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去,走他爸爸为他铺好的那条路,永远都不再回来,他就等于不认罗qiáng了,就假装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邵钧理了理警服,正了正皮带,戴上警帽儿,准备晚间的例行巡视。 路过监道门口的洗手间,他晃进去解个小手。 他心不在焉地扯开裤链,掏出家伙,眼皮子一抬,小便池上方墙壁上一幅潦草的图映入眼帘。 我靠……” 邵钧喃喃地骂。 灰白色粉墙上画着一个luǒ体男人,身形诱惑撩人,偏偏是用个一模一样的姿势正对着他,抬起壮硕的一条pào筒子,要向他开pào似的! 画小huáng画儿的人颇有笔力,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男人极阳刚的胸膛,大腿,茂密的丛林…… 邵钧这泡尿放的,都快要起生理反应了。 他心虚地四处寻么,幸好洗手间里也没第二个人。他找不见抹布,只能抄起墙角的墩布在池子里涮涮,把那炭笔画的小huáng图涂成一团疙瘩。 罗qiáng你丫的……” 邵钧嘴角扯出想要咬人、掐人的冲动。 在小礼堂里看完《新闻联播》、《星光大道》,各个牢号结束晚间的放风,已经关门了。 七班四五个人围着,正在打牌,罗qiáng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斜靠在chuáng上,遥遥地甩牌。 胡岩黏黏糊糊地靠在罗qiáng小腿上,一只手从罗qiáng膝盖弯儿下边伸过来,出牌。靠太近了罗老二不慡,腰啊大腿的那些敏感部位,不给抱;离得远了又不能显示出这小妖jīng在七班牢号里恃宠生骄的地位,大腿抱不到,抱一截小腿也特美。 邵钧本来还想着大学生白天挨了一脚,可别伤到那孩子薄薄的面皮。他瞄了一眼,瞅见小眼镜儿就坐在罗qiáng下首,专心致志打牌呢,有说有笑地,显然早就让大铺把毛捋顺了,屁事儿都没有。 邵钧心里满意,知道罗qiáng办事儿利索,于是喊道:3709。” 罗qiáng抬了抬眼皮:有。” 邵钧:过来。” 罗qiáng:gān啥?” 邵钧威风地一瞪眼:监规背熟了吗?过来背监规。” 罗qiáng嘴角浮出笑意,手里的牌全都塞给胡岩,贴耳小声嘱咐:大小猫,拿着甩他们……” 罗qiáng走到门边,眼神淡淡的,声音哑哑的:gān啥。” 邵钧说:你关禁闭室,多少天没洗澡了?” 罗qiáng说:我们班星期四轮洗澡,错过了,下回吧。” 邵钧说:还等到下星期四,俩星期不洗臭不死你的,那不把你们屋其他人臭死?明天跟一班二班一起洗?” 罗qiáng斜眼儿:我不跟其他班的洗。” 邵钧白了对方一眼,打开牢门,低声说:出监。” 俩人警惕地各自迅速扫过左右监道,对视的眼神含着旁人无从察觉的默契,是只有他们俩读得懂的纹路,别人都不懂…… 6、两个人的无期 ... 犯人洗澡有犯人用的澡堂子,二十几个喷头,人满为患,所以各个班轮流洗,一个星期才能轮上一回十五分钟的战斗澡(这十五分钟包括脱衣服和穿衣服),冲个澡抢喷头都能扯脖子掐起来。 澡堂子四个角也装了监控设备,谁也甭想gān坏事儿被漏网。 邵钧是要把这人带到办公楼的狱警专用浴室洗澡。 他领着罗qiáng穿过楼道,罗qiáng还戴着手铐,俩人一前一后隔着三步远,各自低头,若无其事。 有同事瞧见了,私下里嘀咕:我说少爷,你就这么把罗老二往办公楼里带,你不怕出事儿?你不怕这人哪天发疯,伤了你……” 邵钧说:罗qiáng这人不疯,他其实手里有准儿,我心里有数。” 再说了,罗qiáng这种人,他要是真想伤人,你们谁拦得住?这号人你给他个信任,他反而会听话。” 邵三爷这么把质疑的口舌是非都给顶回去。 狱警专用的淋浴室不大,就四个喷头。 站在储物柜前,两个人默默地脱衣服。 邵钧把那双大皮靴子掷到地板上,眼角瞟着罗qiáng剥开囚服,露出肩头的肌肉和宽阔的胸膛。 水是冷的,要调一会儿才热。 哗啦啦的水声,敲打着心口的彷徨。 浴室里慢慢腾起白色蒸汽,把两个人的面孔弄得模糊,互相都没有盯着对方看,却好像全副身心每一分每一寸都赤luǒluǒ地呈现,露着鲜红带血的心头肉,毫无保留。 罗qiáng站在喷头下,让热水喷洒着流遍全身,慢慢地搓洗。 坚硬的发茬儿流淌着泡沫,水流沿着肌肉的千沟万壑窸窣游走,勾勒着流动的诱惑力。 