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莫名有点好奇:“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穿特警制服的样子。” 她没见过挺正常,毕竟他的工作地点在市区。 特警的制服分很多种:便装、战术制服、防暴装备、水下装备等等。 谢肃今天穿的是战术制服,他作为特警副队长,底下带有攻击组、支援组、狙击组、封锁组等。每一个组别的特警人员所穿的制服配备的项目也会有所不同。 “想看吗?”谢肃问。 汤蔓轻轻嗯了一声。 谢肃说:“打视频?” “……好。” 于是挂断语音,准备拨打视频。 汤蔓洗过澡,长发披肩,穿一身加绒的睡衣,她实在怕冷,尤其是一个人睡。 正要发视频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有点犹豫,他们从来没有视频聊过天,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不等汤蔓多想,谢肃已经发来了视频。她快速坐起来,用手指顺了顺翘起的长发,点开通话键。 手机屏幕里很快出现了谢肃的身影。他穿一身全黑的制服,为了让汤蔓看清全貌,特地站远了一点,又将刚才脱掉的战术头盔重新戴上,仪式感很足。 镜头里的男人身形挺拔,五官硬朗。镜头无法清楚地展现出他身上的所有装扮,但不难看出这套衣服很有重量感。 谢肃的长相没得挑,穿上这么一套制服,气质好像变得更加肃冷。 如果不是汤蔓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真不太敢直视。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拔出腰间的配枪顶着她的额头,一脸严厉地让她老实点。 紧接着谢肃走近镜头,问画面里的汤蔓:“看到了吗?” 汤蔓乖巧点头:“看到了。” 谢肃摘掉头盔,介绍说:“敏感任务我们是要求带面罩和撕掉警衔和编号的,也不允许拍照。” 他露出清晰的五官,接着说:“不过和你视频拍照都没关系。” 汤蔓:“为什么?” 谢肃:“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汤蔓:“哦。” 谢肃注意到她神色不太自然,问:“怎么了?” 汤蔓坦诚:“感觉这样的你看着很不一样。” 谢肃笑笑:“哪里不一样?” 汤蔓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看着很凶?” 谢肃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 汤蔓:“真的假的?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好凶。” 谢肃:“你觉得我对你凶吗?” 汤蔓鼓鼓腮帮:“那倒没有。” 凶是表面,他待人是很温暖的,这点汤蔓清楚。 “你要睡觉了吗?”谢肃问。 汤蔓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儿吧。” 谢肃顿了顿,问汤蔓:“要看我换衣服吗?” 他身上的特警服还没脱下。 汤蔓后知后觉,说:“不了!你慢慢换!我先挂!” 话说完也不等谢肃回答,一把挂了视频。 谢肃看着陡然消失的画面,心里空落一秒。心里有淡淡懊恼,他问她那个问题不是想让她挂视频。 早知道她会误会,他就不说了。 制服褪下,谢肃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肩宽腰窄,腹肌清晰可见……她应该会喜欢的。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谢肃大队五点半下班,他收拾出来驱车回到镇上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半。 这次不像上次,汤蔓知道谢肃晚上会回来,甚至还知道具体时间。所以她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收拾自己,坐在店里等他来接,他们一起回去。 晚上七点半,也正是店里比较繁忙的时候。不过再怎么忙,在这个小镇里,店里五个技师也足够了。 汤蔓坐在前台,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听到旁边的技师松小蕊在打电话: “……你能不能不要骚扰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男女朋友了!你要是再打过来,我报警!就这样!” 汤蔓抬头,见松小蕊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松小蕊摇摇头,无奈叹气:“就那个比我小两岁的男朋友,前段时间被我意外发现他在撩骚,我就提了分手,结果他还死缠烂打。” 汤蔓不懂:“他什么意思?难道分手还影响他撩骚了?” 松小蕊也不懂:“我哪知道?他爱干嘛干嘛,别来霍霍我就行。” 汤蔓朝她竖起大拇指:“清醒。” 话刚说完,汤蔓就注意到外面有一辆眼熟的车停下,她拿起自己的包,朝松小蕊说了声再见,推开门径直朝那辆车走去。 谢肃降下车窗,喊了她一声:“蔓蔓。” 汤蔓打开副驾驶车门,夸他:“你还真准时,说七点半就刚好七点半。” 能有什么为什么,他太想见到她了。 下了班,换好衣服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实在太过漫长,可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她,脚下的油门就成了动力。 汤蔓扣着安全带,问:“可是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呢?” 谢肃从未向汤蔓解释那天发生过什么,迟到了就是迟到了,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不过她既然问了,他回答。 “介绍人把地址给错了,我去了另外一家咖啡馆,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那时候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心里实在有些焦急,就给介绍人打了个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弄错了地址。” 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乌龙,所以迟到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 汤蔓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一个渊源,导致她刚开始对他的印象一般。 不过说来也挺巧,那次换成以往,她可能等不了十分钟就不耐烦提包走人。可能是那天她实在无所事事,便坐在温暖的咖啡馆里发呆,正巧碰上了难得一遇的初雪。 谢肃没说,那天他按照正确地址来到咖啡馆的一路,心里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他认为她应该早就离开,甚至对他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迟到的人有诸多不满。 可是远远的,他就一眼看到了她。 那时下着雪,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拄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长发披散在肩头。 谢肃庆幸的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毕竟时间不早,再买菜做饭不太现实。 他们吃得简单,找了一家十分具有本地特色的面馆,各自点了一碗面条。 谢肃点了一碗牛肉面,汤蔓则要了一碗三鲜面。 正宗的本地三鲜面,食材上讲究一个鲜字。所谓的三鲜,其实也不止三鲜,一般配有鱼、虾、蛤蜊、肉、墨鱼、姜蛋等等。 整碗面条里面所添加的调料更是少之又少,出了盐、料酒、酱油以外,几乎不再添加其他。所以如何烹饪出配料本身的口感,非常考验面馆的功底。 汤蔓将一碗三鲜面吃得干净,满足地喝了几口汤。 谢肃坐在她的面前,扯了张纸巾,很自然地帮她擦拭嘴角的汤汁。汤蔓反倒怔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纸巾,自己擦了擦。 “还要吃点吗?”谢肃问。 汤蔓摇头:“不了,我好撑。” 面条这种东西汤汤水水的,也容易饿。不过既然吃饱了,谢肃没再强求她。 两个人一起从面馆出来,谢肃问汤蔓:“你晚上想住哪儿?” 汤蔓瞥他一眼:“去你那边吧。” “好。” 无论住在那里谢肃都不介意,知道她觉得舒服自在就行。 这次到谢肃的家里之后,汤蔓很快发现,他床上原本的四件套已经换成了珊瑚绒质地,并且床上还铺了电热毯。 原本以为他上次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的换了。 甚至,还换成了粉色的四件套。 “不过,是什么时候换的呀?你不是不在家吗?”汤蔓这几天也都住在自己家,没来这里。 谢肃说:“昨天,我联系了家政换的。” 怕汤蔓介意,他又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也都水洗过,没有其他人睡过。” 这几天他没在家,没时间打扫,也顺便让家政做了全屋的清洁。 汤蔓看看床单被套,又看看谢肃,眼底有淡淡的调笑。 谢肃知道她可能误会,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汤蔓扬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肃投降:“我没什么意思。” 汤蔓朝他走近一步,故意又问:“没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靠得太近,谢肃往后退一步,没站稳,坐在了床上。汤蔓再靠近他,伸手轻轻按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倒在床上。 谢肃的气息明显沉了许多。 汤蔓顺势俯身,双手撑在谢肃的身旁,问他:“那要不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