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邪神的调查员

邪神崇拜,超心理学,肢体改造,虚拟空间.......这是一个被旧日阴影笼罩的世界,经历了末日的灾劫,文明断代,资源稀缺,险恶的黑森林肆意生长,非人的怪物在黑暗中横行,狂热的邪教徒蠢蠢欲动,试图唤醒沉睡的神明颠覆一切。但那时的人们总是心怀憧憬,因为他们相信...

作家 远方来 分類 科幻 | 173萬字 | 584章
第四十三章 会预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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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冲动。我们才是真正的猎手。”

    Z按住了身旁的黑袍教徒。那些原本狂躁的教团成员出乎意料地很听他的话,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位女搭档躲得远远的,并不想和那些邪教徒有任何牵连。大多数理智正常的人都不会想和邪教徒有牵连,但是Z.......女人心情灰暗,隐约觉得老板找上这位猎人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家伙根本就不正常。

    将灰袍的兜帽拉下来,然后有些挫败地扶了扶额头。她的脸让人印象深刻,与其说是美艳,倒更像是那种阴郁而帅气的假小子,头发的长度只到耳部,剃了一边,然后往另一边梳理过去,一道伤疤横向贯穿过鼻梁,几乎将整张脸切成两半,留下明显的缝合痕迹。

    污浊的水流从旁冲刷而过,水中漂浮着垃圾、秽物......甚至还有残缺浮肿的尸块。

    这是新西府城市下水道的某个角落。

    随着城市的扩张,那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地下系统也在如同蛛网一般扩张出去,将所有的污秽都纳入其中。

    实际上,这些年来随着下水道系统枢纽龙宫的建立,许多地方那些古老、肮脏、狭窄的下水道已经被更为宽阔整洁的便于监控管理的通路取代,很大程度上压缩了那些恶意存在的活动空间。但在更多偏僻的角落,这依然是是城市剔除不去的顽固流毒。

    纵然新西府时不时就开展一次对下水道的“清理”行动,但那些阴暗的角落里,罪恶依旧像是蟑螂或老鼠一样丛生,错综复杂又难以监控的下水道成为了那些见光死之物横行的场合。

    墙壁上用鲜血绘制着一个玄奥、亵渎的诡异符号,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头晕目眩,好像大脑都要炸开,鲜血在其中流动。对于熟知许多赤烛教团内部事项的Z来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简化过的“赐福”仪式,赤烛教团就是借由这种手段来驱使其他的生物。

    至于为什么他对赤烛教团如此熟悉......因为Z是一个赏金猎人。巢城这座城市本就和赤烛教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如果说共同体公司把持了巢城的地上,那教团就是城市的地下之王,Z这样暗网排名前三的传奇猎人自然与教团打过许多交道,他甚至拥有一个教团执事级别人物“赐予”他的信物。

    赤烛教团虽然在外人眼里都只是一群疯狂的怪物,但内部却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从下到上分为九个等级:信众、教士、牧师、传教、神官、辅祭、执事、司祭、主教、牧首。但尴尬的是,由于教团内部多个派系争斗不断,牧首之位长期空悬,所以执事、司祭和主教这三个阶级就是教团的最高管理层。

    因此,Z手中的信物才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取得哪些黑袍教徒的信任。

    赏金猎人此刻盘膝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下水道的肮脏,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那枚标志性的硬币,道:“虽然我也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我的预知能力告诉我,你们要是现在就按捺不住去抓那小子,肯定会糟。”

    女人忍不住道:“你的预知能力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就是开挂!根本没有这样的预知能力!”

    “不,是有的。”Z扭头看她,微笑道:“只是你想象不到。”

    Z又对教团成员道:“声东击西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趁着大雾,我们正好可以做点其他的大事......”

    女人噎了一下:“太嚣张了吧?会预知就能为所欲为吗?”

    Z抛了抛自己手中的硬币:正面。

    他心情不错,“嗯~”地点了点头:“抱歉,但是会预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然后对那些围在身边的教徒道:“不过我想她是不会理解这种境界的。”

    一旁的黑袍教徒纷纷点头附和:“她不懂,她不懂的。”

    女人欲言又止,一时气结,又将兜帽戴回头上。

    Z舔了舔嘴唇,道:“浑水摸鱼。我的原计划是破坏新西府的中心发电站,但那地方比我想象得要恐怖许多,不能去。所以我们换个目标,呵......如果想要搞一出大事的话,其实并不复杂。”

    Z道:“常规的袭击,哪怕在雾灾其间也确实很难产生效果。但是别忘了,执行者......每个执行者,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们其实比我们更接近怪物。”

    “我们要做的就是......稍微推一把。”

    他说到此处,闭口不语,脸上挂着微笑。但女人却已经反应了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侵蚀!这并不是秘密,甚至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共识,灵性乃至神性力量是来自深渊的馈赠,拥有力量的人也行走在深渊的边缘,稍不注意,理智就会被黑暗吞噬。

    然后成为怪物。

    这是执行者背负的诅咒。殖装的一代代升级,正是为了降低侵蚀的危险性,但无论怎么降低,侵蚀的危险与可能性都始终存在,如影随形。

    所以这家伙,是想要诱导执行者成为侵蚀体?女人诧异地抬头看了Z一眼,真要有这么容易,说诱导就诱导,那执行者也就不用混了。又是预知吗?她忽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侵蚀虽然危险,但毕竟只是小概率事件,但他从未来的画面中看到了让那种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她张了张嘴,正要提出疑问,Z却忽然看向她,问道:“说起来,我很好奇,训练你这样的杀手到底要花多少钱,你们的老板专门培养你,真的只是让你杀人?会不会还要负责一些其他的方面,比如......”

    他说的比如,自然是男女间的那种事情。

    女人皱皱眉,有些被冒犯的愤怒。她闷哼了一声,手指从自己的鼻梁处划过:“我很丑。”

    “不,你很聪明。”Z笑道:“但也很蠢,所以你们老板才会让你来和我接触。如果没有容貌上的优势,你这种人就只是消耗品而言,有了容貌的优势,那就是稍微高级一点的消耗品,至少使用你的时候,可能会怜惜一点。你对你们老板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棋子,若是按照正常的发展,本来会死在这次行动中。”

    “但是我今天突然发了善心,想要救你一命。”

    他抛弃那枚硬币,还是正面。Z笑眯眯的,语气无比温柔地道:“可我不会一直发善心,尤其是对于一个既不漂亮,话还很多的女人。你要是再多说几句废话......我会把你做成血祭的材料。”

    女人心中一凛,被冒犯和轻视的感觉堵在心里,让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其他的黑袍教徒都在这个瞬间扭头朝她看了过来——那并不是人类的目光,而是那种毫无理性的怪物,看待食物一样的目光。

    她呼吸一滞,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家伙......是说真的。

    Z眼中的火焰幽幽跳动,轻轻旋转着手中的硬币:“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对我的行动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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