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啊。 好冷,好冷啊。 视线逐渐昏暗,五感逐渐剥离身躯。 死亡在逼近……那些孩子们重复体验了一万次以上的便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还不能倒下,不能在这里…… 但是,即便站起身来,也赢不了……是她太强了吗?不……一定是我自己太弱小了,为什么我这么弱小,既无法保护妹妹们,也不能将信念贯彻到底,犹如一个小丑,演出结束之前就该默默退下舞台。 什么常盘台的王牌,什么lv5超电磁炮,根本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我……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少女眼帘越发沉重,终于缓缓闭上双目,一滴晶莹从眼中滑落。 “御坂美琴,于此地谢落。”阿尔泰尔只是等待着她死去,什么都不做,坐回沙发,如一名胜利者俯瞰着整个空中迷宫:“余的悲愿,即将达成……” 这时,浮空回廊的尽头传来一声不远不近的质问。 “这样就好吗?” 一句话,令她即将闭合的眼眸支撑着最后一丝缝隙。 “你难道就打算这么哭泣下去吗?” 微弱的月光下,一名少年走来,摇曳的残影在她瞳中倒映出模糊的轮廓,她认识他…… 对方走近,停在血泊外,语气平淡:“我无意去救一名求死之人,所以在此之前回答我,你甘心吗?你想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去吗?” 这种时候,还要问这种问题……我果然讨厌你。 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被这讨厌的男声刺激起了最后一丝求生欲望,御坂美琴咬紧牙关,睁开眼瞳,晶莹的眼泪融入血泊中,她咳出殷红血液,声音也近乎沙哑。 “我当然……不甘心啊!” “谁想要在这种地方,毫无价值的死去!” “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作为一个无能的失败者,在这里……”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少年的视线意外的柔和,他仿佛是笑着,和以往那份随意慵懒的他不一样,只是站在这里,却支撑着一片天地,在少女模糊的眼中只能容下他一个人:“这就足够了,你至少支撑了很久,等到了我,这绝非是没有价值的平白努力,作为救世主的我肯定你的功绩,尽情骄傲吧少女。” “……”她没说话,或许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赫萝,她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别让她死了。”白觉横抱起万分虚弱的少女,将她放在巨狼的后背上,吩咐道:“给她包扎好伤口,然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赫萝警惕的盯着阿尔泰尔。 “如果我赢不了,其他人也绝对赢不了,这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战争。”白觉轻轻摸着它的眉心,赫萝居然也默认了他有些放肆的亲昵举动:“我可是人理修正者,救世主……当然能赢。” “如果你回的来,我就特别允许你抚摸一次我骄傲的尾巴。”她说着,警惕的看着阿尔泰尔,向御座下方退去。 “等等……”御坂美琴虚弱无比,想说什么却被赫萝制止了。 “雄性也有雄性的骄傲,用人类的话来说,男人一生总有需要战斗的时候,不要阻止他,那是他的自尊,也是他的骄傲,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离远点,然后……看着就好。” 它踏着浮空回廊,轻轻一跃便离开了御座。 对此,阿尔泰尔始终冷眼旁观,她饶有兴致的挑起下巴:“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救世主阁下独自一人留下,如果你们是来救人的话,余也并不是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这话你自己信吗?”白觉冷漠道。 “余现在有必要说谎吗?”军姬傲然道:“你们只是余的瓮中之鳖,不论逃多远也逃不出余的视线。” “你的计划的确实行的很成功,因为胜券在握,所以才放任不管,这份自信建立在对于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上,诚然只要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绝对的主人公,不论是多强的被召唤者都不可能战胜你,八神庵不能,草薙京不能,御坂美琴不能……哪怕是魔女、卡卡罗特也不能。”白觉话锋一转:“但这份自信令你盲目,所谓的主人公未必只有一个……你的森罗万象或许很强,但你无法消除我,也不能干涉我的因果。” “是的,你的存在很特殊,所以余才将你保留到了现在,只是很可惜,你的行为举动都在余的预料之中,或许你并不是掌中的鱼,可你太弱小了,即便余无法影响你,可要排除你也十分简单。”