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làng西被这些折磨着,他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煎熬。 该怎么惩罚自己,该怎么解脱出来,该怎么弥补他犯下的罪。 闻làng西看着手里的烟盒,毫不犹豫地从里面拿出一根,熟练无比地点燃。 火光明灭间呼出一口呛鼻的烟草味。 他知道该怎么做,知道怎么做才能洗刷他的罪恶感,让他从羞愧自责中解脱出来…… 看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整个人忽然无比放松。 挽起袖子,露出一节伤痕累累的手臂,有刀伤,有烫伤,还有一块又一块烟疤。 没有任何犹豫,将亮着火光的烟头按向了他的手臂。 疼痛中带着解脱。 …… 傅关做饭很快,不一会儿便做好了饭菜和汤,将这几样东西都放进保温箱后,便准备上楼去找闻làng西。 跟刚才一样,傅关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寂静地可怕。 闻làng西并不是不想见傅关,他特别想见那人,特别想摸摸那人乌黑柔顺的发丝,特别想跟那人毫无空隙地拥抱在一起。 但现在不能了,刚已做了对不起傅关的事,该怎么面对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 闻làng西靠在桌子上,拿着烟,挽着袖子,左手手臂上有一处玉米粒大小的烫伤痕迹,伤口轻微凹陷,泛着红。 一边听着门外清冷中夹杂着一丝柔和的声音,一边静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一声不吭。 门外的敲门声终于消失了,闻làng西松了一口气,但放松的同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落感。 正当准备再抽一根的时候,他的窗户响了一声,闻声过去,就见楼下的傅关已经将梯子架好,提着保温箱准备往上爬。 闻làng西急了,这太危险,梯子稳不稳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提着那么重的保温箱,万一要是半途摔下去,那他也就得跟着跳下去了。 快速打开窗户,对着准备上梯子的傅关喊到:“停下来!给你开门,别这样!” 闻言,傅关抬起头看了闻làng西一眼,眼睛弯了弯,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走了。 闻làng西见人准备上来,快速打开室内qiáng抽风,将屋子里的烟味往出排,同时掀下自己的袖子,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的手臂。 等屋里的烟味散的差不多,暖气也被排完了,又快速打开空调,加到最高温想让房间快速回暖。 就这时,傅关在门外轻轻喊了声làng西。 这次没再耽误,很快就将门打开。 两人视线立马对上,闻làng西有些不敢看傅关那清亮的眼睛,低声道了句:“要不下楼去吃,我房间不太适合。” 傅关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闻làng西,半晌才道:“你不喜欢跟我一起在卧室吃饭吗?” “没有。”闻làng西想都没想便应了声。 说完又觉得太过直接,又道:“我是怕里面的烟味熏着你。” “我不嫌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闻làng西便再没阻拦,侧过身,让傅关进了门。 傅关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地烟味,还是上次那个劣质烟。 同时又觉得里面有些冷,但没深究,很自然地走到桌边,看着满桌的香烟小声道:“这些……” 边说便指了指桌面。 闻làng西立马反应过来,刚准备收拾,又停下来,道:“可以去你房间吗?这里太……” “我想在这儿吃。” 闻làng西没再回话,将那些几块钱的烟全部扔进了一个箱子里,然后又用湿巾擦了擦桌面,才从傅关手里接过保温盒,将里面的食物全部摆到了黑色木桌上。 食物的颜色很好看,一时之间将这原本昏暗的桌面映照的五彩斑斓。 “吃吧,这些都是我做的。” 这句话后,两人便都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没有责问,没有道歉。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两人就像是在享受这段宁静安详的时光一样,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提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晚上九点,闻làng西的房门又响了。 是傅关。 “làng西,我想进来跟你说说话,方便吗?” 傅关之所以会选在晚上跟人谈话,主要是晚上的时间会更让人感性,白天不会说出的情感,晚上都会说出来。 门慢慢打开,闻làng西穿着黑色浴袍,站在门内定定地看着傅关。 傅关有些微愣,那微敞开的衣领下,可以看见那人饱满的胸肌,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完全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一个看着一个,久久没说话。 是闻làng西先打破了沉默,“进来吗?” “嗯。” 带着人进去,关上门,道:“随便坐,chuáng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