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酒能泯疙瘩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做人难,做小喽啰,更难。 最后其他人呼啦啦的赶往下一场,我、陈总、洛总同回酒店。 我这人就是能忍,即便腹中翻江倒海面上也不动声色。陈总就熬不住了,一出电梯便告辞匆匆奔回房间。 作为下属,我头脑短路要跟上去,洛总轻轻挡住我,狭长的黑眸一斜,语带不耐烦,“他一个成年男人喝醉了,你确定要跟过去?” 我身体不稳,左右晃动了下,眼神迷离而恍惚,“他……看着还挺正常的啊。” 他置若罔闻,拦住刚好走过来的服务员,吩咐准备解酒汤送到陈总的房间。 本以为今夜相安无事,谁料我的房卡瞬间玩失踪。 腹中又开始翻江倒海,眉心一蹙,一股暗流突然涌到喉咙,满口苦涩。 “咔嗒”一声,我抬眸一看,隔着两个房间,洛总的房门投射出一道清晰的白光,这人不知何时早进了自己房间。 我如遇大赦,百米冲刺般,在他关上门前的一刹那,扑了上去。 刚被挡住了去一个男人房间的路,如今又扑进另一个男人的门。 顾不上洛总微惊的神色,两眼一抹黑一头钻进洗手间,“嗷”的一声,吐了个天昏地暗,满口一酸爽。 待我喘平粗气,从卫生间出来,他正神色淡然地靠在墙上,修长的手指叼着根烟。 黑亮的深眸居高临下:“没人告诉你,人贵有自知之明吗?” 我平息着肠胃艰辛,难受得不溢一丝声。 “去个商场还穿个十公分的鞋,没酒量还学人家拼酒。虽然勇气可嘉,但实在愚蠢至极。” 不说还好,一提白天的高跟鞋,我就憋屈,借着酒气大呵:“洛总以为我想穿那么高的鞋子找罪受吗?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两个牛高马大拉仇恨,我这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矮小……”到底是令自己自卑的缺点,到最后声音渐渐弱如蚊蝇。 他吁了一口烟,穿过层层薄雾悠然凝视,像是在看一场含着悬念的马戏。 我这天不知中了什么蛊惑,向天借了一把气势继续发酒疯。“你自己高高大大,又怎么会……懂小个子的痛!” 长久的压抑,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发不可收拾。一想到前任妈那鄙夷的神情,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你又怎么会懂,我前任他妈拐着弯骂我矮,说,我会拉低他们家后代基因水平,说,1米65的女孩才能和她宝贝儿子繁衍优质后代。人家好歹也有1米61,这在南方算……正常身高了好吗?这几公分……真就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还那么在意,不是一般的笨。”他面沉如水,语透凉薄。 领导就是领导,只言片语都能上纲上线。 “我笨……”胸口一堵,“嗷”地一声,转身又钻进去吐了一池,手不自觉的往身上挠。 “你手上怎么了?” 我一怔,犹疑的瞟了一眼镜子,才发现小臂上开始布满小红疹,从手腕密疏不一蔓延到胳膊肘。 领导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 脑补晚餐的食物,一时明了,喝高时被塞进几团大虾。 “没事,我对海鲜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