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指了两家:“像这栋,还有这栋,一看就是没人住的。” 老于正要点头,就听游惑不冷不热地c-h-a了一句:“看不出,我觉得每家都像没人住的。” 村长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游惑:“太安静。” 他说完,所有人都刹住脚步。 杂乱的脚步声一停,反常的寂静就被突显出来。 真的太安静了。 明明是清早,却没有人语、没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没有开门关门声…… 什么都没有。 众人起了一身j-i皮疙瘩,齐齐瞪着村长。 村长尴尬中透着一丝恐惧。他犹豫了片刻,长叹一口气:“真的有人住,只不过……大家不太敢出门,一般能睡多久睡多久。” “不敢出门?为什么?” 村长小心地朝远处瞥了一眼。 众人跟着看过去。小河另一头有几间风格迥异的矮房子,灰扑扑的很不起眼,就连屋顶也是黑色,几乎跟它背后的树林融为一体。 村长似乎怕被什么人听见,用极低的声音悄悄说:“夜里不安全。你们在这里住的话,千万记住,晚上别出门,听见什么都别开门。” “什么意思?”众人又怕又疑惑。 但村长已经不敢再说了,他连忙摆了摆手,闷头继续带路。 大家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多问。 …… “卧槽。” 行路中,于闻突然惊叫一声,拱着游惑说:“哥,看那间房子。” 游惑看过去,其他几个听见的人也跟着朝那边望。 就见某栋房子二楼,有人站在窗帘后,静悄悄地看着他们。 “冷不丁瞄到窗边一张脸,吓死我了!”于闻摸着胸口说。 紧接着他们便发现,这样做的不止一家。 好几栋房子里,都有人这样扒开窗帘,悄悄往外看。 村长说:“有客人来,他们也很好奇。只是被吓多了,轻易不敢出来。” “那就一直在屋子里呆着?”于闻讶异地问:“饿了怎么办?不吃不喝啊?” “我们这里家家都有地窖,地窖里储着粮呢,有梯子下去。”村长解释说,“而且也不是完全不出门,下午或是快傍晚的时候,大家会出来活动一下。但天黑前都会回屋。” “哦。” “跟那位黑婆有关?”游惑问。 村长缄默片刻,点了点头又轻声说:“我听说你们是来找她做活儿的?” “做活?什么活?” 听到这种跟目的相关的事,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死人活啊!”村长把自己吓得一脸青灰,压低了嗓音幽幽说:“黑婆喜欢跟死人打交道,比如把碎掉的人缝起来。” “……” 村长:“家里人丢了,找她算算死没死,死在哪个地方。” “……” 村长吓别人很来劲:“有时候还自己捡人回来做。” 于闻都吓蒙了:“……什么叫捡人回来?” “好比几年前吧……”村长指着那条结冰的河说:“这条河头上就漂过来一个姑娘,黑婆拖了个大篓子,拾掇回去了。” 漂?拾掇? 这人用词是个鬼才,把大家瘆得不行。 好几个大男人都呕了一下,于遥更是腿都软了。 倒是游惑没什么变化:“既然她做的都是死人活,你们活人怕什么?” 村长揣着手,丧着脸摇头:“你不明白,哎……住一晚就知道了。” …… 很快,村长带着他们走到冻河尽头,踩着厚厚的冰面去了对岸。 那几间灰扑扑的屋子就杵在他们面前。 走到近处他们才发现,这几间屋子都是石砌的,外墙凹凸不平。灰色的石面上用白漆画着杂乱的图案,门口挂着风干的树枝,垫着破旧的毛毡。 其中有一间比较特别,窗台上还放着老旧的水晶球、以及一些……白森森的东西,就像是手指骨。 众人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熏香味,浓得人头晕。 村长恨不得离房子八丈远。 “这间就是黑婆住的地方。”他伸头看了一眼,说:“现在几点?” 众人纷纷翻出手机,却发现自己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23:13,显然跟这里不同步。 正懵着,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来:“6点55分。” 大家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秦究。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还行,比你们准一点。” 陈斌一脸惊讶:“这位帅哥有点厉害啊!每门考试的季节时间都跟现实不一样,你手机怎么做到这么同步的?” 秦究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懒懒地说:“可能因为我是监考吧。” 陈斌一边理包一边“哦”了一声。 两秒后,他手一滑,包啪地掉在地上。 “你谁???” 秦究没搭理他,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牌,偏头对身边的游惑说:“我这算不算帮了你一次?” 牌是游惑之前抽中的那张【监考官的帮助】。 游惑抽走卡牌,翻转了一面,直接怼到秦究鼻尖前:“麻烦把字认全,额外的帮助,知道额外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