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电话果然接的快,蒋严欲声音有点哑:“哪位。” “我。” 蒋严欲沉默一秒,“怎么。” “彭飞鼻梁让我给打骨折了,”谢钦直截了当:“没原因,我挑事,人在医院,半死不活。” 蒋严欲淡淡一声嗯,“卡号。” “还没说赔多少,”谢钦说:“他爸应该快给你打电话了。” 他顿了顿:“学校不放人,来领我。” “嗯。” 蒋严欲刚挂断电话,彭父果然就打过来了,怒气冲冲地喊:“你是怎么做父亲的!我们之间的商业竞争你牵扯到孩子身上,有必要?” “医药费,银行卡号。”蒋严欲冷然道,他耐心快没了。 “谢钦那臭小子你管得住?管不住就让我来收拾收拾,高中就叛逆成这样,等以后进了社会肯定是个人渣败类,你怎么教育你儿子的?他咋就这么没素质?” “随我。” “你!....算了,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卡号等会发给你,赔我儿子六十万医药费。” 嘴脸恶臭,明晃晃的狮子大开口。 “打彭飞鼻子一拳,六十万是么,”蒋严欲问:“眼睛呢。” “什么?”对面一愣。 “打您儿子眼睛一拳什么价格。” “蒋严欲你什么态度?想把事儿闹大是不是!” 耳机里传来男人的怒吼,蒋严欲挂断电话,他忙得很,没时间为了六十万这点钱跟彭父打嘴仗。 夏风阵阵刮,飘起一片翕动的绿,风载着书卷气和夏意,chuī进冷冷清清的办公室。 谢钦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教导主任还没从医院回来,蒋严欲也不知道来不来接他,一时半会走不了,谢钦除了睡觉没别的事能gān。 他从口袋掏出烟盒,空了。 “唉。” 叹气声里全是烦躁,一种说不上来的屈rǔ感压在心里。 他最讨厌等人,但现在第二次在等蒋严欲,每次学校有点事就得让蒋严欲帮忙,行吧,又他妈欠上债了。 谢钦觉得蒋严欲帮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找个光明正大的上chuáng理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蒋严欲一次人情,就得老老实实当一夜的狗。 凭良心讲,蒋严欲在chuáng上算是个合格金主,没什么特殊性癖,也不bī谢钦说这gān那的,谢钦乖一点他就有耐心慢慢来,做完还会亲一下谢钦的发顶,抱他去浴室。 当然,这种情况是极少的,最常见的还是谢钦可劲儿作死,惹蒋严欲发火,两人互相折磨到天亮。 谢钦在办公室等了大半天,中午连饭都没吃,打放学铃后又过半小时,蒋严欲还是没来。 耐心到此为止,谢钦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戴上帽子,直接从操场翻墙离校。 操场的墙非常高,高到至今为止也没人敢翻,谢钦从篮球场抓了三个男生,踩着他们的肩膀,费劲地爬上墙,往下俯视的时候谢钦扯了下嘴角,很无语。 比想象中还高,跳下去必受伤。 伤就伤吧,蒋严欲不来接,他就靠自己。 谢钦闭了闭眼,心一横,咬住牙往下跳,落地的那一瞬间脚踝果然崴了,他甚至听见骨头“咔”一声响。 咬牙切齿挤出句草,谢钦硬是没喊出声来。 脚疼得仿佛被刀剁掉一样,他从小到大受过的疼有上百种,崴脚的疼痛等级能进前三。 走路肯定是不行了,谢钦抱着脚小心翼翼坐地上,等了挺长时间才打到出租,司机师傅是个女的,下车帮忙扶着谢钦,一脸揪心。 挪了没两步,谢钦喊疼,师傅二话没说就把他抱起来,坐上车之后,谢钦抽了下鼻子装可怜,轻声跟师傅道谢,柔弱得跟个小娘们似的。 出租车离开五分钟后,蒋严欲的车停在了校门口。 教导主任跑过来敲车窗,急忙说:“我刚回来,谢钦没在教导处待着,可能已经跑回家了。” 蒋严欲看他一眼,有点冷,什么也没说就关上了车窗,单手打方向盘掉头。 往家开的路上电话响了,蒋严欲戴上蓝牙耳机,沉声说:“推了。” “...蒋总,这样不太合适吧,”秘书犹豫着劝说:“中断会议已经让合作方很不满了,您要是不回公司,这笔单子未免亏...” “推了。”蒋严欲重复道。 秘书叹口气说了声好,电话挂断。 第11章 出租车不允许进小区,谢钦没办法,只能靠在门口等蒋严欲回家,走进去是不可能了,小区里面大得离谱,他只有一条腿能动,还没到楼下就能给他累瘸。 而且谢钦也不确定蒋严欲回不回家,要是他在别墅睡,谢钦今晚就只能爬去自个儿老窝,躺公园长椅上数星星。 脚没之前那么疼了,谢钦等着等着就很不争气地闭上了眼睛,昨晚通宵喝酒,今天打架挨骂,他一直没停下来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