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五月二十八日, 一行十二條五千料大船組成的船隊緩慢靠近了蓋州城南和連雲島之間的港口,當先一條大船上掛著的一面大明藍底日月旗,與城頭飄揚的旗幟一模一樣。 “這就是遼南軍?” 有人看到城牆上的戰兵說道。 旁邊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注意到了城頭上排成整整齊齊的一溜炮管。 連雲島上通往蓋州城水門的小船上更是搬下二匹駑馬可以拉動的四門大炮,隨後一支駑馬運輸隊伍馬上形成,倆馬拉大炮,倆馬拉補給車,組成了一支排列整齊的二排隊伍直接佔據了道路,車上的兵將不斷驅趕著駑馬朝著城中向前走去。 道路上的各營兵將沒有說什麽,反而紛紛避讓開來,整個車隊的官兵雖然隻穿著皮甲,卻讓所以官兵尊敬。 “大炮,那是炮轟韃子的大炮!” 黑洞洞的炮口在馬匹的拉扯下評指向前方,這讓船上的青壯們由不得又是大聲喊到。 今天剛生產出來的,準備拉到西門多湊點數量的大炮,勾住了船上所有人的眼睛。 “那就是大炮啊!加上城牆上的,那有好多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炮,以前就是聽說書的講到每炮所中,糜爛可數裡。” 終於有聽書聽多的的一人眼熱的喊到,都說故土難離,又了這麽多每炮可糜爛數裡的大炮,朝廷大軍應該可以打敗韃子吧! “諸位壯士,遼南鎮官兵現在死死守住了蓋州,韃子也打不進城,所以你們可以安心的搬運糧草,.” 此時,每條船上的管事正集合船上所有人講述著城中注意事項。 僅僅一面城牆上和三天時間內生產出來的一批大炮,就使得遼民的信心大增。 這批進港的船隊是剛被編為青壯的遼民,廣鹿島上良田不多,肥皂廠開工率不高,很多人天天白吃白喝。 剛好現在也是遼南播種的季節,於是王易打發已經加急修建好蓋州城的農民單位回去金州種地,並且肖二叔也被他派去負責耕種事項。 至於運糧輔兵的空缺,便讓後方白吃白喝的青壯填補了。 皇太極圍城半個月,除了第二天打了一次傷亡差不多二萬人,以及後面一次炮戰後也沒有再攻城,而是一種依仗那二門紅夷大炮亂轟,雖然命中率低,但是打了這麽久也死傷不少人。 至於援軍,派去寧遠找老袁的已經回來了,據他所報,老袁說要整軍備糧,需要點時間後就打發他回來了。 毛文龍方向的則是直接去了旅順報信,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要和東江軍一起過來吧。 上次攻城戰到這個時候,皇太極死傷差不多2萬人馬,遼南鎮也有一萬四了,主要還是西大營的重甲騎兵下了馬和韃子步戰,雙方半斤八兩,傷亡都差不多了,更是被他們人多勢眾欺負,吃了個大虧,現在一時也不敢主動找麻煩,只能死死盯住韃子。 王易考慮良久後,還是選擇猥瑣一點,絕對不能出城和皇太極決戰。 遼南鎮將官太少了,挖來的大將就那二個,剩下的遊擊將軍還有後面組建的二個營參將都是千總提拔上來,經驗還是不夠老道。 雖然可以和建奴一換一,但是換完後他們人馬還能有五萬,而自己就剩下後方的不到二萬人馬,而且現在老袁下面混飯吃,按照歷史說的明年毛文龍就沒命了,還是要預防老袁對自己也來這一手,再說即使拚勁力氣打勝了,也沒有什麽值錢的玩意,而自己損失無數兵馬都要虧死。 當王易待在城中無聊地等待寧遠和東江的援軍的時候,王輔過來找他訴苦了。 看到他跟著自己好吃好喝養胖了一圈的大臉已是挨了建奴一箭,不過還好只是擦著肉,沒有射中,否則破了面相後不知道還有沒有臉來找他。 王易不由想到中箭後沒臉見人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王輔不理會他肆無忌憚的神秘眼光,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顧喝了起來,也不要易小堂給他倒茶,時不時還摸一下臉上擦了點皮的小傷口。 “吃飽了閑的蛋疼,過來顯擺功勞!”王易腦海中一下子就想到這幾個形容詞。 不過這招術,對於他這樣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來說用處也不大了。 王易依舊面帶微笑,不停打量著瞎顯擺的王輔,王輔倒是沉得住氣,直接一杯一杯地倒著茶水,大口喝了起來。 倆人呆坐了老半天,最後不耐煩的王易不滿地道: “怎麽?打算一直悶頭喝茶啊!” 雖然不滿,但是茶水也就費點茶葉,讓他喝個夠也花不了多少銅子。 “朝廷每年花費幾百萬兩銀子還有無數糧草都沒有守住遼南,咱們區區一個遼南鎮能守住蓋州嗎?” 王輔停止了繼續喝茶,緊緊盯著王易的眼睛問道。 “有時候,傷亡慘重,死上幾萬人也要守啊!” 王易不敢不敢輕易松了口,自己也是摸不著邊際,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 如果建奴十幾萬人馬全部南下,確實不是他小小一個遼南鎮能夠守住的。 “蓋州城外建奴還有八萬來人,就怕他們後面再派人馬過來啊!”王輔搖搖頭,又道: “就怕寧遠和東江過來支援後,他們又放棄圍攻我們,轉而先消滅其他二路援兵。” “哦!”王易驚奇道,不管王輔是不是膽怯了,憑借他能說出這麽一番見解,就知道他也不是胡說八道。 “那要怎麽辦才好?” 王易一時也想到建奴有不少次這樣的前科,老奴崛起就是憑借全部兵馬快速殲滅五路大明各自為戰的兵馬。 “嘭!”狠狠的將茶杯砸在茶具上,他還以為王輔想要摔杯行刺自己。 怎知王輔直接開口說到: “東江軍援兵定要行船來蓋州,寧遠騎兵多,但如果真來支援,咱們也要派出騎兵為其遮掩一番。” 不等王易眉頭越來越緊,他又說道:“如果我是建奴,也會想到有二路援兵而來,肯定會想到派出後方兵馬前來圍殲一路。” 他迅速瞟了一眼鄒眉的王易一眼,又道:“派人通知旅順方向,毛大帥過來支援就行船過來,再派出偵騎注意寧遠方向,如果援軍距離百裡,我重甲騎兵就去接引而來。” “接引過來?”王易一時懂了他的意思。 “是的,大帥,我鎮加上各營騎兵還有近二萬,而寧遠騎兵聽說有三萬,和他們匯合後高達五萬騎兵,建奴想要打來也不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