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到她面前一边问道:“娄姨,你可以帮我卜算一个人的行踪么?” 娄衔月眨巴眨巴那双杏眼,茫然道:“对啊,你不是去找布阵的那个人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问的问题跟之前立冬的疑问如出一辙,然而说来话长谢白没那工夫慢慢解释,只“嗯”了一声。 “你这回要卜算谁的位置?”娄衔月依旧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茫然道。 谢白:“殷无书。” 娄衔月掏了掏耳朵:“我聋……谁?” “殷无书。”谢白又重复了一遍,面色冷肃,看起来半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娄衔月回头和坐在一旁的洛竹声对视一眼,不解道:“你卜算他的方位干什么?” 谢白言简意赅道:“罗盘被殷无书改动过,方向错了,我找他问问清楚。” 娄衔月:“……” 身后的立冬:“……” “不是他改你罗盘做什么?”娄衔月一头雾水地问道。 不过刚问出口,她又突然挑了眉,有些了然地“哦——”了一声,道:“好吧,我懂了,就是拦着不让你去。我就说他之前怎么说不跟就真的不跟了……先说好了啊,找到他好好问,可别打起来啊!” 娄衔月叮嘱了他一句,结果谢白直接绕开这句话,道:“现在上楼?” 娄衔月:“……” 立冬跟风狸在后面默默捂住脸:“……” 娄衔月摆了摆手道:“不上楼,阁楼上还乱七八糟没清理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还没收拾,就在这里卜算吧。胡桃,你帮我把装铜钱卦的匣子拿过来。” 酒店里这群小妖跟了娄衔月不少年了,刚开始见到太玄道的人还一惊一乍的,现在已经麻木了。胡桃是个看上去很娇俏的小姑娘,温温柔柔的应了一声,顺手扫掉桌上的瓜子皮,而后匆匆去侧间里拿了个木匣子出来。 娄衔月接了木匣子,转头扫了一圈,而后随手点了个空桌,示意谢白一起过去。 她一边将匣子里的铜钱一枚枚拈出来,笼在手心里,递给谢白道:“想一想殷无书,然后把铜钱丢出来。” 谢白根本连酝酿都不用,刚接到手就直接把铜钱洒在了桌上。 娄衔月:“……”看来这一路满脑子没装别人啊,净给殷无书扎小人了,别见面真打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便开始抬手拨着铜钱的卦位。那双手依旧灵活极了,三两下一动,就差不多了。 结果,就在她手指按上最后一枚铜钱的时候,眉心突然一皱。就见六枚铜钱突然在桌上嗡嗡震颤起来,眨眼的工夫,全都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她手下按着的那枚更是直接碎成了齑粉。 谢白一愣,娄衔月连忙缩回手指,摆手道:“不是我弄碎的。” “我知道。”谢白点了点头,皱着眉看着桌上碎开的铜钱。 娄衔月一脸茫然地愣了一会儿,又叫道:“胡桃,把我的龟甲和蜡烛也拿来。” 本来娄衔月卜算的时候,其他人是不便打扰的,所以都坐在原本的桌子边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声也没勾头去看。结果她这一嗓子,把这一桌的人都喊愣了。 洛竹声转头朝那边瞥了一眼:“怎么又要龟甲了?”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清俊,说话声音水一样温和微沉。 “铜钱……碎了。”娄衔月涩涩地回了一句。 胡桃匆匆又从侧屋里拿了另一个匣子出来,匣子里装着一枚深色壳面的龟甲。 娄衔月捏了捏手指,而后把龟甲轻拿出来,又冲谢白道:“你继续想着殷无书。”说完,左手轻捏着龟甲,右手利索地点了蜡烛,而后用橙黄的烛火细细地烧着那枚龟甲,嘴唇无声开阖,飞速地默念着什么。 结果这一会儿,蜡烛上的火光陡然变得炽烈起来,窜得又烈又高,“轰”地一声把龟甲整个包在了火中。好好的烛火好像突然间就带了某种说不清的邪力,直接将整个龟甲烧了个透焦,化了一半的骨。 谢白:“……” 娄衔月:“……”日了狗了。 她似乎不信这个邪,自己亲自起身风风火火地直奔侧间,一口气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