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傅立扬,现在有活他也会喊上我。 “接。”我说。 “最近黑车抓的严,傅哥,小辰,你们小心点。”说话的是秦向文,也是跑出租车的同行,“最近的活我都不敢接。” “这不是跑黑车赚的多嘛。谁跟钱过不去啊。”傅立扬说,“没事儿。” 这顿夜宵吃了一个多小时,傅立扬和秦向文喝了酒没开车,我开车负责把他们送回去。秦向文的家近,送完秦向文,我再送傅立扬。 我摇下车窗,散车里的烟味儿。傅立扬看了我一眼,说:“少抽点。” “嗯。” “你抽烟很凶,就开车送人这一趟抽了三根。” “是吧。”我也没算着,“最近睡得不好,开车抽烟提提神。” “但你这抽的也太凶了。”傅立扬说,“都要成老烟枪了。还是少抽点好。” “嗯,知道了。”我抽完手里的这根就没再抽了。 我把傅立扬送到他家楼下,他下车后,敲了敲驾驶室的顶,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下次吧。”我说。 开晚班的出租车一般都是去火车站载客的多。今天开到凌晨四点我就回去了。 到家之后,我没吃早饭,刷个牙洗把脸就去睡了。醒来的时候,我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我爬起来去厨房接了杯水,吞了一颗安眠药,回房接着睡。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比睡觉前还累,睡着的时候又做梦,醒了也不太记得都梦到了些什么。 起chuáng后我给自己下了碗面吃。 吃过后,我下楼在小区里坐了会。小区里有很多小朋友,玩滑板车的,踢毽子的,打羽毛球的,遛弯的。 快乐写在这群孩子的脸上。 想想其实我也才二十二岁,我却感觉自己有一颗八十二岁的灵魂。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去开出租车的时间。我大部分都是在想,该怎么打发空闲的时间。看电视,逛超市,坐在小区花园里,都不是我想gān的。 只是在只有一个人的空间里,我并不想一个人呆着。倒不是因为害怕孤独,而是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 一位小朋友看我一个人静坐着,他把手里的另一个羽毛球拍递给我,让我陪他一起打球。我接过羽毛球拍,陪他打了一会。后来天黑了,他妈妈把他叫走了。 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去了街对面的光明小区,站在路灯下,等到九点。 吴哥回来的时候,看见我有些惊讶:“小衷,今天怎么这么早?” “嗯,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jiāo接班是十点,我和吴哥住的很近,到点了自己来把车开走。 我开着车出了小区。 十一点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后来越下越大,bào雨倾盆。我在火车站接了一单,把对方送到目的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雨下的太大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后备箱的行李。”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位女性。 我点点头,下车帮她把后备箱的行李送到小区楼下,等我回到车里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我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 我没太在意湿透的衣服,想着开会空调chuīgān就没事了。后面我又接了几单,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感冒了。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洗完澡倒头就睡。睡醒后鼻塞的难受,四肢无力。 我感觉自己被一团火包围着,烧得我口gān舌燥,想喝水。我吸着鼻子翻箱倒柜地找感冒药。等感冒药的药效上来,觉得有些困,我趴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这一整天过的浑浑噩噩,很不舒服。所以当有人在敲门,我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殷上时,我甚至以为我在做梦。 第二十一章 门外的人说:“衷诺辰,好久不见。” 我好久没有梦到这样关心我的殷上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我想我这次真的病得不轻,连做的梦都跟以往的都不一样。 比起那些伤人的话,这种关心的语气,我更加不想梦见。我想醒,我不要沉迷在这种虚假的幻象里。 餐桌就在旁边,桌上有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军刀。我拿起那把军刀,握在手里,大拇指往刀尖处扎。 我看见血顺着刀锋往下流。 疼,不是在做梦。 “衷诺辰!”殷上很是紧张地吼了一声,“你gān什么?!” 他想拉我的手,我把手背到了身后。手上的伤口让我清醒了些,我把着门,不让他进来。 “……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殷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眉头紧锁,看着他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