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钩

她的心,像个倒挂的钩子。钩得人心发痒,痒得尽够了,便撕扯下鲜血淋漓,她仿佛才痛快。  而他,偏偏被她钩住了。  黑暗里阴暗里他们辗转拥抱着爬了过来,碾压过一地破碎的欲望、秘密、阴谋、杀戮,和……爱情。  “这深宫之中,唯有我们才是一类人,天生注定就要在一起。”  “你聪明,我也不废话。我欢喜你,因为你讨我欢喜。但我也防着你,因为你太讨我欢喜。”  “我有多爱你,你永远不会知晓。”1、每晚7点准时更新,日更到完结。2、1C,太子、大剂量宫斗+廷斗,烧脑群戏,架空正剧,谢绝考据。4、女主比男主大三岁。男主是腹黑又黏人的小鲜肉,女主的爱好是教鹦鹉念经。也许他俩都是神经病吧。5、↑这两个高智商低情商的人一开始没太想明白谈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当他们想明白之后世界都会为他们的智商而颤抖。6、作者君已写到吐血,可不可以来个收藏呢小妖精1月11日周三)入V,当天万字更新,请大家支持正版,么么哒!新文存稿——《六嫁》他是她的第六个夫君。她说,你娶我,我便发兵。他说,好。她说,你给我一个孩子,我便为你复仇。他说,好。她说,你爱我,我给你全天下。他说,好。#¥#%*@!……她要抓狂了:你不是说了“好”么啊啊啊?!他眨巴眨巴眼睛:我只说收了你的天下,没说要赶你走啊!她继续抓狂:我不管,你别跟着我啊啊啊!他把某物往前一递,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娃儿要吃奶,你看着办吧!  阿眠的文文们! 收藏阿眠专栏,开了新文早知道!

作家 苏眠说 分類 历史 | 116萬字 | 180章
第11章 将恐将惧(二)
    殷染在那段时日里,心头总萦绕着不祥的预感。夏末初秋的天气甚是潮热,蛩响虫鸣,令人愈加焦躁。沈素书所生的七皇子并未养在她的身边,而是被抱去了兴庆宫老太皇太后处,沈素书自生下他来就没见过他。
    她渐渐变得懒散,双目空洞,总是问殷染:“我要何时才能见到小七呢?”
    殷染道:“小七连眉眼都没长全,还在最凶险的时候,你也要坐月子,便等等吧。”
    沈素书便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在家中的时候,姨娘们生了孩子,都是趁着月子天天带着。我听人说,孩子刚出世的一个月跟着谁,他往后也就一辈子都跟着谁了。”
    “素书,我说句见外的话。”殷染安静地道,“圣人让太皇太后给你带孩子,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忘了,圣人自己就是太皇太后一手带大的?”
    沈素书似是悚然一惊,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连毛羽都耸立了起来,“我——你这话,你这话——大逆不道!”
    “好好,是我错了,”殷染忙拍抚她的手背,安慰她,“我只想你宽心,小七在兴庆宫绝不会出岔子。”
    沈素书喃喃:“我也不需他富贵,不需他显赫……他便在十六宅里做个太平宗室,天枝废物,也就够了。”
    殷染发笑,“瞧你说的,哪有管自己孩子叫废物的道理?”
    沈素书看了她一眼,又掩下了眼帘,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叹了口气,“阿染,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殷染一怔。
    “羡慕你,无情无义。”沈素书语调柔软。
    殷染愣了半晌,干笑:“说的也是,我家……我家里人也常这样说。”
    沈素书转过脸去,幽幽地道:“我自生产那夜之后,也再未见到圣人了。是他着急忙慌地命我回宫来,可也是他,把我撂在这里,不闻不问。”
    “这里却有个计量,”殷染柔声道,“圣人马上要册封你了,这会子你正在风口浪尖上,你知不知道?圣人还不赶紧地趁这几日,安抚安抚旁边的几宫呀?”说着,莞尔一笑,“你是真有趣,吃醋也吃得这般娇羞。”
    沈素书亦笑了,只是那眼中的笑影却转瞬即逝。殷染略略直起身,看向重帘之外,在前殿里指挥着宫人布置各处的宣徽南院使周镜,道:“圣人可将周公公都派来了,可见……”
    “可见对我不薄。”沈素书出乎意料地截了她的话。她忽然直视了殷染,眼中光芒清亮,仿佛冰晶闪动,“你今日说了这么多,不就为劝我这一句?圣人好,圣人体贴周到,圣人对我不薄——可是,我不爱过这样的日子!”
