不明白闻làng西为何突然笑。 “我小时候遇见过一个算命的老人,他说我前世造了孽,若是不想被厄运缠身,就得买他的避凶止厄符,说那符可以帮我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