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是贯彻此道的佼佼者。 许琛却摇摇头,像给实验结果下定义:“你没有真的喜欢他、和他在一起过,才会这么说的。” 闻言,鹤连祠笑了。 来自寝室另一侧的灯光柔和地铺到chuáng边。他懒散地倚靠着墙,面对许琛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从来没主动过,没追过人?” “学长,你真的以为我没谈过恋爱?” … 所有的灯都熄了,喝光了的酒瓶胡乱塞在垃圾桶里。对侧的chuáng上传出酒后不平缓的呼吸声,许琛睡着了。 他们的这次谈话终止于鹤连祠自爆恋爱史,许琛“你没爱过所以你不懂”的自我安慰被打破。鹤连祠对着双眼含泪的许琛最后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对自己好点儿,一句是晚安。 傍晚的烟,一罐啤酒和情感疏导,让鹤连祠陷入了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 凌晨一点,他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睡前太困,忘了关机。鹤连祠眉头压了座山,眯着眼睛看半夜扰人清梦的是谁,贴在屏幕上的手指已经出于惯性点上了拉黑键。 两秒后,鹤连祠的动作顿住。他用力抚了把脸,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把寝室大门打开。 门外,一头金色卷毛的小少爷单手勾上他的肩,露出自信又灿烂的笑容。 “鹤儿,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第11章 迟恭白,不知人间疾苦的迟小少爷,和自己驻唱酒吧的老板开始不清不楚后住寝室的频率飙升。 他在酒吧待到太晚,抱着鹤连祠搞不明白的坚持没在酒吧睡,翻墙回了学校。 凭一张脸卖好哄被吵醒的宿管大爷放他进门,同在一栋宿舍楼,没带钥匙不忍打扰室友睡觉,就来敲他的门。 鹤连祠叹了口气,心里叫了一句祖宗。 “……你已经睡着了啊?”迟恭白后知后觉,表情开始不好意思。 “没事。”鹤连祠抬手搓了搓他脑门:“但是我室友今晚在寝室,你只能和我一张chuáng。” 迟恭白会来找他还有一个原因是许琛也经常不在寝室睡,他来之后可以睡鹤连祠的chuáng,鹤连祠睡许琛的。 之前有一次他在chuáng上吃面,支着的桌子翻了面撒了一chuáng,他就找鹤连祠救过急。也经过了当时人在外面的许琛的同意。 “啊?” 迟恭白更加惭愧:“那我还是去叫醒那帮傻狗……” “算了。”鹤连祠笑了笑:“来都来了,挤一挤吧。” “能挤得下吗?”迟恭白挺担心。 寝室的chuáng真挺小的,他人生头一次住校,当时还冲着1.2米的单人chuáng唏嘘好半天。 “总能睡的。”鹤连祠犯困,答得漫不经心。 迟恭白听他这么说也就进来了,寝室门带上,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上chuáng。 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这么一张窄小的宿舍单人chuáng,迟恭白不得已靠上了鹤连祠的肩。 很别扭的姿势,鹤连祠也就算了,不知道小少爷这一天gān了什么体力活,两个人眼睛一闭上,没几分钟居然都睡熟了。 只是鹤连祠这一觉还是没能睡到天亮。 迟恭白当胸一个肘击让他被迫脱离安眠,醒来肩膀发麻胸口阵痛,鹤连祠眼底充血,差点没对chuáng上的小混蛋动手。 最后也只是报复性地捏了捏迟恭白的耳朵。 他跨过人下chuáng,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出了寝室在走廊尽头对着窗户接连抽了几根烟。 昏暗中一线天光亮起,伴着腾升的灰色雾霭。鹤连祠gān熬两个小时,六点一到就携着满身烟气回去把某人喊醒,拎着领子叫他滚蛋。 迟恭白有早课,吭哧吭哧爬下chuáng。临走前还敢胆大包天顶一句“我就说两个人肯定睡不好”,被骂了没良心。 鹤连祠调了个闹钟,倒回被窝补觉。 他其实今早满课,但现在大脑供血不足,什么都得为生活质量让道。 一觉睡到闹钟响,起来许琛已经不见了。九点五十,是上午两堂课里最长的一个课间。 寝室桌上摆着早餐和第一堂课的笔记。旁边放着迟恭白留下的纸条和早上他从鹤连祠这顺走的钥匙。 上面说笔记是他从别人那里借的,让他用完记得还给人家。 鹤连祠于是拿了笔记本看,封皮上却没人名,只是里面的字迹有点眼熟。 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的。 鹤连祠打算回头找迟恭白问问,把早餐和笔记本一齐归进背包就往上课的教室去。 秋末的天气,风里已经渗满了凉。他睡前一罐酒,又就着冷风抽了两小时烟,在教室啃面包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异常gān涩。为了下饭灌了两口矿泉水,凉水一下肚,早餐刚吃完喉咙就肿了起来。 鹤连祠以为是上火,一堂微观经济学清了好几下嗓子,坐在旁边的女同学问他是不是感冒了,鹤连祠还摇头,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