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 陆慕成和艾伦离开,苏维想了想出门找陈清。 门外有士兵站岗。 隔着玻璃能看到外面一片荒漠,房间里没有人,苏维喊了一嗓子出来个机械人。 “小姐。” “陈清呢?” “陈医生出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络。” “通讯器有么?帮我联络他。” 机械人并不好看,做工也不精细,连个正经脸都没有。 “抱歉,陈医生不在服务区。” 苏维瞪着面前的机械人,舔过嘴唇在沙发上坐下,微微眯了眼睛:“陈医生钻地洞去了?” 机械人:“……” 楼上响起了脚步声,苏维抬头看到埃博拉医生走了下来,他穿着棉布中山装,拖鞋踩在地板发出很轻微的声响。苏维站起来,开口:“埃博拉医生。” “苏小姐。”他微笑着点头,下楼走了过来,“恢复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下楼走走没有问题。” “那就好。” 苏维回头看了一眼,指了指这栋房子:“就你我?他们人呢?” “出了一点问题,他们去总部了。” 苏维看向窗外,“这是哪里?” “漠北。” 还真是挺靠北。 “陆慕成的眼睛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好了。” “意外是什么?”苏维找到重点,看着埃博拉。 “就算意外也没问题,再换一个机械眼。”埃博拉轻笑,机械人送来茶水,他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你在欧文的实验室发生了什么?” 苏维扬眉:“你指的是什么?” “恕我直言,你身上的气息有些变化。” 苏维心思一凛,“怎么讲?” “陈清说你被植入了不知名芯片,是么?” “我不知道,如果我在昏睡期间被做什么手脚,我自己无从考证。” “欧文对你说过什么?” “很少和我说话,除了吹自己的技术多么厉害,科技多么伟大,没有别的内容。” “你出来的时候,接收到什么信息了么?” “没有。” 埃博拉,“是么?那你和陆慕成配合的挺好。” 如果陆慕成去晚一点,苏维也不会得救。 苏维看着对面的埃博拉,心思飞快的转动,他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 “总部离这里远么?” “不远,但是你不能去。”埃博拉站起来,“有时间,我帮你做一次检查。” “为什么我不能去?” 埃博拉回头,鱼尾纹生动的凑到了一起,他微笑着看向苏维:“这边天气很恶劣,你身体很差,出去会死在外面。哎对了,你要喝牛奶么?” “谢谢。”苏维怎么能不喝?她什么都吃! 很快埃博拉端着两杯牛奶过来,苏维闻了闻:“这是药物还是真的牛奶?” 埃博拉笑出了声:“我们去哪里弄真的牛奶?” 苏维喝了一口,咽下。 “我好久没见安德烈了,他怎么样?” “安德烈将军?” “对。” “过几天他会来见你。” 这孙子。 苏维在心底咒骂一句。 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敲着桌面,半响后抬头,“现在最大势力的是中部,我从中部出来,算是彻底得罪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安德烈将军惹来麻烦?” “现在要处理的就是这件事,不用太担心。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我们不会去中部救人。” 苏维扬起嘴角,拿起牛奶杯,“希望顺利,谢谢,我敬你。” 两个玻璃杯相碰,苏维仰头喝完牛奶,站起来:“那我先上楼了,有时间再聊。” 回到房间,苏维思考着现在的局面。 五部在五年前达成协议,现在的关系岌岌可危,他们都想打可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找不到一个顺应民意的借口,这关系必须有个人来撕裂,那这个人出头鸟就是安德烈了。 偏远的漠北,这就是安德烈的退路。 苏维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走到窗户边。 茫茫黄沙看不到尽头。 安德烈是个骄傲的人,他野心勃勃。 可以卵击石这种玩法,真的能有结果么? 剑走偏锋,也许能一战成名,脱颖而出。也可能会跌入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苏维抬起头,天边雾气沉沉。 