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一首诗? 张三先环视了一圈,别苑内这些海清县知名文人,又把目光回望到,灵王朱柦本人身上,在心里暗自吐槽道: 妹的,终于有个机会加一加刑期了,要是再赋闲在家的话,我都快刑满释放了。 “好啊!” 张三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自来熟的从果盘中拿起一枚橘子,边剥皮边说道:“以什么为题作诗,王爷您随便说个题目吧。” 随便给个题目,就能出口成诗! 这也太狂妄了吧! 别苑内,除林书古以外的所有文人,全部都用看疯子般的不屑眼神,看向张三。 他们相信张三有诗才,毕竟有《菊花》一诗作证,但是要说出口就能成诗,在座的所有诗人,全都打心眼里不相信:若你张三能出口成诗,我们就扎马桶里把自己撑死! 就连灵王朱柦,听到张三如此‘狂妄’的口气,也不由的眼神微微一滞:“听遵法的口气,作诗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啊。” “难道不容易吗?” 张三停下剥橘子的手,装作一脸‘天真’的问到:“吃饭,喝水,睡觉,作诗,这不是人的四大本能吗?” 都别拦着我! 我要上去把这个有辱斯文的混蛋掐死! 如果不是朱柦本人在场,以及张三带着五个‘黑保镖’的话,这群文人是真的要动手了。 而且别说这群文人,就连朱柦在听到张三这句话之后,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朱柦喜欢有脾气的人,但不喜欢过于狂妄的人。 看着周围这群小可爱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待喷发的小火山,张三一边暗叹着‘无敌就是这么寂寞’,一边开口给他们降起了温。 “就比如这个橘子,我就可以给它来一首。” 张三转动着手中吃了几瓣的橘子,开口吟唱道: “菊暗荷枯一夜霜,新苞绿叶照林光,竹篱茅舍出青黄。 ” “香雾噀人惊半破,清泉流齿怯初尝,吴姬三日手犹香。” 一首苏轼的《浣溪沙·咏橘》背完,整个白鹿别苑的后花园里,不出张三意料的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 过了足有小半分钟的时间,后花园才在灵王朱柦的带头鼓掌中,重新恢复了声响: “好词,好一首《浣溪沙·咏橘》,遵法果然大才,随便一出口就是一篇佳作。” “不过有一点我要批评你一下,橘子酸就直说橘子酸,不用特地作首词,来暗示橘子摘早了。” 朱柦虽然口上说是批评,但他勾起的嘴角,以及轻松的语气,无不说明这个‘批评’,只是一个小小的调侃。 灵王朱柦都开口称赞来了,这些灵王找来的文人,就更要跟随灵王的脚步了,虽说一个个心中佩服和嫉妒对一九开吧,但是说到嘴里,就全变成钦佩了: “遵法兄果然大才子,出口成诗,佩服佩服。” “看来以后这大朙诗坛里,很快就要有遵法兄的一席之地来了。” “何止是一席之地,就以遵法兄这个出口成诗的才华,在下以为遵法兄有机会成为诗坛领袖。” “对!在下也认为遵法兄有朝一日,必成大朙诗坛领袖,而且冲遵法兄这个才华,在下也越来越期待遵法兄要献给灵王殿下的诗了!” “没错,吾等更加期待遵法兄您的诗词了!” 虽然一首《浣溪沙·咏橘》让在座文人,都知道了张三的诗才,但是他们当中依旧有一部分,酸溜溜的觉得张三这首词,一定是提前想好的,要不然果盘中那么多水果,他怎么就挑橘子作诗呢? 所以等一会儿灵王殿下现场命题的时候,说不定这个人就会原形毕露,而且就算他真能出口成诗,那献给灵王殿下的诗词,至少也得是和《浣溪沙·咏橘》一个水平吧。 如果诗词的水平下降的话,那场面就有意思了。 怀揣着希望张三出丑的愿望,在场部分文人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 当然,在场另一部分林书古这种真爱诗词的文人,也投来期待的目光,期待张三能作出更棒的作品。 “遵法,如何,准备好迎接题目了吗?”朱柦看着院中包含多重含义的期待目光,笑盈盈的朝张三问道。 “随时准备着。”张三强忍着酸意,把手中的橘子吃完,然后又拿起一枚石榴,口气轻松的说道。 应该是为了找回王府果盘上的面子,朱柦看张三拿起一枚石榴后,见机问到:“遵法,石榴就不酸了吧,九月可正是吃石榴的季节。” “嗯嗯嗯,这枚石榴,鲜甜可口,相当完美,只能说真不愧是王爷您家,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能弄到手里。” 尝了尝发现这枚石榴确实不错之后,张三将手中石榴一分为二,把其中一半递给了身边的大徒弟:“小樱,尝尝看,比市面上能买到的石榴甜多了。” 然后又把手中剩下的另一半,扔给王家五黑:“大黑,你们也尝尝,这年代一个好吃的水果,可不好弄到。” “遵法,咱们作诗吧!” 眼看着张三又要对果盘下手,朱柦及时开口打断了他,因为他怕自己再不阻止,他的这场重阳诗会,就要变成张三师徒的水果品鉴大会了。 “行啊,殿下想好题目了?” 张三停下自己罪恶的双手,扭头朝朱柦问到。 “嗯,想好了,我们还以菊花为题作诗!” 朱柦的诗题一出,院中诗人心中皆是一颤:还以菊花为题作诗,灵王也太坏了吧! 菊花本身确实是一个非常好发挥的题材。 但是这个好发挥,是建立在你没有前作的基础上,如果你已经有了一篇非常亮眼的菊花诗,那再做一篇的难度就十分惊人了。 因为这叫珠玉在前,你必须再弄出一颗珍珠,才能说服众人,不然你在别人眼里,就是江郎才尽了。 暗叹着灵王殿下的坏,在场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看向张三。 “还做菊花诗?殿下您还真是对偏爱菊花啊。”张三倒没觉得作诗有什么难度,他只是觉得王爷这个爱好有点‘危险’。 “不,遵法你误会了,我个人对菊花没什么偏爱,只是我宫中的皇妹,对这些花花草草的诗非常喜爱,而我作为一名兄长,自然想时不时送自己妹子一些小礼物。”大概是怕张三误会自己是故意刁难他,朱柦开口解释道。 只可惜,这个解释只是最表层的解释,朱柦之所以尽量维护兄妹关系的原因,除了一部分亲情之外,更重要还是为了自己能当一辈子逍遥王爷。 毕竟当藩王怎么才能最安全,那就是别惹恼下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