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督的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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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按捺不住
    病娇厂督的小宫女 第55章 按捺不住

    姑娘生龙活虎, 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你越是摁着她脑袋,她越是拿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架势,就像他在衙门斥责下属, 说一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底下人领了命立即下去办, 定要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白色的日光从窗纸外透进来,扫在她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鸦羽般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柔和光影。

    梁寒凝视她许久, 唇角弯起,在她眼尾落下珍重一吻。

    就当是补偿她昨儿为他流的眼泪吧。

    她倒是睡得香甜, 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砸着嘴,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

    梦里面会有他吗?

    眼看日上三竿,不得不起身了,梁寒捏着她脚丫子的力道加重了些。

    见喜这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对上厂督贴得极近的一张脸,暗自一惊,揉了揉眼睛问“厂督, 几时了?”

    梁寒觑了眼窗外的日色, “巳时过半。”

    见喜张了张口“都这么晚了!您今儿没有公务吗?竟也睡到此时。”

    梁寒“……”

    昨儿差事办到后半夜, 回来又陪她胡闹整宿,她竟还有脸说这话。

    不过,人也的确疏懒下来。

    夜间惊梦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那种被梦境吞噬的恐惧会慢慢消散, 仿佛只要握住她的手, 所有的惶然无措都会荡然无存。

    这么多年在刀尖上走路,即便坐到这个位置,也没有彻底松快的时候,昨晚的刺客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管是魏国公,太后,还是朝中重臣,看不惯他的不在少数。

    只要他活着一日,这些危险便不会消失。

    而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心中绷紧的那根弦才慢慢松泛下来。

    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有人承办,司礼监有秉笔和随堂太监,东厂有十几个档头,锦衣卫还有指挥使和几个千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她说得不错,天儿没塌下来,哪就非得他亲自出面呢。

    皇帝着急打压外戚专权,削弱长久以来的藩王士族势力,可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何况皇帝自己心里也装了人,禁足期间偷摸进殿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他一介宦臣还有什么顾忌!

    一晌贪欢有错吗?

    即便是陛下知道,也不过笑着打趣他几句。

    他为自己的懒怠找了无数的借口,心安理得地享受环抱着她的片刻温柔。

    见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瞧见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抿了抿唇,往他身上贴紧了些。

    厂督真乃天人,一身皮子生得比姑娘家还要莹白如玉,寝衣松垮,露出胸前一线水滑,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美,让人忍不住狂咽口水。

    心里压抑着轻薄之心,可手爪子却不听使唤。

    指尖一勾,挑开他薄薄衣襟,盯着眼前那朵漂亮紧实的梅花瓣,启唇咬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痛痒袭来,梁寒猛地一震,心口直哆嗦,“你做什么?”

    见喜吓得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杏眼无辜地看着她。

    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吸溜了厂督的小梅花。

    她红了脸,清了清嗓子,并不想承认。

    怪就怪昨儿那本册子后劲儿太大,看过的东西如影随形地出现在脑海中,想忘记都难。

    尤其在他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便拿着小鞭子赶着她往前跑。

    这不,方才一瞧见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内里光华流转、寒玉生温,她便已经眼冒金星,按捺不住了。

    既然按捺不住,为什么还要按捺呢?

    这不也是他想要的么。

    而那梅花立起来,也是冰冰凉凉的,氤氲着他身上一直以来的淡淡檀香味,舌尖方才描摹出滋味,却被他猛然打断。

    心中虽然惊诧于自己的出格行为,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可她似乎也不后悔。

    如果不是方才那一刻的大胆,哪里能品尝到这样的人间美味。

    可见喜瞧他眉目冷峻,俨然一副严词厉色的模样,微微一怔,而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秘戏图不是他让看的么?