浓重的雾气,看不清楚远方。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回来,陆慕成一身寒气进了房间。 苏维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依旧是缩着脖子,“外面很冷么?” “冷。” 陆慕成搓了搓手,走到苏维面前。 他步伐铿锵有力,站定后弯腰看苏维的脸,“陈清被调到总部了,你最近见不到他。” 苏维握住他的手拉进被窝里,冰冰凉。 她仰起脸,“到床上来。” 陆慕成停顿片刻,脱掉军靴抬腿上床,苏维靠在他的身上。 “吃饭了么?” “吃过了。” 苏维握着他的手,陆慕成的手臂她大很多。 “要打仗么?” “可能会打。”陆慕成把苏维圈在怀里,看习惯了苏维这张娃娃脸,顺眼多了。“救你的时候,打着救你的旗号,他们在中部都城到处丢炸弹。中部不会放过安德烈,这一仗是早晚的。” “又被当成棋子了。”苏维头顶蹭了下陆慕成的下巴,嗤笑一声,“安德里早就想打了吧,一直找不到机会。之前中部的□□事件应该都和他有关,这孙子。赶鸭子上架,老陆,我们现在没退路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想要活下去都必须得有能力。 强大的人,到哪个时代都不会被淘汰。 “你和安德烈的关系不好?” “他人品很糟糕。” 陆慕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维叹一口气,还要发布些高深言论,蹭了蹭腰:“你的腰带硌死我了。” 陆慕成解掉腰带,苏维翻身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 “你的衣服扣子也很硌。” 陆慕成解着上衣扣子,眼睛盯着苏维。 苏维扬起嘴角笑的一脸荡漾,“你的裤子皮带也很硬,抱着很不舒服。” 陆慕成翻身就把苏维给压床上了。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黑暗里亲着苏维的脸和嘴唇,苏维被亲的气喘吁吁,喘不过气。 “老陆……” “几天没收拾你,尾巴要朝天上了。” 苏维夹着腿挡住陆慕成的手,忘记了陆慕成眼睛能看见。 “疼疼。” 陆慕成立刻掀开被子去看苏维的伤,苏维翻身骑在陆慕成的腰上,单手撑在他身侧,俯身嘴唇擦过陆慕成的嘴唇。 陆慕成搂住苏维的腰,喉结滚动,眯了黑眸,沉沉看着她。 “苏维。” 嗓音沙哑。 苏维的手往下,解开陆慕成的衬衣,陆慕成的脸瞬间黑了:“别闹。” 苏维解开他的白色衬衣,把衬衣从皮带里扯出来,解他的皮带。 陆慕成按住苏维的手,“现在不行,你别乱来。” 苏维没有立刻抽回手,她俯身堵住陆慕成的嘴唇,他的口腔里有很淡的酒味,但不是都浓郁。苏维的舌头探入,勾弄着他的。 陆慕成的短暂的犹豫后,反客为主的热烈回应她。 情到浓时,陆慕成的手腕上一凉,咔嚓声响他立刻撤开嘴唇去抓苏维的手,另一个手腕也被扣上了手铐。苏维骑在他的腰上,笑眯眯看着陆慕成,“行不行?” “不行,你把钥匙给我。”陆慕成要坐起来,苏维压在他身上,解他的裤子。 “没有钥匙,我把钥匙扔了。” 陆慕成阴沟里翻船,论身手他比苏维要强,可苏维身上有伤,他一直顾忌着。 沉着脸皱眉,脸色很难看。“你别闹,苏维!” “做一次。” 苏维抽掉他的皮带扔下了床,陆慕成抓住苏维的手腕,目光冷了下去,“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做,你给我松开,把钥匙给我。” “我拒绝。” 苏维舔了舔嘴唇,偏头看着陆慕成的眼睛,目光平静下来,“你松手。” “不行。” “松手。”苏维的嗓音很低,“不让我做,我心里总惦记着,回头给你下药也说不准。” 陆慕成:“……” 怎么有这样恬不知耻的人! 陆慕成沉默许久,开口,“医生叮嘱不能做,你听话。” “不听。” 陆慕成:“……” 你大爷! 苏维挣脱她的手,执意扒了陆慕成的裤子。 陆慕成移开视线,脖子滚烫。 以前他看不见,现在可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苏维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个套套,扒掉他的内裤,立刻弹跳出来。 陆慕成咬牙切齿:“你不要乱来,苏维我再说一遍。” “你刚刚把我胳膊上的纱布都弄掉了,很疼。”苏维把胳膊挡在陆慕成面前,“流血了。” 陆慕成胸膛起伏:“下去,伤口要重新处理。” “做完再说。” 