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產屋敷邸。 “嘎啊——嘎啊——” 一隻鎹鴉正在一名半面潰爛,雙目失明的年輕男子面前低聲鳴叫著。 這名男子正是鬼殺隊的現任當主——產屋敷耀哉。 他此時正臥於一間和室內的床鋪上,在聽完鎹鴉的匯報後立即情緒激動的坐起了身體。 “真的有人成功擊敗上弦了嗎.乾的好啊!咳咳!咳咳!” 或許是因為心神受到了刺激,產屋敷耀哉止不住的咳起了鮮血。 “一百年了,持續了整整一百年的僵局終於發生了變化!” 發現當主身體不適,一名女子匆忙趕來用濕毛巾擦拭起了對方的口鼻。 “天音!” “在。” 產屋敷耀哉激動的抓住了身前的這名女子,同時也是他的妻子——產屋敷天音的手腕。 “你明白嗎,這是先兆!命運就要出現巨大的轉折了!這道波紋會不斷的擴散開去,在整個水面上引發巨大的震動.最終驚動那個男人!” 看到眼前的丈夫面露激憤,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一族的悲願,產屋敷天音用手掌輕撫起對方後背。 “鬼舞辻無慘!我們一定要在這一代.將身為族內唯一汙點的你徹底鏟除!” ………… “初次見面,主公大人已經等候閣下多時了。因為鬼殺隊總部的位置被難以破譯的方式隱藏了起來,所以接下來請交由身為引路人的我來帶路。” 一名身穿鬼殺隊製服,用黑布巾包裹住頭部只露出雙眼的女性隱部成員在鬼殺隊總部所在的山腳下對著陳羽恭敬的行了一禮。 “既然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事關保密措施,身為引路人的我不能夠報上姓名,所以還請多多包涵。” 看到陳羽態度和善,這名女性隱部成員的語氣也不禁緩和了下來。 在她的想象中,能夠擊殺上弦的人應該會是個身材壯碩富有個性的家夥。 畢竟在鬼殺隊中身為柱的那幾位大人基本上都是些性格突出難以應付的人。 而眼前的這名男子打扮得體、語氣隨和,完全沒有一副強者應有的氣勢,反而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在偷偷的看了對方幾眼後,這名女隊員的面色不禁有些泛紅,只不過在黑布的遮掩下外人無法察覺。 “不知道主公的身體狀況最近怎麽樣了。” 走路途中閑來無事,陳羽準備趁此機會事先收集一些情報。 “因為詛咒的關系,主公大人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不過在聽聞閣下的消息後,大人的氣色倒是恢復了一些,這都是托您的福。” 對方是上級指示要特別關照的重要人物,隱部隊員不敢怠慢。 “您在不久前擊殺上弦之六這件事已經在隊伍中傳播開了,這對我們整個鬼殺隊成員來說都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在此先代表隱部隊員對您表示由衷的感謝。” 說到此處,隱部隊員停下腳步回身對著陳羽再次行了一禮,這是她發自內心的感謝。 “我是獵鬼人,做的都是分內事,不值得感謝。” 陳羽擺了擺手,他獵鬼純粹是為了任務和提升自己的實力而非對方所想,因而他不想接受別人的感謝。 “不是這樣的!您或許是因為入隊的時間不長所以不知道,我們隊伍中的大多數同伴都是因為鬼的緣故變得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主公大人收留,我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這名隱部隊員握緊雙拳,情緒有些的激動大聲說道。 “就連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們也是因為鬼的關系.” 想到逝去的家人們,引路人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 聽聞此言,陳羽沒有說話。 對自己而言這個世界只是他契約者旅途中的一站,他不會在這個世界有過多的停留也不會對這個世界裡的人抱有太複雜的感情。 但對這個任務世界的原住民來說,這個世界就是他們的全部,這些鬼殺隊員終其一生都要和鬼打交道。 陳羽的出現則給他們帶來了一絲獲勝的希望,即便這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此時陳羽已經理解了對方對自己抱有的感情,那並非只是感謝,隱藏在其中的還有對鬼的憎恨以及對自己的期待。 “對了,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應該快開始了吧。” 陳羽看準時機的投出了另一個話題,這是他想要獲得的情報之一。 “水柱大人與蝶柱大人已於日前前往那田蜘蛛山支援去了,聽說那裡出現了十二鬼月。他們二人預計會在任務完成後的兩、三天內趕回來,柱合會議應該會在那時開始。” 引路人說出了自己了解的消息,之後便繼續帶領陳羽向著總部趕去,說話歸說話,不能讓主公大人等太久。 在引路人的帶領下二人最終來到了一處隱藏於深山中的邸宅。 傳統的日式庭院中一棟佔地極廣的房屋靜靜的佇立在此。 精致的庭院中有秋樹、假山、石汀步,簡潔而富有細節,能夠看出每一處景觀都經過了精心營造。 “請在此稍等片刻,主公大人隨後便到。” 在將陳羽帶到邸宅內的茶屋落座後,引路人便離開了。 宅屋內寂靜恬淡、空氣怡人,屋外則不時傳來陣陣的烏鴉鳴叫聲,既顯安逸又平添生機,確是個適合療養的地方。 就在陳羽觀察周圍環境時,屋外的木質遊廊上傳來了一陣陣細碎的腳步聲。 聲音一重兩輕,重音緩慢、輕音急促,隨著聲音的接近,三道身影緩步進入茶屋。 “主公大人駕到了。” 在兩名白發少女的左右攙扶下,一名黑發年輕男子坐到了陳羽對面的榻榻米上。 這兩名少女的外貌陳羽還有印象,與之前在藤襲山負責最終試煉的二人相貌一致,只是發色略有不同,都是白色。 男子看起來20後半的樣子,身體孱弱、雙目失明,上半張臉上有著潰爛的痕跡。 正是產屋敷邸的主人,鬼殺隊的現任當主產屋敷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