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变轻了,眉头也拧起来,看出是有点纠结的,像不知道该不该问。鹤连祠把视线从为了一串烤翅你死我活的三人战役中抽离,看向他。 “唉,我真是。”迟恭白抓了下自己的金毛:“那个唐朝,你还记得吗?他一直问我来着。” 除了鹤连祠自己,他的朋友们没谁知道他一个学金融的为什么去餐厅端盘子。迟恭白和他家境相当,还以为他是为了历练生活,自己也巴巴找了个酒吧驻唱的活儿,唐朝是酒吧里的调酒师,鹤连祠去捧迟恭白场的时候见过一次。 “问你什么?”鹤连祠问。 “问我你很忙吗,为什么不回他微信。靠,我连你们什么时候加上微信的都不知道,这也问我!” 迟恭白道。 “觉得烦啊?”鹤连祠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色:“那就别理。” “你就是这么gān的吧?唐朝又见不到你,你不理他我还能不理他吗,他也算是我老板了。” 迟恭白兼职的酒吧唐朝出了一半的钱,酒吧有一半是他的,迟恭白这话也没错。 鹤连祠的手在他脑托了一下:“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要是不讨厌,就给他回个信息。”迟恭白说:“要么就gān脆让人家死了这条心。” 鹤连祠说知道了。 也不清楚到底是要回信息,还是要人家死心。 作者有话说: 除了这个寝室的人,任何有名有姓有戏份的配角都可能和攻有一腿 第4章 鹤连祠洗漱完躺到chuáng上的时候唐朝的信息正好进来。 他和另一个学长住双人寝,学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晚上也没有回来。 唐朝的信息稀松平常,是躺在浴缸里的一张自拍,画面里只有小腿,雪白赤luǒ。一对曲线圆润的膝盖微微弓着,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下,淌着水珠的两只脚踩在浴缸边缘。镜头还拍出了隐隐的水雾感,对方脚背的肤色和脚下白瓷浴缸的颜色几乎一致,脚趾和脚后跟又被蒸出一种靡艳的红,qiáng烈的色差极富视觉吸引力。 ——唐朝惯常给他发这些身体的部位图,没有鹤连祠收到的其他带着暧昧意味的照片赤luǒ,但更加勾人。 只是鹤连祠从来没回复过。 唐朝似乎也不在意,自得其乐的像是把这个窗口当成了百度云,他在上传云备份。 熄了灯的夜,鹤连祠独身躺在没有声的寝室里,想起迟恭白的话,换掉了冷处理的方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对方作出提醒。 他没打字,直接发的语音,让唐朝安静,不然拉黑了。 声音通过电子产品的收录转送后有轻微的失真,鹤连祠嗓音的磁性被放大了,显得更低沉。话里总是带着的距离感却被弱化,沙沙的,搔着人耳朵。 唐朝毫无犹豫,没多会儿又发来一张图。 从浴室出来了,地点落在卧室的穿衣镜前。身上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身形太瘦,撑不起那种成熟男人的华贵感,反而像穿了睡裙,是雍容的富太太。 他太会拍照,也知道怎么抓男人的心。卧室只远远开了靠近门的壁灯,昏huáng,渗到穿衣镜里只剩一点儿。睡袍下的身体隐隐绰绰,只凹陷的锁骨,天鹅颈,半个下巴清晰。那么白,仿佛融了月光。 也照旧没有脸,黑色的长发落了满肩。 鹤连祠盯着看了一会儿,点了保存。 我给过机会了。他想。 唐朝发完照片就没再管,其实他心里没抱什么期望。这对他而言只算是一个小游戏,用来调剂心情,鹤连祠的回应只是决定了这个游戏的难易程度。 回应是在他躺上chuáng的时候来的。 不是想象中的红色感叹号,竟然也是一张照片。 唐朝点开,看清内容时愣了一下,随后就笑起来。 照片里鹤连祠的睡裤往下拉,腹肌块块分明,两条深陷的人鱼线,赤luǒ而挺拔的一柄枪。 这样的图片唐朝也收过很多了,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以往看这种照片多是轻蔑,偶遇好的也会点评一翻。但鹤连祠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张照片不同于其他人,性骚扰还没有自知之明——这更像是他通过了一小节关卡的通关奖励。 而且奖励还一点儿都不败兴。 唐朝舔了舔下唇,故意发过去一个问号。 鹤连祠的微信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没有无意义的试探,隔靴搔痒的撩拨,没有你来我往,手机里传出男人沉哑的低喘。 唐朝立刻明白了对面在gān什么。 另一端,鹤连祠半靠在chuáng头,上身微弯,手掌收拢攥紧了。他眉眼是松懒的,黑色的短发搭着额头,仿佛正在享受餐后甜点。 “叫一下?”他懒洋洋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