苏维的戴套水平……嗯,基本上就没水平。 陆慕成踢在苏维的屁股上,“你行不行?这样你会疼!” 苏维撸了一把:“行。” 行个屁! 苏维没弄进去,跪在陆慕成身上,看着他。不上不下的卡在入口,她也很难受,“你怎么又大了?” 陆慕成:…… “你把钥匙给我,解开——苏维你想死是么?” 苏维趴在他身上喘着气,抿了抿嘴唇,咬着陆慕成的胸膛,“我是不是我?” 陆慕成看着苏维,她倔强的有些奇葩,长出一口气,“是。” 咬着牙,“钥匙呢?” “不知道。” 陆慕成压抑着欲-望,“疼么?” “疼。” 废话!你拳头塞进鼻孔里疼么? 陆慕成亲着她的头顶,“别做了。” 苏维还趴在他身上,下身紧紧箍着他。 “你不想做?” 苏维抬头。 “……不想。” 半响后,苏维缓缓起身陆慕成撤了出去。 没做成,很疼。 苏维翻身下床捡起衣服,从里面找出钥匙过来给陆慕成打开手铐,耸肩笑笑。 “睡觉吧。” 陆慕成看着苏维,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失望。 这蠢孩子。 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陆慕成亲着苏维,“你是不是欠揍了?” 苏维哼着,“我要睡觉。” 陆慕成关掉灯,摸到她的下面进了两根手指缓缓动着:“这么想做?” 苏维被摸到舒服的地方,哼哼了两声,“再深一点。” 陆慕成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 手指的长度有限,陆慕成加了一根手指。 “舒服么?” 苏维想缩回腿被陆慕成压着,渐渐有了感觉,苏维仰着头:“舒服……” 陆慕成用手指满足了她一次,抽出手指,他亲着苏维的嘴唇,“等你好了再做。” 苏维的腿碰到陆慕成的硬物,简直想仰天长啸,你他妈是不是人啊! 都这样了,说不做就不做! 是不是男人!! 这也能忍! 苏维都忍不了,要是苏维被招惹到这地步,肯定把床上的人干的死去活来。 陆慕成把床上收拾干净,躺回来从后面抱住苏维,“以后别这么闹。” 你大爷! “你就这么忍着?要不我帮你撸出来?” “闭嘴睡觉。” 苏维闭上眼,睡得着么?屁股后面顶着那么硬个东西。 “那你还要硬多久?” “我去洗手间。” 陆慕成松开苏维要起床,苏维蹭到他的怀里握着陆慕成,“这样行么?” 陆慕成:“……” “你再不说话我就从后面刺激你的前列腺了!” “你敢。”陆慕成的声音粗重,罩住苏维的手,“别抓那么紧。” 他和苏维接吻。 打飞机也能打的这么*。 陆慕成喘息着把苏维抱进怀里,肌肤相贴。 苏维把手上的液体擦在陆慕成的背上。 陆慕成:“……” 苏维拉开距离,“我不想洗澡。” 我就想洗! 陆慕成又想揍苏维了。 重新换床单,进浴室洗干净出来。 夜里十点半。 苏维睡的很踏实,陆慕成看着她的脸。 重新适应吧,她就是苏维。 第二天一早陆慕成就起床了,苏维睁开眼,她的短发爆炸开来,整个造型非常的犀利。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得去总部。” “你现在什么职位?” “小兵。” “真的?” “嗯。”陆慕成系着皮带,回头看了苏维一眼,“外面很冷,多穿件衣服。” “嗯。” 苏维坐起来揉了揉爆炸头,“最近形势不好,注意安全。” 陆慕成看她这模样只觉得可笑,走过来揉了一把苏维的头,“你把头发留长吧。” “为什么?” 陆慕成站直系着衬衣扣子,“长发可能会显得成熟些。” 苏维笑眯眯的看着陆慕成:“短发不好么?” “上-床有负罪感。” 给苏维一把枪,她能突突了陆慕成,“为什么?” 陆慕成穿好衣服,拿过军装外套穿上,俯身撑在床头,看苏维的眼睛,“小孩子。” 苏维不高兴了。 “叔叔,陆叔叔,晚上回来给我带糖。” 陆慕成眼尾上扬,直起身系武装腰带,“不带。” 苏维拿起枪迅速打开保险指着陆慕成:“带不带?” 苏维玩枪比陆慕成熟练,这个陆慕成从不否认。 他接过苏维手里的枪,“如果我能把乐乐带回来,你和乐乐玩。” “你要去中部?” “可能会。” 苏维转着眼睛,起床穿衣服,若有所思,“现在中部的防护装置全开,去了不占便宜。狗在苏亚那里,不至于被玩死,我那个弟弟,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一定会去,任务没下来。” 苏维扣上扣子,陆慕成已经穿戴整齐,她不再玩笑。 “现在不能去,中部养精蓄锐这么久。安德烈才多久?你去就是送命,我给陈清打个电话。” 陆慕成一把抓住苏维,把她拉回来,“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安德烈那孙子万一把陆慕成送断头台怎么办? 