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邊聽到嗡嗡的輪胎滾動的聲音,余讓才會過神來。 循聲望過去,看見一個銀色頭髮的成年體型的男人,擁擠地坐在一輛看起來兒童玩具車大小的四輪車內,一股腦往自己的方向開來。 還伴隨著哈哈的快樂笑聲。 余讓側頭,眼角見阿德加內往前走了一步,神情有些無奈。 “法爾圖。” 法爾圖的玩具車非常準確地停在了余讓面前,車頭正好輕抵在余讓的小腿前:“又見面了,余讓!我新車,酷嗎?” 余讓看了眼他的車,通體漆黑,在透亮的光照射下,泛著亮光,確實很酷——如果不是有個成年體型的男人非要擠在裡面的話。 余讓點頭:“如果它再大一點的話,應該更適合你。” 法爾圖又嗡嗡開始倒車,在余讓面前表演了旋轉幾圈,最後抵在阿德加內的小腿前停住,仰頭打招呼:“艦長。” 阿德加內垂著眼睛看他。 法爾圖撓撓頭,從車裡跳了出來,不知道按了什麽,那輛漂亮的黑車自己開走了。 “李維讓我來找你,他在中心控制室,有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你下決策。” 阿德加內點了下頭,看余讓,法爾圖立刻哥倆好地勾住了余讓的肩膀:“我帶余讓去逛逛,上次我和他見面,我們兩個聊得可好了!” 法爾圖性格不錯,至少比那個嘴裡沒一句真心話的裴希要好很多,余讓喜歡法爾圖的性格,笑道:“是嗎,上次我們聊什麽了?”他衝阿德加內點了下頭,繼續問法爾圖,“你知道我失憶了嗎?” 阿德加內掃了法爾圖一眼,對余讓說:“我離開一會兒,讓法爾圖帶著你,有事的話可以了聯系我,你帶了光腦嗎?”阿德加內側頭,指了指自己戴著光腦的耳朵。 余讓還沒說話,法爾圖就搶著說:“我戴了!” 阿德加內側頭觀察余讓兩邊耳朵,隨後摘下自己耳上光腦,往余讓方向走了一步,把光腦戴進了余讓耳內:“有事聯系我。” 余讓耳後根又開始發麻,沒忍住偏頭躲了下,自己伸手戴好了光腦:“好的,沒事的。” “……”法爾圖摸了摸自己額角那塊植入金屬芯片的位置,不解,“能發生什麽事?”- 阿德加內離開之後,法爾圖連續嘖嘖了好幾聲:“艦長真奇怪,他過去從來不會這樣,你在阿波羅號能夠發生什麽事?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嗎?”他說話語速很快,一股腦說完一段話,沒有留別人回話的氣口,又立刻道,”對了,天哪,你的遊戲不會有角色就是以艦長為參考的吧?比如那個神秘的魔法師鄰居,會木系魔法,會憑空長出藤條的那個?” “不,不對,艦長雖然在外人看來比較神秘,但性格並不像魔法師那麽任性。” “或許那個經營娛樂行業的高管,在他的賭場作弊的人,都被他砍了手指。雖說艦長也這樣堅持自己的原則,但他一般不會折磨囚犯,不太像。” “難道是那個孤獨的不知身份的花店老板?” “總不可能是那個剛入遊戲就見到的管家吧?他也太索取無度了,每次登錄遊戲都恨不得先把玩家榨乾。” “……”余讓沉默,沉吟,思索這到底該是一款什麽遊戲。 法爾圖自說自話很久,不需要別人回應:“遊戲是你和艦長剛結婚時製作的吧,肯定會有艦長做靈感而設定出來的角色吧?天哪,這樣想了之後我再也無法直視這款遊戲了。” “對了,後續劇情是怎麽樣的?[我]是會留在這個世界,還是帶著自己所有攻略對象回原世界?還會開發新的世界嗎?以一艘軍艦為新的地圖場景,也不錯,我可以提供我身體的數據給你誒,如果你需要的話。” 余讓被他機關槍似的說話方式,弄得腦袋嗡嗡。 法爾圖又繼續說起來:“哦,你失憶了,可能不太記得了。不過你為什麽會失憶,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不過那個時候你不太愛說話,現在比那個時候愛說話了些。” “……”余讓見縫插針似地立刻插話,“你一直在這裡沒離開嗎,我上次和你見面是什麽時候?” 他也不留氣口,一股腦地繼續問道:“遊戲是什麽類型的遊戲,你怎麽玩的?我讓你進行遊戲測試嗎?” “……”問前一句話時,法爾圖還非常積極地要張口回答,問到後面這個問題的時候,法爾圖明顯表情一頓,他撓了撓額角金屬片,哈哈笑了兩聲。 余讓觀察他:“偷偷玩的?” “上次見面大概就是幾個月前吧。”法爾圖說話的語氣都慢了下來,“當時你被流浪星人襲擊,艦長很生氣,我們又恰好按約定回程,艦長生氣地拒絕了你們當地的醫療,把你帶了過來。我當時還以為你會和我們一起離開,沒想到你醒過來之後,艦長就讓人把你送回了那斯。” 余讓點頭:“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法爾圖盯著他看了會兒,語氣又恢復了機關槍絲的速度:“你不知道,你離開阿波羅號後,艦長去多麗絲IV號回來時臉色有多嚇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身體好像沒有什麽明顯外傷。唉如果不是我參與了娜芮爾的治療,都不知道艦長的身體狀況仍舊這麽糟糕,我以為他早就恢復了。”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