    殷染静住。
    许久,她终于漫不经心地一笑,“这你就错了。不是你挑着日子过,是日子在挑你。素书,你这样聪明,怎就不知晓认命呢?”
    说完,她径自站起,往外走去。沈素书在她身后追问:“那你呢?你认命么,阿染?”
    她没有回答。
    她目不斜视地回往含冰殿去,途中在丹枫桥上停了一会。
    落花随水,浮萍逐波,她想起去年中秋,自己在这里闹的一出笑话。
    背后就是御花园,御花园里,不知会不会还有那个少年,半睁着一双慵懒无情的眼。
    其实风月都在最好的地方。夏日,太阳,蓊郁的草木,清澈的流泉。她是真的为素书而高兴,当她发觉素书对圣人的感情时,她只有羡慕。
    羡慕素书还能这样去欢喜一个人。
    而她,她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不要迈步往御花园的方向。
    眼前有一顶肩舆,在丛丛花枝之外摇摇晃晃地过去了。她凝了神,转身背过去。
    在这堂堂东内中还敢公然乘坐间色肩舆的,唯有一人,神策中尉高仲甫。
    她回到含冰殿时,红烟已挑起了熏香。她懒懒散散地走入去,红烟在帘外问她:“沈娘子可好么?”
    她不知如何回答,便只作未闻。
    帘帷之后,红烟的影子氤氲在袅袅香雾中,“今日婢子撞见给沈娘子接生的王姑姑,她说七皇子生得虎头虎脑,哭得声如洪钟,许贤妃都夸是个有福气的呢。”
    殷染猝然转过了头。
    她这才想起,高仲甫所去的方向是承香殿。
    ***
    那日之后,她便有两日没去凝碧殿。现在沈素书成了大红人,各宫命妇都不管她生产未久,尽赶着往凝碧殿来探望送礼。只是听闻沈才人许是虚弱太过、许是架子太足,竟然全数推拒了不见。
    到第三日上,圣人也知悉了此事,只道沈才人定是身体有恙,心头悬急,下了早朝便匆匆赶往凝碧殿。
    那一日,整个大明宫都被圣人的怒气掀了个底朝天——
    原来凝碧殿中,早已没了沈才人的踪影!
    段臻颓然坐在寝殿之中,周遭的素淡已被修饰出高雅的格调,十二折云母屏风设色简古,画的不是春闺绮情,却是二十四孝故事。他凝了深邃的眸,在这殿中一件件摆设上慢慢扫过去,心头仿佛有一只刻漏,滴答、滴答,在春日里渗着冰冷的水。
    风自草木底下轻轻刮擦出来,渐渐地发了狂,“啪啦”一声,是大风将青琐窗猛然拍得合起。外间老宫女慌里慌张提着裙角进来道:“陛下,要落雨了,奴来关窗!”
    他没有理她。待她要出去了,突然道:“你也给我出去找人!”
    他起先以为素书只是出去请安或串门;而后以为素书在宫内迷了路;后来,他便将一切可能性都想过了。他想,素书莫不是瞒了他,与旁人有了私情——这会儿,竟是私会情郎去了?
    仿佛是响应他的念头一般,天外轰隆隆震起闷雷,豆大的雨点不多时砸落下来,满院里风雨大作,草木摧折。这样的天气,不论素书在哪里,一时半刻都是回不来的了。
    渐渐地,入了夜,点了灯。
    她还没有回来。
    他在想,三日,只有三日了。
    只有三日,她便是他的昭容,他连册文都亲自写好了。
    他一步步往殿外走去。来时未料到会有风雨,仍是穿着上朝时的明黄冕服,冠带谨严,一丝不苟。只是在将将踏出殿门口的时候,就注定会邋遢了。
    一边周镜立刻奔了上来,将宽大的油衣披上他的肩,又给他打起了黄罗大伞,“陛下当心路滑!”
    他的嘴唇微抿,这是他惯常思考的神色。他思考的是,他已经将小七交给兴庆宫的皇祖母,给高仲甫及礼部加了料钱,这两日以来又是在许贤妃处歇宿——
    他思考的是,这宫中到底还有什么漩涡,是他所没有顾虑到的。
    譬如,这场风雨。
    风雨将昼与夜的分际都抹去了,每一步,他不知是迈在黑暗里,还是梦寐中。心渐渐被重重考量戴上了枷锁,他忽然想起素书曾经与他说的一句话。
    她说:“只有活人受罪,哪见死鬼戴枷。”
    ——“陛下!”
    一声尖利的喊,他浑身一冷,便听见自己派去寻找素书的内官扯着嗓子在风雨中大叫:
    “陛下!沈娘子在御花园——的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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