他们可是老仇人。 “你担心什么?” “担心你。” “我没那么弱。”陆慕成的手指擦过苏维的脸颊,目光沉下来,“你保护我的时候,我也想保护你。现在的情况,靠着安德烈比其余几个部落更安全。安德烈不会那么愚蠢,相信我。” 苏维看着他,漫长的沉默。 “不准死。” 陆慕成低笑,点头。 “你敢死我就……我就把乐乐变成机械狗。” 陆慕成敛起笑,表情沉静,看着苏维一会儿。 “我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乐乐。”揉了一把苏维的头发,整理衣服,“我先走了。” “那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陆慕成已经出门走了。 苏维进洗手间洗漱。 裹着厚大衣穿着拖鞋下楼。 陆慕成已经离开,苏维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叹一口气。 喝着牛奶,视线落在客厅忙碌的机器人身上。 窗外响起了飞机的声音,苏维把药片吞下去,没来得及离开客厅,房门就被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大衣带着凉风,苏维缩了缩脖子放下杯子要上楼。 “苏维。” 穿着屎黄色军装的男人快步过来,他的眉峰上扬,张开手臂就要拥抱苏维。 苏维裹的包子似的,迅速后退两步指着安德烈:“不要碰我。” 安德烈笑的露出白牙,打量苏维,“你怎么成这样了?” 苏维转身就要走。 身后副官接走了安德烈的大衣,他没了大衣一身轻的快步过去挡住苏维的去路。 “身体好些了么?” “没死。” 安德烈比苏维大八岁,理应是打不起来架。 苏维小时候瘦的豆芽似的,就一双眼睛能看,逮谁揍谁。 安德烈作为孩子王,家里的大少爷,刚进训练营就被苏维揍的满头血。 “给你带了吃的。” 安德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苏维接过撕开包装填进嘴里,咬的嘎巴响。笑了,转头看向安德烈,“安德烈将军,几年没见,混的不错啊。” “马马虎虎,我请你喝杯茶?” 苏维咬着水果糖,好久没吃糖了。 酸酸的味道,她叹一口气。 想跟陆慕成离开这里。 “最近失眠,再喝茶就没得睡了。” 苏维裹在棉衣里,露出的脑门齐刘海,一双眼睛明亮。 这么多年,他们都显露出老的痕迹,只有苏维还是这个样子。 “聊聊?” 苏维转着眼睛,片刻后点头,转身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请。” 安德烈又笑了起来,显得你牙白啊! 两人坐下。 副官连忙送过来热茶,安德烈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置于膝盖。 “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嗯。” 苏维不想谈过去,训练营的时光她不怀念。 “最近好么?” “还不错。”苏维吞下糖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安德烈,“去年中部的爆炸案你搞的?” “真不是。”安德烈连忙否认,“西部那边的人。” 苏维对这话半信半疑,不过安德烈承不承认,苏维都得接受这个答案,现在他是这片土地的最高领导人。 真苦逼。 苏维喝完茶,“怎么过来了?我以为你很忙。” “是很忙。”安德烈看着苏维,笑了笑,“可也得来见你一面。” 苏维也笑了起来:“谢谢派人去救我。” 还顺手利用了她一把,这孙子。 安德烈昨晚忙了一夜,刚从前线退下来,就直接过来了。 他移开视线看手指。 苏维放下杯子,“以后跟你混了,现在巴结你还来得及么?以前那么得罪你。” 安德烈笑出了声。 他不是亚洲人,五官深邃,笑起来眼尾有笑纹。 “你还知道那是得罪。”他目光深邃,沉沉的看着苏维。“我以为你会再打我一枪。” “怎么可能,又不是小孩子。” “你想干什么?等你伤好立刻就能上任。” “真的?” “我骗过你?” 苏维盯着安德烈胸前的国徽,风水轮流转,现在不是她能挑的时候。 再烦安德烈,她也得和安德烈合作。 “陆慕成在哪里?” “谁?” “我家那位,你应该不知道,陈清知道,一个小人物。回头我问问他在什么地方,我再决定,行么?” 安德烈沉默,脸上的笑也收敛了。 “我结婚了。”苏维说道,“他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