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割不掉的伤害已沉为毒瘤,他胆小如鼠。 奋不顾身的林凉,最后是死在小出租屋里。傻子却以为他还初心如旧。 “我二十七了...”他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他话里隐晦的含义。 我会找个正常的女孩子谈恋爱结婚。她们或是如雪般清冷贵气,抑或是如阳般开朗绮丽。 但终归不是…你。什么都没有的傻子宋轻轻。 林凉放空的盯着冻风中颤抖却倔qiáng得不肯放下的手指。 宋轻轻固执的弯着小拇指,朝他笑。两个酒窝盛然绽放。 她说:“林凉。我们和好。” 雪息风声,一时四面八方都在消息。只馀悄然有酒微醺,醇酽如白堕chūn醪。 她总是用她的笑去灌他。 林凉猛然转身只想抽烟。他哆哆嗦嗦摸出烟盒,却是一根也没了。他烦躁的放回兜里。 他看着雪。 “嗯,我知道了。” “保重。” 他匆匆离去,宋轻轻想第二次追上他,却是摔在雪地里。衣衫浸满冬水的刺骨寒冷。 他看不到,但听见了,却只当什么也听不见。 林玄榆在车上等待的时间不长,或许就十分钟,甚至还不到,他看着宋轻轻摔在雪地里,有些急的按了按车门,却早锁上了,郁闷得他锤着几下车门。 他捂着发疼的手想,也好。表哥越对她冷漠,他就刚好趁虚而入。 林凉坐回驾驶位里不说话,直接开车走了,给他安慰老女人的机会都不给。恼得他咬着牙,平缓了好一阵才鼓足了气问他。 “表哥,你跟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林凉看了他一眼,“说...我还爱她。” “表哥!”林玄榆不满地皱眉。 林凉笑了笑,温若君子的笑容毫无瑕疵。他把着方向盘,缓声回他。 “抱歉,头还疼吗?刚刚是我情绪激动了些。毕竟是老朋友做了这种工作...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没说什么,就去打了个招呼。” 不是因为看见他们的亲吻激动吗?他疑惑。 的确是表哥平常的神态语气和措辞。林玄榆一字一句听着。 他低头回他,“表哥…我没事。” “毛头小子。”林凉摇着头,笑着说,“我之前的话你还是听一听。她是猫儿也好,傻子也好。处境不同,对世界的诠释不同。你养不熟也不可能让一个傻子学会同等地爱你,懂吗?” “年轻好。有愚公移山的jīng神,觉得所有问题都能被解决。可等你到我这年纪,你就知道那不过是条死路。” 他不甘反问。“可你那时...” “所以我这不是在反省吗?”他转了个弯,又说。“这就是过来人。” “反正你就是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不同意。”他摇摇头。“你不过三分钟热度。你本来性子就冲动。” 林玄榆双手握得紧,嘴角扯出不明意味。 表哥还念着老女人。他不过是想用年龄的弊端,假心假意的劝告他,面容是多么正经。 林玄榆抬起头,望了望林凉的侧脸。 或许得让表哥亲眼看着他以前捧在心尖尖的人,是怎么吞咽毛头小子那最脏的玩意儿。希望他还能这么淡定的劝人。 送回林玄榆,林凉停了车。他回了屋子打开大灯。 临走前他打量了林玄榆的神情,一时无奈的笑了。 那番话他还是没听进去。甚至是带着怨恨,好像夺了他的甜食并告诫他会有蛀牙,他非不听,还怨他。 孩子气般心里怨。你们不爱吃甜食就禁止我吃,qiáng制将思想压在我身上,真令人厌恶。 由他去吧,他参与什么。他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他没有胃口,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食指的银白戒指。 林凉,我们和好。 他缓缓的低着头看了看。 那是九年前?还是十年前?他有些模糊。大概是那些年份买了一只,这些年就一直戴着。每当情绪大动,他总要靠着它来抚平心绪。出国的那些年他老是容易发怒、bào躁,摔东西,所以每次都要摸好几十遍。 这个习惯是因为她。 十七岁的林凉戴着虚假的笑容,活得束缚又压抑。若有人看穿他的真面目,大多会骂他一句yīn郁的疯子。 但怎就跟个大字不识、不懂人情的傻子。 纠缠上了。 - 故事来到以前。 林凉是温醉清带上才来的月色酒吧。都是十七八岁的富家子弟,声色犬马。他们拥着女招待,学着大人开着洋酒。 林凉拒绝了,他笑着说,回去会被他爸骂一顿的。 一时身旁的少年都笑开了。有钱有权都不玩点快乐的事。笑着说他不愧是温醉清的好友,一个个保守清白洁身自好,又问该不会连飞机都没打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