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说完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谁知道高成又说:“方沉不是说要通知其他人吗?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他手里攥着块手巾,用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堆着笑。 张瑞立马拒绝:“不用麻烦你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就下去说。” “别介啊,我这也没什么事,想跟着一块下去看看。”高成用手巾拍着脖子上的汗。 “那行。”张瑞点点头,“一会儿我们下去叫你。” 两人一块回屋,王慧雯立刻问:“你还真打算去啊?” 张瑞有些心烦:“快收拾收拾,把东西弄好赶紧走,这邪乎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呆!” “你以为我想啊?”王慧雯也来气了,“看你买的破房子……” “得了得了,少说两句。”他们昨晚其实已经把东西打包的差不多,担惊受怕一整夜,现在终于能从这鬼地方搬出去。 “那之后我住哪?”王慧雯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屏又关上,“这房子没了,我住哪儿?” “哎呀知道了……出去了再说。”张瑞敷衍应着,转身看王慧雯叠腿坐在沙发上,蹭过去吻了吻女人保养颇好的脸颊。 两人缠得火热,门被敲响,高成在外面喊:“瑞哥啊,是我高成,你收拾好了吗,咱们下楼看看?” 张瑞叹了口气刚想应声,被王慧雯拦住:“你干嘛呀?真跟他下去啊。” “那不然呢?人家都找上门了,快点你也跟着下去。” 王慧雯起身忍不住说:“我看这人八成也有毛病吧,你刚看到他拿的那块手绢没?粉色的。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啊?” “行了行了,小点声,你当这门这么隔音啊?” 门一开,张瑞率先打头阵,王慧雯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俨然一副最佳情侣的模样。 他们到二楼,张瑞上前敲门,门没锁,很轻易就被推开。 离玄关很近的地方倒着一个浑身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张瑞还伸脑袋去瞅,想看清地上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然后便看到茂密毛发中隐隐约约的粉红嫩肉。 王慧雯首先大叫一声,张瑞吓了一跳,随后冒出一身冷汗。 # 方沉他们听到尖叫声跑下楼,此前僵在门前的王慧雯和张瑞连跪带爬地往楼上蹿。 方沉从楼梯上站起来还有些摇晃,聂时搀扶着他。情侣这么一挤,两个人直接贴到一块,聂时双手撑着墙侧身护着方沉。 高成站在情侣身后,视线被挡住什么也没看到,颇为茫然:“好像有人晕倒在里面了……”他转头看了眼半阖的防盗门,又看看方沉他们,僵在原地,“怎么回事?”没人说话,高成又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刚刚看到方沉跌坐在楼梯上。 “不知道,”范莹莹也懵了,看聂时没搭话的意思,“刚刚突然就……” “没事。”方沉把头靠在墙上,聂时慢慢松开手眼睛还是盯着他,“突然眼晕了。” 方沉想起的事情着实不多,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没有去处,除此之外还是什么也记不得。那些记忆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东西,现在想起来也不会有多激动。 他抬头环顾四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听到铃铛声? “他们跑什么?”方沉问。 “我也不知道,推开门突然大叫一声就跑了。”高成走到门前,咽咽唾沫,“昨天下班我问了其他人,他们也说不记得吴姨吴叔,我还听张瑞说了昨晚的事,”他手搭在门把上,“我有一点信了。”可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门再次被推开,玄关倒着一个人。 那应该被称作一个人吗?浑身长满毛发,里面隐约透出肉粉色,那些毛发太密集了把血肉都挤开。他的脸是烂的,像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高成站在那一动不动。 方沉察觉到不对劲,迈开腿刚想往下走,衣领就被人揪住。 聂时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走下去扒开高成,看也不看迈进屋子。 高成直接贴到墙上像条缺水的金鱼,嘴巴张成“o”型不断大口呼吸着。 房间里有股腐臭味,方沉随着聂时进门看到地上的“毛人”退后一步,来不及害怕他猛地转头,范莹莹果然就站在他身后。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整栋楼。 范莹莹瘫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脑袋哭泣颤抖。 方沉还没看清地上那个人就被聂时从身后捂住眼睛。 “死了。”聂时看着地上那团毛茸茸的人,他的脸被挠烂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身上布满细密绵软的黑色毛发。 屋子里有响动,储物室的门吱呀作响。 方沉紧张地握住聂时的手腕,聂时松了松手:“你要看一看吗?” “……不了。”方沉说的有点晚,聂时已经把手松开。 看到地上那具毛绒可怖的死人,方沉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他深吸一口气抖着嗓子:“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嗯。”聂时走向那扇窸窣作响的门。 “等等!”方沉想要阻止,聂时已经把门打开。 “叮铃”。 是铃铛声。 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踮着脚跑出来,亲昵的蹭蹭聂时的裤腿,又颠颠跑过来,好像也想蹭蹭方沉,方沉吓一跳直接躲过去靠在身后的镜子上。 “喵~”它直接蹿出门。 坐在地上的范莹莹狠狠一抖,方沉才想起自己在走廊见过那只猫。 “里面是猫和狗。”聂时说,“死了。”他叙述自己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