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平“嗯”了一声,又问道:“你会做饭?” 束凌说:“不会,钟点工做的。” 沈昭平看他一眼,说道:“富贵病。” 束凌笑了,弯下腰要去亲他。沈昭平抬手捂住了束凌的嘴,束凌抓住他的手,问道:“不给亲啊?” 沈昭平抽回手坐起身,掀开被子说道:“我没刷牙。” 沈昭平去洗漱间上了个厕所,接着刷牙、洗脸、刮胡子。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的额发有些长了,快要遮到眉毛,看起来更显得年轻。他拉开洗漱间的门,发现束凌还靠在门边等他。 沈昭平问他:“有事?” 束凌说:“有事。” 沈昭平觉得他莫名其妙,又问:“什么事?” 束凌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很凶地吻住了他。沈昭平感觉束凌用舌头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放肆地伸进自己口腔里纠缠自己的舌头,他快要喘不过气,揪着束凌领口的手愈发用力,发出一点唔嗯的声音。束凌从他嘴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说:“等你刷完牙亲你啊。” 沈昭平眼眸里都是水光,他松开手,用力撞开束凌的肩膀往外走,低声说:“幼稚。”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钟点工已经做完饭走了。桌上摆着三荤三素一汤,沈昭平说:“以后别做这么多了,làng费。” 束凌坐下来,把筷子递给他:“不多,我饭量大。” 沈昭平以为是束凌狡辩,等真开始吃饭才发现束凌食量比自己大了好几倍。他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吃这么多?” 束凌正在吃第三碗米饭,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说道:“我才二十四,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吃这么多不是很正常吗?” 沈昭平不说话了。他安静地把汤喝完,才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年龄大?” 束凌笑,说道:“我说的实话,你再长几岁我都能叫你叔了。” 沈昭平听完重重地放下筷子,冷了脸起身走了,走之前还骂了一句:“饭桶。” 束凌在他身后低低地笑。 束凌开的店不是酒吧就是KTV,周末反而是最忙的时候。他在家的时候就接了好几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过来敲沈昭平卧室的门,说道:“我出去一趟。” 沈昭平低头摆弄手机,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束凌走进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还生我气啊?” 沈昭平用力打掉他的手,仍然低着头不理他。 束凌捏了下他的耳垂,说道:“跟你开玩笑的。” 沈昭平没抬头,只是说:“知道了。” 束凌穿上外套出门了,沈昭平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难得坐在chuáng上发了会儿呆,回过神的时候忍不住想,自己好像也被传染幼稚了。 晚上十点多束凌才回来,沈昭平第二天要上班,已经准备要休息了。束凌站在卧室门口问他:“喝牛奶了吗?” 沈昭平说:“没有。” 束凌转身:“我给你热。” 沈昭平叫住他,说道:“不用,你休息吧。” 束凌坚持说:“喝了再睡。” 他只好等了几分钟,束凌把热牛奶拿过来,走到chuáng边递给他。沈昭平这才闻见他身上有酒味儿,问道:“你喝酒了?” 束凌说:“不是我喝的,别人喝的。”他把空杯子拿走,帮沈昭平关了台灯,说道:“晚安。” 第二天早上,束凌起得比沈昭平还早。沈昭平吃早饭的时候说道:“待会儿送我回家一趟吧,我要开我的车。” 束凌正在打咖啡,回过头说:“我送你去单位不就行了。” 沈昭平皱眉:“用一百万的奔驰送我?我们检察院门口停这个车就不合适。” 束凌说:“给你送到路口,你走过去。” 沈昭平说:“但总不能让你每天送我,我晚上也没法回来。” 束凌端着咖啡走过来:“为什么不行?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沈昭平说:“影响不好。” 束凌盯着他,突然说:“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 沈昭平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了,你的车太显眼了。” 束凌又bī问道:“那你怕不怕别人看见我?” 沈昭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要怕?” 束凌说:“怕别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沈昭平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束凌很慢地说:“你觉得呢。” 沈昭平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俩算什么关系,从一场yīn差阳错的性爱开始,他们没对彼此说过喜欢,也没确定过什么关系。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对方,却又做过太多亲密的事。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像一团乱麻,太多悖论也太多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