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什么时候了还生气呐？生气够了的话……回来吧……”她停停顿顿地把话说完，接着放下酒杯，双手自然地揽过他的身子，言语呢哝：“不生气的话……就回来吧……”

    男人对她没法，又不能就这样把她扔下，无奈把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理了理衣服，这才道：“你醉了，今天看了咱们是不能好好谈了，你先睡会儿，我走了。”

    宋宝露一听见他要走，连忙起身抱住他的身子，可惜醉意袭人，她直不起身，到最后只能抱着男人的腿，“别走……你别再走了……温良……”她的声音低低地，似有泪意，虞温良不忍。

    当他再次扶她起身时，女人忽然发了疯似的扒开自己的睡裙，动作粗鲁又豪放，一边撕扯，一边想把他往床上拽。

    虞温良很清醒，动作又比她迅速多了，在她还来不及裸露之前，他已经拿过床上的被子把她包成一团。

    他有些生气了，这和之前那个气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宋宝露又把他当成廉价的暖床夫，所以声音也是狠狠地，“露姐，你再这么玩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她从来没指望他还能回来，而今天，这个男人站在她身前时，宋宝露感受得到自己身体里溢出的水分，她觉得那是爱。

    “温良……你别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我不能没有你……”她正说着，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划过脸颊，变成一道可有可无的晶莹。

    男人站着，感受着身下的女人紧抱着自己双腿的力量，这样地不容质疑，他仰起头，想起过去的那一段，只觉得一阵愧意。

    他承认自己对不起她，这个女人用多少金钱浇灌自己？她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没错，诚然她是爱自己的，但是这所谓的爱都是建立在金钱和占有欲上的，与爱情无关。

    他们绝不是可以相扶到老的爱人，他心里清楚。

    最后的一声叹气是他发出来的，“露姐，咱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别再惦记了，算是放

    过我吧。”他蹲下身，扶起她的手臂，正视她的眼睛，第一次这样严肃地说，“露姐，我遇见自己爱的人了，你该忘了我了，当时我们说好的，只要遇见爱情，你会放开我的，你忘了吗？”

    宋宝露回忆着，没错，那个时候他们的床第之欢，他们燕语呢哝的时候，的确有这么回事。

    宋宝露尽兴一场之后总是喜欢抽支烟给自己缓缓神，看见睡在一旁的男孩的侧脸，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用手拍醒了他，“虞温良……虞温良……”

    那个时候她还是连名带姓地喊他，总觉得没了姓氏显得太亲热，她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心一点点走远的感觉，所以她宁可自己这样。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被这个男孩吸引着，无法自拔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名字，而是他整个人。

    床上酣睡的男子终于醒了，见到她，脸上又是甜蜜的笑：“怎么了……我还没睡饱呢……”

    她不管不顾，硬是把他扯起来，也像他看着她那样，直视他的眼睛，问道：“小乖乖，你说……如果以后露姐和别人走了，你会伤心吗？”

    男人听了她的话，以为是自己表现得不好，声音怯怯地：“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

    “没有，你很好，我只是在问你，如果以后我爱上别人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离开露姐的！”他回得比她快，又搂住了她的身体：“露姐呢？如果以后温良爱上了别人，露姐会不会不要我了？”

    那个时候他虞温良是几岁？22？23？不记得了。

    宋宝露觉得这些年自己真是老了，她都记不得当年的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只有那一双眼睛，深得见不到底，像是一汪碧泉，流淌着温热的溶液，眼睛闭上的时候，流出来的泪水也是甘甜。

    “……可是，你也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她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了。

    男人叹口气，解释无意义，那么他走就好了，“露姐，我有自己的爱人，希望你也早日找到

    自己的真爱。”他说完这句话便预备转身离开。

    哪想到身后的女人传来冷冷的回答，他从未听过她这样的声音，冷硬地、阴沉地、叫人心生寒意。

    “虞温良，你信不信，今天你敢走出这门，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男人欠了欠身，最后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抱歉。”

    门外的男人听到里头的动静一直不敢上前，直到里头的人开了门，虞温良走了出来。

    他想着：你不让我爱，我偏偏要爱！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什么是爱？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忍不住快了些。

    他一直犹豫不前，怕的就是她拒绝。而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内心其实一直渴望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或许会是将来人生里唯一一场可以用来走一辈子的感情，他不想错过。

    这一头，顾嘉雪结束完电话，对着黑了屏的手机发呆。

    万事通说的事儿她除了难以置信再找不出任何情绪形容自己当下的感受 。

    她趟回床上，思考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离奇、惊悚，简直可以拍成好莱坞电影了。

    窗外的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细细的光线像是分割她的面部，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流下眼泪，刺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她一边起身，一边擦眼泪，心里想着：虞温良这么快就回来了？脑子里又在思考中午吃点什么好。

    再打开门时，她又忍不住笑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笑话，她好不容易有那么点想要接受他的时候，偏巧又有人来打搅了。

    门外的男人提着行李，一如之前的那一回，不……是每一回。

    他的衣服皱成了一团，看着有些邋遢地挂在身上，手里提着的行李箱外头是一层的灰，他没来得及打扫便已经准备收拾行李回来了。

    还有那风尘仆仆的脸，嘉雪告诉自己：他是累了，他赶车回来见自己，一定是累坏了。

    男人看着她一语不发地站在门口，终于也先放下行李，对她温柔地笑道：“小雪，你还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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