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扒眼睛,就看见上回给自己缝针的女医生虎着脸说:你怎么又挂彩进来了!有群众反映你都能领献血证了啊!” 小农民两次都由一个大帅哥送来,不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小勾眨了眨眼睛回想自己是怎么横着进来的,还没想明白,就见一个黑影扑过来了。 你醒了?” 小勾吓了一跳,关键是他从来没见过带胡茬的庄严。 庄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吓人,继续热切地说:你都昏迷一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手没劲,不然想抽自己两下。那刀明明是冲着庄严去的,自己拿肚子拦一下算怎么回事?真是缺心眼到家了!该! 庄严不知道小勾的心思,转身从桌子上取过个保温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瓷碗里。 你饿了吧,来趁热吃点!” 瞟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小勾楞住了——糖水jī蛋。 嫩白的皮裹着流油的huáng儿在糖水里dàng啊dàng的,让人看了就淌口水。 庄大少拿调羹舀了一个,殷勤地送到小勾的嘴边。 小勾呆呆地咬了一口,溅出的蛋huáng立刻顺着嘴角往下淌,记忆中的甜香溢满唇齿之间。”好吃不?我叫阿姨做的。” 庄严用手指头擦了擦他的嘴角,顺手放到自己的嘴里吮了一下:恩,还可以,怪不得咱弟弟爱吃呢!” 小勾本来苍白的脸腾地红起来了,抢过庄严手里的碗,闷头开吃。庄严就坐在病chuáng上,眼里含着笑,看着小勾把脑袋伸进碗里的倔样。午后的阳光洒了一地的金huáng,屋子里的俩人也难得地和乐安详。 五年后的小勾有时候也在想:幸福其实有吧!可能就在某一瞬间。 那他的幸福是不是就在那个金huáng色的阳光里,在某人的注视下,吃着金huáng色jī蛋的一刻呢? 随后的几天里,庄严也不上学了,见天的守着小勾。庄严的姥爷倒算是正派人。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外孙受伤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跟学校那边打了招呼,任由庄严在病房里做着免费义工。 那一刀扎破了小勾的肚子,好象也扎没了庄严的傲气。 不管小勾怎么耍性子闹别扭,一律含笑忍着。擦身子,端尿壶,做得那叫一个乐。小勾总感觉到现在的庄严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什么。 直到有一天,小勾大晚上还闹着要玩游戏机。庄严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拉着小勾非让他上chuáng休息。 小破孩被按到了被卧里,忽然怪模怪样地哦”了一声。 庄严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被要检查小勾伤口: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我就感觉你奇怪,现在才想明白。以前咱俩只要在一起,你是变着法儿的把我往chuáng上按。怎么最近这节目取消了?” 庄严被损得直缩脖子。看着小勾在那讪笑。 以前的事别提了,哥不对,对不起你。”庄严不笑了,特认真地看着小勾,开始剖析自己的灵魂,说实在的,以前哥确实瞧不起你,只想和你玩玩。” 听到着,小勾的眼睛都冒蓝光了,恶狠狠地盯着姓庄的。 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我错了,你和那些卖骚的傻bī们不一样!哥不该瞧不起你!”说到着,庄严特别诚恳地握着小勾的手。 小勾目光渐渐柔和,心开始砰砰直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就是隐约知道庄严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无比幸福。 你能为我挨刀子,咱们俩就是换命的jiāo情!你有血性,重义气,哥哥能有你这样的弟弟是上辈子点了高香了!你说得对,咱们以前的烂事不提了。从今以后……” 小勾低下了头,屏住了呼吸。 你就是我拜把子兄弟,哥哥拿你真正的爷们看!” 小勾猛地一抬头,小眼睛里都要渗出血来了。喉咙来回滚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庄严还自顾自在那描绘蓝图:哥过两天帮你办到市里的中学去,你好好读书,以后跟着哥闯出一番天下来……” 嗓子里的怒吼折腾一圈又生生地咽了下来。 人家没瞧不起你!给你机会当爷们!你他妈能喊,我就是要你操我,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女人吗! 忍着,忍不下也得忍!小勾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含着笑,听着庄严在那唠叨,被下chuáng单却被一双手拧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