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客厅里,一个男xing声音突兀地响起。 音质清冷而华丽,纵然再随意,也掩不了那一丝xing感的底色。 这般声音,这般态度,唐易,自然只会是唐易。 简捷深吸一口气。 究竟是幸或不幸?如果当年她没有遇到唐易,她必死无疑;可是当年她遇到了唐易,于是现在比死更差。 啊,”她抓了抓脑袋,把本来就凌乱的长发弄得更像个小鸟窝,不好意思啊,这次又麻烦你了。” 唐易轻笑,你也知道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 他语气里有那么明显的不耐与怒意,简捷沉默地走到一旁的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不顾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而不能沾酒,仰起头就一口饮尽。 火烧火燎,好像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和他对谈。 你不想管我可以不管啊。” 果然,酒jīng,真是一个神奇的东东…… 一喝酒,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了…… 闻言,唐易‘啪’得一声合上手中正在翻看的文件,甩在一旁任它散落一地。他忽然站了起来,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当她抬眼看见他已经近身时,只感到双手忽然被他反绑住,他毫不理会她身上还有伤,扣住她的腰就把她的身体压死在了吧台上。 不管你?啊?” 他一把捏起她的下颌,捏得她生疼,他眼里那么明显的怒意。 然后呢?再让你爸爸去求唐劲救你?”唐易怒极,指尖用力,她jīng巧的下巴上硬是被他弄疼了:你明明知道,以唐劲的xing格不可能见死不救,你也明明知道,以唐劲现在的身份卷进这种事对他绝对没有好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和唐家扯上关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她沉默。 半晌,她才闲闲开口:不要和唐家扯上关系?那你当年不要救我不就行了……” 唐易yīn郁得看着她。 简捷耸耸肩,对他笑笑,用潇洒的态度掩饰住内心黯然的神伤,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还没尝过温香软玉的温柔乡滋味,就栽在你手里。” …… 如何形容当年那一场相遇呢? 如果硬要说是‘命运’未免太狗血,但是,不是命运那又是什么呢?只不过,和童话故事不同的是,她于相遇之时开始动qíng,他却只当她是生命中的一段小cha曲,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次见到唐易,他是怎样一个模样,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个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好漂亮,他的表qíng好柔和,穿一身深色西服,一步一步从山间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弯腰半跪与她对视。 追杀她的人站在一旁叫嚣:把这个女人jiāo出来!我们爷jiāo代了,她看见了我们赌场的秘密一定要杀了她!” 他笑一笑,全然不在意此种威胁,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轻启薄唇,对一旁的那群人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来人大怒,刚要动粗,只见台阶下站着的两排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枪,只要台阶上的男人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动手。 此种阵势,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训练得出来的,这种气势,断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来人有点慌了,忍不住问:你、你是——?” 男人没有回答。 台阶下站着的尹谦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只用了四个字。 唐家,易少。” 唐易,原来,他就是唐易。 她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传闻中,唐家那位准少爷心狠手辣,没有一分半点恻隐之心,见惯血腥与杀戮,杀人时手起刀落,眼里无痕。 可是眼前这个唐易,却细腻温柔得一如迷梦。 他看见她身上一身的伤痕,看见她被人撕破的衣服,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就在她怔楞中,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对她说:自己的身体,如果自己都不懂得保护,别人再怎么救你也没用……” 她听见他对她说:……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好。”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好难说。 就在她十七岁这一年,为了考警校,为了将来当检察官,她和她身后整个庞大家族闹得天翻地覆,她的父母,她的亲人,除了反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这样关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