阿尔泰尔不为所动:“你和那些无能为力的孱弱创作者没有任何分别,只是知道的多了一点,但也仅此而已。” “这话听着可真扎心。”白觉装出心痛的模样。 “既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就退下吧,余没有时间和你纠缠,你只需要乖乖等到一切结束然后离开即可,这个世界的一切与你无关。” “不,有关的……第五天位宇宙中任何世界都是有所关联,牵一发动全身,一个世界被毁灭殆尽,即便不会直接影响到我的世界,也会造成一定的异变……这是我所无法容忍的,更何况,你眼中的这个世界原本也是我的世界的一部分。”白觉点了点自己脑袋:“我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远多于你……如果你愿意放弃这种无端的破坏行为,我不介意和你共享。” “没兴趣!”阿尔泰尔冷冷道:“这是最后通牒了,你……” “别着急,我只是在打官腔。”白觉打断了她:“这也是最后通牒了,听好了小丫头片子,不论你的理由有多么深刻,动机有多么高尚,命运是多么悲惨,当你决定与世界为敌时,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听从你的辩解,不会在乎你的任何请求,不会和你妥协谈判,你有权力抵抗,相应的我也有权力将你就地格杀,但请记住,只要你试图对我的世界造成任何破坏……我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当场格杀,神魂封印,不死不休,绝不原谅。” 白觉每说出一句话,军姬眼神便冷冽一分。 “这是宣战布告啊,你真的明白自己所说的代表什么吗?” “我比你清楚的多……实际上这只是一个恶趣味的书记官弄出的宣言,近似于入党宣言,认真读出来一边的我也感到羞耻的不行。”白觉低沉道:“不过,我也是认真的……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领域,你胆敢伤害它一分一毫,那就做好被我诛杀的准备。” 阿尔泰尔怒极反笑:“就凭你?” “我一人。”白觉负手而立:“就够了。” 军姬蹙起眉头:“那余便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军刀列阵,寒光凉人。 杀意如刀,刺痛皮肤。 她确然动了杀意,不惜毁灭一个世界,又何必介怀再多杀一人……只是双手在多染点血腥而已。 凌冽刀光袭来,白觉不闪不避,寒光擦过他的肩头,溅起血花,他踏前一步。 第二道刀光袭来,他侧开脖子,避开一刀,可紧接着袭来的第三把军刀还是刺入了他的臂膀里,顿时血流如注,剧痛刺激着神经,白觉从未有过如此真实且急剧的疼痛,他低笑着。 “再来啊。” 阿尔泰尔皱着眉头,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虽然不理解,但她没有仁慈,抬起手,飞旋的刀阵中掠过数道寒芒,洒下一片银辉。 刀刃贯穿了胸口,小腹,主要躯干中了足足五刀,其他刀刃刺穿了大腿手臂,哪怕脏器没有受伤,如此严重的伤势也伤到了动脉,如果不止血,要不了三分钟,将死于休克。 但是白觉仍然在一步步走向御座。 明明是普通人甚至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无法忍受的剧痛,他却硬是撑着将死之躯步步逼近。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军姬完全不明白,对于白觉未知的送死行为,她除了懵懂之外还有少许的惴惴不安,只因那双眼睛还没有死,他的眼中不是勇绝,不是舍死,不是放弃,而是近乎疯狂的冷意。 沓——!血溅三步! 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向前,血液染湿了衣袍,在足下汇聚成血泊,每一步都仿佛行走在血海上,他喘息着抬起眼来,那一瞬……军姬心神为之震撼,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掌握着一个世界生杀大权的她居然也会怕。 哪怕只是一刹那,可白觉的意志力仍然占据了上风。 可这对于阿尔泰尔而言是耻辱,她回过神后,咬牙切齿:“竟敢让余失态,你该死,你这疯子!” 她恼怒之中,飞刃交错呈环,飞驰而来,犹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磨盘,触之腰斩,血肉骨断。 飞刃临身,白觉的精神和肉体也抵达极限,他低笑着:“到极限了……” 【确认临界状态,完成第三技能树解锁前置条件】 【肉体损伤修复】 【灵格术式导入】 【开始匹配圣魂……】 白觉笼罩在湛蓝光华中,洗净一身血污,无数虚幻的锁链缠绕着他的双手双脚,将他如囚徒般困在原地,锁链声大作,他低吼着:“不用,我的灵魂里藏着什么我自己清楚,该醒来了!你还要睡多久!签约的时间到了!” —————————————————————— ps1:这一章发布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中国的土地上了,总之惯例求个推荐、刀片、月票、收藏,接下来的部分才是最精彩的。 p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