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皆安

:都说沈太傅风姿傲骨,陆辞珩却觉得全他妈放屁,他就没见过比沈明安更刻板迂腐之人了。十年前沈明安毫不留情地拿着戒尺训他手板。十年后陆辞珩全在床|上讨回来了。暴躁疯批攻×清冷太傅受-避雷:攻疯批一个,可能脑子有问题。有揣崽,背景架空,狗血烂俗,无脑没逻辑...

第82章
    低弱的呻吟消散在风里,沈明安疼得呼吸不过来,“陆辞珩,孩子……”

    陆辞珩只以为他在说林澄,速度不减,安慰他道:“就快要到了。”

    一直策马到诏狱才停下来,陆辞珩先下的马,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沈明安却已经几近虚脱,陆辞珩下马后,他连坐都坐不稳,他淌着冷汗,直直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青石板路上又冷又硬,沈明安浑身都疼,他身上痉挛,像是有什么从体内生生剥离般的痛,腿间更是流下一片温热。

    沈明安按在小腹上,疼得喘不上气,躺在地上蜷成一团,心下直觉这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第56章

    诏狱大门前的路是青石板路,五月cháo湿多雨,诏狱门口又是朝北的,常年yīn暗湿冷,只几日的时间青石板上就东一块西一块的布满了青苔,地上还覆了薄薄一层被雨水打落枝头的梨花花瓣。

    马蹄踏在青苔上速度快了就容易打滑,所以陆辞珩在快到诏狱时就下了马,让沈明安坐在马上,自己拉着缰绳牵着马在前头走。

    诏狱偏远,百姓嫌晦气,都是能绕道走就绕道走,平日里基本上都很少有人往这边来,陆辞珩下马时只看了李行远在门口。

    他在前头牵着马,正想去问李行远有关林澄的事情,却发现李行远越过他看向他身后,像是想要出声。

    陆辞珩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了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扭过头,霎时间感觉仿佛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入眼是青石板上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地上的沈明安紧紧蜷缩起来,束发的冠落在一旁,满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在他身上,官服宽大的袖摆下露出半截布满青筋的苍白瘦削的手臂。

    沈明安像是痛极,他呼吸短促混乱,捂着小腹,死死地咬在自己的手腕上,额上满是汗,一身挺正的官服被他自己攥得皱得不成样子,越来越多的血从他身下流出。

    “明安!”陆辞珩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沌迷茫,他手忙脚乱地将沈明安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触碰他。

    “明安……你怎么了,哪里疼?”陆辞珩胸口窒闷,他手中渗出汗,迫使沈明安松开咬着的手腕,声线发颤着说:“你不要咬自己。”

    纤瘦手臂上的印子深深浅浅,几乎都快被咬出血来,沈明安在他怀里疼得细细痉挛,他眼神失了焦距,很久才看定陆辞珩,惨白的唇动了动。

    但那声音太低,陆辞珩托着他的身子,将头靠近他的耳边,也只是听到了断断续续、连不成句的几个字。

    沈明安的手上一片冰凉,陆辞珩被他那双几乎没有温度的手牵着,放到了他的小腹上。

    他听到沈明安低弱艰难地说:“陆辞珩,救救我们的孩子……”

    掌心下柔软的凸起让陆辞珩如遭雷击,那一处鼓起的弧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呆愣在原地,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明安,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辞珩心痛如绞,慌乱又匆忙地把沈明安抱起来,“对不起,我、我不该带你骑马的。”

    他的手从沈明安腿弯下穿过,才发现沈明安身上深色的官服都几乎已经被血洇透,满手的血让陆辞珩失了理智,他把意识昏聩的沈明安打横抱起,疯了般朝李行远吼,“去太医院把范太医找过来!”

    沈明安太轻了,明明怀着孩子,却好似比之前更轻,一身瘦骨伶仃支着,全身上下只有小腹上有点肉。

    他的手脱力地下垂,半阖着眼,在陆辞珩怀里闷哼出声,jīng神越发衰落下去,身下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陆辞珩头一次感到这般无力,他后悔不迭,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过分。

    沈明安自从东阳村回来起就一直吃得很少,时常恶心泛呕,晚上也睡不安稳,他却还因为陆承景给沈明安赐婚的事而去对他说那种话。

    陆辞珩总是顽劣地想要沈明安多依赖他一点,等沈明安真的慢慢地习惯了他的存在,愿意靠近他,他却开始对沈明安若即若离起来。

    他故意整整两个月都没去找过沈明安,就想着哪天沈明安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可他其实日日夜夜都在想沈明安,陆辞珩都不敢想,他以为的恰到好处的抽离,对一个人怀着孩子的沈明安来说该有多难受。

    桩桩件件累积起来,才让沈明安有孕了都不敢告诉他。

    陆辞珩后悔到无以复加,离诏狱最近的便是三王府,他将沈明安带到自己府里的时候,沈明安的jīng神已经到达极限,因为剧痛而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刚把沈明安放在chuáng上,范太医就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跟着一同过来的还有柳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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