    又当又立,做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呢?呵。

    晌午过后,该要收拾收拾回宫了。

    长栋难得见督主睡到日上三竿,想必是昨晚的秘戏图起了作用,再看二人面色疲乏,夫人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来过,想必是食髓知味了。

    于是破天荒地从库房挑了几件好东西,与昨日买的话本堆在一起,沉甸甸的红木箱子搬上了回宫的马车。

    ……

    工部员外郎之子在群芳阁醉后吐真言,被西厂来人提走。

    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纨绔公子哥儿哪里遭得住酷刑,三鞭子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出来了,签字画押不过片刻功夫。

    隔日又有被员外郎卖放的工匠击鼓鸣冤,指证工部官员克扣饷银,抽分赃款,逼得数百工匠不得已群起反抗,却又被暗中以武力镇压,导致匠人之中死伤无数。

    早朝后的养心殿,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下面,气氛沉凝。

    督察院副都御使将此事如实上奏,赵熠大怒之下挥手拂落满案文书,下令西厂协同三法司彻查此案,势必将涉及此案的贪官污吏尽数揪出,严惩不贷。

    皇帝如此震怒,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

    大理寺、刑部、督察院负责此案的官员连连应下,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后惶惶出了殿门,当即回了自家衙门办差去了。

    魏国公同众人一道退出养心殿,唇角绷紧,面色凝重。

    刘承提着袍子一路小跑上来打躬作揖,这时候压根不敢觑他的脸色,赶忙解释道“国公爷,奴才压根不知道那里头是刘大人的儿子,否则又怎会带人进去缉拿!奴才收到下面传消息,说的是群芳阁有人吟反诗,这差事原本都是东厂在办,奴才着急立功,饭都没吃就领人过去了,谁能想到这上面还能出岔子!奴才还想着息事宁人,可锦衣卫那边得了消息立马派了人过来盯着用刑,奴才就是想放水也放不成了呀。”

    魏国公一面走,一面厉声喝道“我看你这脑子是给驴踢了!有这么多功劳轮到你西厂来立么?连自己手底下出了内鬼都不知道,堂堂西厂提督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承昨儿个就想明白了,这事蹊跷,不但让他在群芳阁拿了人,锦衣卫来得又如此及时,紧跟着工匠也出来求公道,一环扣着一环,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凑巧!

    他小心翼翼瞧了眼魏国公,咬牙道“奴才回去便将内鬼揪出来,剥皮剔骨给梁寒送回去!”

    魏国公冷冷哼了声,“马后炮济事吗?现在才知道提防他有用吗?那小子在青楼说的话怕也是遭人算计的,这回损失的不止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恐怕整个工部都要受到牵连,一帮没用的蠢货!”

    魏国公白了他一眼,又道“才上任多久便日日招摇过市,生怕天底下不知你西厂提督的赫赫威名。怎么样,这官当得滋味如何?”

    刘承双腿一软,忙拱手哈腰,“奴才岂敢呢!奴才走到今日,全赖国公爷和太后娘娘提拔,只是底下的人不知收敛,只顾着到处给西厂立威,这才耽误了事儿啊。”

    魏国公沉沉道“费了多少心思把你这西厂提拔上来,想让你压他一头,你可倒好,给人当垫脚石还问人脚底硌得疼不疼。再出岔子,都不用本官拉你下来,你自己的小命就送到人家手里了!”

    刘承听得脖子发凉,冷汗涔涔。

    眼下差事办成这样,也只能安慰自己,是那刘郎中之子祸从口出,他只是被人当幌子使。况且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工部自己不干净,也不能让梁寒钻了空子。

    自己心里这关先过去了,才舒坦一些,正打算回西缉事厂,那头太后宫里的管事太监跑过来,“厂公,太后请您到慈宁宫说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刘承赶忙换了脸子,暗暗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那管事太监笑了笑“请您带路吧。”

    ……

    待众人退出养心殿,梁寒将韩敞吞鼠药而亡一事上奏,赵熠眉宇间凝了一层寒霜,长长叹了口气。

    “十几年前的旧案,原本朕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线索断在这处,印信又石沉大海,总不能派人一个个到京中百官和各地藩王府邸去搜查。”

    梁寒凝眉道“既然还有证物在外,此案便并非全无转圜的余地,臣已派遣人私下探查,迟早会找到线索,陛下不必忧心。”

    赵熠叹道“朕是怕贤妃心有隐忧,她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沉静,心里却藏着事,自己能做的便不愿意麻烦别人,家族的担子又压在她身上,这样会活得很累。”

    他自嘲地笑了笑“朕即便是做了皇帝,却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原本想着若顾淮当年是被冤枉的,朕替她顾家平反昭雪,她一定会很高兴吧。可朕没想到,如今唯一的人证也没了。”

    赵熠按了按太阳穴,自己默默收拾了所有的情绪,到永宁宫门前时,又是一副轻快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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