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过段时间淮越就回来了。他一个当兵的,一年也就休这么几天假,我总不能老拖着你的后腿,让你瞻前顾后的。”奶奶捋了捋严真有些凌乱的头发,怜爱的说,这成了家呀,就不能再随随便便打发日子了,该jīng打细算的过了。你想想,淮越他是一个职业军人,留给家里的时间能有多少呢。” 严真摇摇头:那也不行,我不能让您回去,大伯家里住房紧张,我不能让您回去受那份罪。” 奶奶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你大伯把一楼的大房间都给我腾出来了,你大伯母又是孝顺的人,不要担心。” 奶奶。” 奶奶叹了口气,当初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才多小啊,那么小的一个小人,蹭到我身边叫我奶奶。可是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不知道奶奶看见现在的你有多高兴。” 严真低头,鼻头酸楚,眼眶泛红。 奶奶一眼看见小顾呀,就想到你爸爸了,想到你爸爸年轻时一个人带着你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肯有个姑娘跟他一起分担就好了,我们严真得多幸福啊。这是我的遗憾,所以小真,无论如何,你得替我了了这个遗憾,懂吗?” 严真低头不语,一颗颗泪珠打湿奶奶的手背,不知过去有多久,她缓缓点了点头。 好。” 既是承诺,又是希望。 大伯专门挑了一个天气暖和的日子来市里接奶奶。 冯湛开着车,把李琬和顾珈铭都带了过来。小家伙一下车就扒住奶奶的裤腿不上她走。正所谓是一碗皮蛋瘦ròu粥喂出来的感情,严真失笑,安抚好小家伙,帮奶奶搬行李。 冯湛人高马大,几个来回就将东西全部搬到车上了。 大伯羡慕地看着严真,直说她嫁了个好人家,严真微微一笑,抬起身,看见奶奶和李琬在那边说着什么。奶奶终究是疼她的,话说得再周全,临走之前还是要不放心地嘱咐两句。 小真,我走了。”透光半降的窗户,奶奶向她告别。 奶奶再见。” 关上车门,看着车远去,严真心里顿时就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一块儿,疼得想哭又不敢哭。 老师。”珈铭抠抠她的手心,问:疼不疼?” 嗯?” 疼了你就哭吧。” 严真笑了,抹去眼底的yīn霾,换上清丽的笑容:不疼。” 很久之前她就选择了一条路,再踏上去之前不知道宽窄,却只能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前走。那时候她就知道没有退路了,现在,更不可能有。 所以此刻,她选择转身。 …… …… 奶奶走后,李琬担心严真会寂寞,在搬到新家之前,就让顾珈铭小朋友跟严真住在一起。 美其名曰适应适应” 小家伙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嘟囔,有啥好适应的,塞都塞给我了,还有啥好商量的。”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严真算是无语了,现在她明白,不能跟这小子讲道理。小家伙红军司令,她就算他手下一个候补的兵,连个后进兵都算不上。 想起这些严真都要摇头叹三声,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教学楼接珈铭一起回家。 这几天严老师可算给顾珈铭同学涨足了面子,外人直道是顾珈铭的父母太信任她这个前任老师了,就算卸职了,也得让她看顾着,为此沈孟娇可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严真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只是还未走出办公室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接,是冯湛。 冯湛:嫂子你下班了吗?” 刚下班,准备带珈铭回家,有事吗?” 那头冯湛嘻嘻笑了一声:是这样的,不知道老太太跟您说过没有,每月有一星期珈铭是住在他外婆家的,所以……” 严真顿时明白:所以今天要接他过去吗?” 嗯。” 小家伙乐意吗?” 不乐意。”冯湛说,珈铭从小跟那边没多大感情,再说了,那边儿除了珈铭之外还有两个小孩子,人哪儿能顾得上啊。只是老太太说了,这是参谋长当初应允的,不送也得送,您也知道,参谋长的意思,我不好忤逆。” 嗯,那就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