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人又聊了聊,盛伯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来叫他们去吃饭。 邱言伸了个懒腰:你们快点来哦。”说完跟盛伯有说有笑地走了。 就来。”宫应弦边说边整理着他拿出来的资料。 任燚看了看邱言窈窕地背影,又看了看宫应弦,心里依旧酸溜溜的,虽然他甚至没有什么吃醋的立场,他忍不住说:邱队长好像是唯一叫你名字的人吧。” 宫应弦漫不经心地回道:嗯,是吧。” 咱们俩都是朋友了,我还叫你宫博士,你还叫我任队长,是不是太生分了?” 宫应弦回头看着他:你想叫我名字?那就叫啊。” 任燚转了转眼珠子,虽然想叫,可又有一种不太想跟邱言一个叫法的怪异心思,他十分牵qiáng地说:你的名字有点拗口。” 我的名字怎么拗口了,这是我爷爷取的,很有意义的。” 就是……读音上不是很顺畅,这名字什么意思?” 宫应弦双目失神地看看前方,陷入了回忆中:有三层意思,‘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弦而遣声’,这里的弦是琴弦,‘飞矢乱下,箭如猬毛,猛气益厉,she人无不应弦而倒’,这里的弦是弓弦,爷爷希望我文武兼修。还有,他说人生而孤独,他愿我能找到人生和弦的知音。” 哇,好有文化。”任燚赞叹道,只有这么好的名字,才配得起这么完美的人吧。他同时想起自己名字怎么来的,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你要叫我名字吗?”宫应弦一眨不眨地看着任燚。 嗯……”任燚咧嘴一笑,叫你名字也没什么新意,叫你小宫吧,你同事都这么叫,咱们是朋友,我应该有个特别点的叫法吧。” 宫应弦好奇道:你想叫什么?” 任燚一击掌:我叫你‘老宫’吧。” 宫应弦白了他一眼:你一天不贫就难受是不是。” 任燚哈哈大笑起来:老公,我觉得不错。”他故意笑得夸张,想掩饰他叫出那两个字时的心悸。 宫应弦莫名地有些无措:行、行了,吃饭去了。” 任燚止住了笑,目光盈盈地看着宫应弦:OK,应、弦。” 宫应弦也淡淡一笑: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别叫小任,别叫老任,其他随你。”任燚嬉笑道,不如直接叫名字吧。” 好吧。”宫应弦也学着任燚那一字一顿地、郑重地口吻说,任、燚。” 俩人相视一笑。 吃完饭,邱言和宫应弦回了分局,打算加班审嫌疑人,任燚还有半天假,决定回家找他爸,顺便把祁骁求他帮忙的事儿办了,如果来得及,就去一趟总队查资料。 路上,任燚给北冈中队的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消防审核的时间提前点,对方慡快答应了。任燚把这个消息告诉祁骁后,祁骁发来了一张颇为挑逗的、诱惑的照片,配文字:谢谢哥! 任燚笑了笑,回了个不客气。 到了家,任燚还没进门,就听着里面传来高亢地歌声。 他开门一看,见任向荣正跟着电视里的抗战片一起唱歌,那应该不叫唱歌,而是用力地吼,没什么音调,所以听来格外刺耳。 老任,老任,别喊了。”任燚捂住耳朵叫道。 保姆从厨房走了出来,耳朵里塞着卫生纸,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爸现在是发病的状态。 任向荣就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扯着嗓子吼,一见任燚吼得更来劲儿,还手脚并用地拍打着轮椅。 保姆用嘴型问任燚:在家吃饭吗?” 任燚看着他爸的样子,只觉心中疲倦不堪,他犹豫着想走,又犹豫着想留下,保姆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厨房。 俩人进了厨房关上门,保姆苦笑道:嚎了半天了,应该也快累了。” 任燚叹道:辛苦你了。” 没事。那个,任队长,我上次跟你说让你找新的保姆,你找了没有啊?” 任燚早把这事儿忙忘了:我马上开始找。” 嗯,过年我跟我老公就回老家了,这也就俩月了,你抓紧啊。” 任燚点点头,还是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任向荣果然不喊了,但吃饭的时候也没老实,这个病的一大症状就是发病时无穷无尽地折腾、折磨身边人,找到现在这个靠谱的保姆实在不容易,任燚一想到要换人,头都大了。 吃完饭,任向荣累了,早早就睡觉了,任燚见今天什么也没法问了,gān脆回了中队,径直去找曲扬波。 曲扬波见到他还挺意外:不是还有半天假吗。” 任燚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我爸今天不太好,他睡着了我就出来了。”有的时候,在那个家呆着只剩下窒息一般地难受。 曲扬波关心地问:要不要送医院?” 任燚摇头:没什么用,他也不愿意去医院,就随他心意,待在家吧。” 曲扬波看着任燚疲倦的眉眼,只剩下叹息。 对了,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 怎么?”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消防档案,一般会收集到总队还是留在中队?还是像现在这样都有备档?” 分情况吧,多少年前啊?” 任燚犹豫了一下:十八年前。” 那么久。”曲扬波惊讶道,你要gān什么呀?” 我一会儿再解释,你先回答我。” 十八年,那个时候还没有电子档,备档不像我们这么简单。而且,这么长时间了,组织结构变动可是很大的,如果那个中队没有被拆分或者合并过,应该还是在中队吧,这个真不好说,你要查什么呀?” 你帮我个忙。”任燚拍了拍曲扬波,我想找十八年前宝升化工厂爆炸的消防档案。” 曲扬波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任燚为难道:其实……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兄弟,帮我个忙吧,很重要。” 曲扬波推了推眼镜:跟宫应弦有关吧。” 任燚哂笑一下,嗯”了一声。 好吧,我帮你问问。” 还有,半年之后宫家的失火案。” 曲扬波眯起眼睛:这到底什么情况。” 任燚哀求道:拜托了,别问,也别告诉别人,就是帮我,行吗。” 曲扬波翻了他一眼: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49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任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着他爸语气如常地与自己说话,他心里踏实了几分。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上出操的时候他们顶着gān冷的风跑了几圈,感觉面皮发紧,嘴唇都要裂开了。 晨训结束后,他们聚在食堂等着开饭,任燚拿出一罐凡士林涂嘴唇,边抹边抱怨:这天儿也太gān了。” 崔义胜瞥了任燚一眼:任队,你这姿势太娘了,还行不行了。” 我嘴唇都裂开了,多影响吃饭的胃口,还管什么娘不娘的。”任燚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东西不好用。”孙定义说道。 好用啊,我嘴唇gān都涂这个。”任燚用手指蹭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唇,皱了皱眉。 什么都比不上爱情的滋润。”孙定义撅起嘴,陶醉地朝着空气亲了两下。 高格做势要揍他。 孙定义嬉笑着换了个座位:任队,你涂这玩意儿不如找人亲嘴儿。” 高格指着孙定义:把他给我拖出去挂云梯上。” 我看行!”几个战士一拥而上。 任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人亲。”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任燚。 哇,任队你这两天gān嘛去了,你最近老请假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任燚想起了夜深人静时,那个秘密的吻。 那个吻又轻盈又柔软,不带任何欲念,与他所尝试过的或诱惑、或澎湃的吻都不一样,相较之下,简直是清汤寡水,可却让他怦然心动、回味无穷,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他都不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浅吻悸动好几天。 任燚轻咳:我成天忙着照顾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曲扬波呿”了一声:你照顾还是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