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一点一点顺着屋檐流淌,透过窗子,只看得到另一栋破旧几乎成废墟的老楼摇摇欲坠。 陆应淮既然能随手拿出几百万,那为什么还要住这样的地方。 他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呢。 许柔làng发现她来的还是太晚了。 她总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一点陆先生不同的一面时,总会有一个声音大声的告诉她 你从未参与进他生活。 不管她什么时候介入陆先生的世界,总是姗姗来迟的那个。 她不了解他。 … 许柔làng忽然惊醒。 外面已经黑天了。 可雨声仍然淅淅沥沥的,连绵不断,打在那些聚集的小水洼,和脆弱的窗玻璃上,一下一下,引得人心慌意乱。 陆应淮还没回来。 她看了下时间,十点半。 陆应淮已经走了七八个小时。 许柔làng很确定他是去陆家摘鸢尾花,因为他走的时候将枯萎的鸢尾扔掉,把花瓶拿走了。 还带着那四颗在瓶里叮当作响的橙子糖。 可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呢,明明只是摘花而已啊。 许柔làng自觉不是个爱黏人的,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可能出事了。 她抓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再等一会。 滚雷轰隆隆地撕裂了半边天,闪电照亮大地。 她再一次从睡梦里惊醒。 已经凌晨一点了,不能再等了! 许柔làng从没像现在这么慌忙过。 陆应淮是《地板下的尸体》的男主没错,他不会死,可不代表不会受伤。 她的陆先生,也会疼,会难受。 就好像今晚下了这么大的雨,他一定很冷吧。 她没找到雨伞,只能匆匆地拿了一条毛巾。 许柔làng庆幸她还记得回去的路。 也许陆应淮是为了每天回去摘鸢尾比较方便,所以回去的路并不难找。 她怕雨水打湿毛巾,把毛巾放在了衣服口袋的最里侧。 等她被浇的像个水狗,勉qiáng到了陆家的时候,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是从门卫处的守夜灯没有亮开始的。 而后从花园的墙壁外蔓延出一股铵酸混杂尿素的味道。 是百草枯。 许柔làng一个激灵,立刻想到了花园里那些来的艳丽娇媚的各色鸢尾。 百草枯毒性极qiáng,普通花草碰上一点儿就会毙命。 估计花园的花都死了。 那陆应淮来摘鸢尾…… 许柔làng隐隐有个猜测。 她摸索着花园的角落,陆应淮能从那么高的墙上跳进去,她可不能。 不过她记得花园角落处有个缺口,应该能从那里摸进去。 摸倒是摸着了。 操啊。 许柔làng不敢置信的又摸了摸,她明明记得挺大的一个缺口,怎么就这么小了。 这他妈是不是狗dòng啊。 先不说能不能钻进去,钻狗dòng这不有病么。 她才不钻狗dòng。 几分钟后,许柔làng钻进来了。 正下着雨,这儿的泥都掺了水,成了泥汤。 她拍了拍身上蹭的一身泥水,委屈地想着一会找到陆先生时候,回去时一定要他抱着自己□□。 她站起身看花园。果然,花都死了。 不止鸢尾,所有花都东倒西歪,没有jīng气神儿地垂在地上,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雨水也挡不住的糟糕刺鼻气味。 许柔làng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服躲过那些沾染药水的花草,仍心有余悸。 这种东西沾染到皮肤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猫着腰走到别墅门口。 这就奇怪了。 外面这么大的雨,别墅的门却没关。 里面一片漆黑。 许柔làng扫视了一圈平时装置监控摄像头的天花板。 并没有红点闪烁。 证明摄像头没有正常工作。 那么就是说,这里断电了。 她轻轻地抬起脚,迈进房子里。 一楼没人。 她站在门口,侧耳静静地听了一会。 混杂在雷电bào雨声中,许柔làng好像听到了陆先生的声音。 在二楼。 【三周目】欲望鸢尾 [后面有小部分高能老规矩] 许柔làng突然有点不敢上去。 陆应淮的声音太冷了,她从来没听过陆应淮这样说话。 是真正意义上的,qiáng压着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如和将死之人对话时才有的语气。 他越是这样许柔làng越怕。 她烦躁地抓了抓裙摆,等了一会儿,楼上却没了声音。 陆应淮还在不在楼上? 许柔làng又一次害怕和恐惧起来。 原来她不怕陆应淮杀人,她只是怕陆应淮离开。 她怕的只是自己没有陆应淮。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抬步朝二楼楼梯走去。 刚走了两阶,就和从楼梯拐角下来的陆应淮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