肩头和后背上刻着几道旧伤疤,当年也曾经是几乎致命的外伤,经过岁月沉淀,狰狞的伤口化成游龙状细细浅浅的白线。 小腹一侧的纯黑色纹身,线条在湿润的皮肤上凸显,如同一头皮毛诱人蓄势待发的shòu,一直延伸到浓密的毛发丛林间…… 邵钧趿拉着拖鞋,在水帘子里晃晃悠悠地,胯上围着一条毛巾。 我帮你搓搓?” 透过水汽的声音显得不太真实,邵三爷可好久都没说过这句话了。 罗qiáng沉沉地嗯”了一声,两手撑在墙上,低下头颅,从脖颈到腰窝连成一道起伏平滑的线。 邵钧默默地给这人搓了一会儿,手指碾过被热水烫到柔软发红的皮肤,黯然地数着这人全身上下的伤疤。 已经数过无数遍,再多数一遍,又不会凭空多出几块伤,更不会少了。 搓完了背,邵钧的手绕过腋下、肋骨,搓上罗qiáng的胸口。 手被一把抓住,顺势一带,邵钧跌进罗qiáng怀里。 他硬撑着手肘躲开罗qiáng的嘴,身子一挣,反肘横打!罗qiáng抓肘之后反拧,把人反身重新抱进怀里,胸膛吞没邵钧的后背。 邵钧。” 近在耳边寸许处的声音却好像隔着几个世纪。 还耍脾气?甭跟我闹……” 罗qiáng把下巴搁在邵钧的颈窝儿里,脸蹭着脸,两条手臂紧紧地环着,掐着腰,把人严丝合缝扣在身前。 邵钧的鼻音闷闷地:放开,你谁啊?甭跟我来那套。” 罗qiáng说:不放……就不放。” 老子给你背监规,想听吗?” 罗qiáng带着哄逗的笑意,吻邵钧的耳垂、耳廓、发迹,越吻越深,声音哑了,无法自持。 邵钧威胁着说:被人瞧见,你没处死去。” 罗qiáng冷笑:你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了,你以为我没瞅见?” 邵钧:你想gān啥?” 罗qiáng用粗糙的脸膛碾过邵钧的耳朵:我想gān你。” 你他妈敢。” 老子想你来着。” 不成。” 邵钧猛地一挣吧,却被死死勒住。 罗qiáng的两条手臂越勒越紧,像觅到猎物的蟒蛇,全身骨骼的力道剧烈收缩,把人勒到几乎窒息。 邵钧的骨缝儿咔咔作响,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吸着热làng,脸和脖子憋得发红。 邵钧,你没结婚……”罗qiáng喘着气,声音慢慢变粗,控制不住。 你凭什么就肯定我没结!”邵钧带着怨气。 你要是给你自己绑个媳妇,根本就不会回来。”罗qiáng口气特笃定。 邵钧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有别人了还敢回来?你试试老子能放过你!……” 罗qiáng的话音儿半是威胁,半是耍赖。俩人平时掐架,都是这么你顶一句,我甩一句,掐习惯了。罗qiáng知道,邵钧跑不了。 邵钧……” 罗qiáng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嗥叫,像痛楚渴求着的shòu,生理上几乎燃烧迸发的欲望从他喉音里bī出血丝,憋太久了,全身都在冒火,勃起一刹那的感觉陌生刺激得像过电! 狱警浴室里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 邵钧知道,罗qiáng也知道。 罗qiáng这会儿就算真把人掐死了,也没人监看得到这样的画面。 罗qiáng哪舍得真让邵钧难受。 他稍稍松开一些,一只手扯掉邵钧的腰围,毛巾搭到肩上。 他从肩膀后面往下看过去,邵三爷的身体长得很好,凹陷的腰窝连着两块圆润紧凑的臀,双腿修直有力,从头到脚,耐看,好看。 罗qiáng喜欢,尤其喜欢那两条长腿。 水流哗哗地响,遮掩住愈加粗重的喘息。 罗qiáng一只手沿着小腹抚摸下去,和着润滑的泡沫在大腿上揉搓,另一只手握住邵钧慢慢勃起的家伙,从阳根上用力一撸,听到怀里一阵悸动。他一手托着那一套脆弱柔软的东西,手指很有技巧地在凸起的筋脉上搓动,手劲儿却又透着男人之间的粗鲁和压迫式的欲望,让手里的家伙愈发坚挺炙热。 想么?邵钧……” 罗qiáng的声音沙哑而诱惑,勾舔着邵钧的耳垂。 他的手握着凸起处,延缓对方几欲shejīng的快感,近乎贪婪地享受着邵钧难耐的挣扎和喘息。 罗qiáng身前也硬了,胸膛摞着压下去,迷恋地用勃物挺弄着邵钧的屁股,楔进邵钧两腿之间抽动,没注意到对方眼角流出的倔犟和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