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相的贵贱命

一个长有异相的小叫化仔,被认定为是福相,日后必成大器、大福大贵。在漫漫人生中,这个小叫化仔的命运,是背上“有福之人”的沉重包袱,不思进取、坐等天上掉馅饼,延续他讨米要饭的贱运、一生穷困潦倒;还是在仕途上春风得意、成为权倾一方的诸侯或是商海中劈波斩浪、建立起一座巍伟的金钱大厦?亲爱的读者,只要耐心看完本部长篇小说,迷底自知分晓。

14、有缘再聚首
  房子建成,木匠將門窗做好,還剩有一些木材。蔣耀祖根據木材剩余量,安排木工師傅做一張雙人床,一張菜板,一個碗櫃,一個衣櫃。做這些家具,需要釘子、合頁、扣件,上午早早就到鎮供銷社五金門市部,走到釘子、合頁櫃台。門市部剛開門不久沒有什麽顧客,櫃台的營業員蹲著身子,在寶籠裡擺放商品。他用手敲了敲寶籠上的玻璃板:“喂,買東西。”
  營業員聽到有人喊買東西,連忙站起身來。僅隔一條寶籠,距離很近,大眼瞪小眼,倆人同時大吃一驚。蔣耀祖看見站起來的女營業員,竟然是原下放在龍涎口的女知青揚蓮花。女營業員站起來,突然看到來櫃台喊買東西的人,是自己十多年前下放在龍涎口的懶漢,後在外面打流的蔣耀祖。在她的印象中,過去的蔣耀祖衣著破爛,邋邋遢遢;現在站對面的蔣耀祖穿著整齊的灰卡幾布中山裝,容光煥發,她有點不敢認:“你是龍涎口那個蔣耀祖嗎?”
  “是啊,是啊。”蔣耀祖咧著厚嘴傻笑,“我以前也到這個五金門市部買過東西,從來沒看見過你呢?”
  揚蓮花下放到龍涎口勞動鍛煉了三年多時間,也就是吃糯飯的晚上,蔣耀祖在窗外偷看洗澡過後大約一年的時間裡,她被招工回城,安排在供銷社當了營業員。揚蓮花對蔣耀祖說:“你當然看不到我,我原在一個公社供銷社,是早半年才調到這裡來的。”
  蔣耀祖還是不大相信揚蓮花說的話:“大約早二十天前,我也來這個櫃台買過釘子、鐵絲、馬釘,怎麽也不是你在賣貨?”
  “那有可能是我回去休假了。”揚蓮花進一步作解釋。,“你現在怎麽樣?還在外面跑江湖?”
  “不了,沒有在外面打流。農村包產到戶,我就回到龍涎口種田。每年早稻、晚稻兩季,收割三千多斤稻谷,賣兩千多斤議價糧。”蔣耀洋洋得意地介紹自己,掏出“五嶺”牌香煙,抽出一支,沒有馬上送進嘴裡,而是右手持煙卷一頭,輕輕地在左手拿的煙盒平面上磕了兩三下,有意炫耀自己抽的煙是一般農村人抽不起的牌子。“現在修了兩間大瓦房,做了一些家具。今天到你這裡買些釘子、合頁。”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由木匠開的購買單遞給揚蓮花。
  接過清單一看:釘子一寸五的一斤,二寸、二寸五的各半斤,合頁二寸的四付,二寸五的兩付,鎖扣一付。揚蓮花按照清單一一過稱、過數、包裝、計價:“共計是十二元三角錢。”蔣耀祖付完錢,拿起貨想走。
  揚蓮花叫住他:“還有個事,你想不想聽?”
  “什麽事啊?”蔣耀祖好奇地問。
  “你以前帶她到過龍口涎那個‘菠菜頭’的事,你想不想聽?”揚蓮花笑著說。
  蔣耀祖舊情難忘,聽到是“菠菜頭”的事,放下手中起的貨說:“你快說說,她現在怎麽樣?”
  “她有個姨媽就在我們門市部的鐵器農具櫃,‘菠菜頭’經常來看她姨媽。她有個四五歲的男孩,早半個月,她還帶著細伢仔來過。”揚蓮花說著停了下來,望著蔣耀祖說,“我還沒問你呢,現在討老婆成家沒有?”
  “我這樣的人,哪個女人願嫁給我啊,現在還是光棍一條。”蔣耀祖感到有點自卑。
  揚蓮花給他打氣:“我看你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看,你這穿著,你這打扮,你這五官,你這身材,比哪個男人差了,是一表人才喲。你的姻緣之份沒到,到了自然有女人到你身邊來。”
  蔣耀祖抬起左手,用右手撥開左衣袖,露出帶在手腕的“上海”手表。這個動作明是看時間,實是做給揚蓮花看的:“我家裡在做家具,我回去有事,下次有機會再來聊。”說完,拿起寶籠上的貨走了。
  蔣耀祖買五金過去大約半個月,“菠菜頭”又來來她姨媽這裡玩。揚蓮花趁沒有顧客的空檔,招手將她叫到自己的櫃台,將蔣耀祖的變化情況,繪聲繪色地介紹了一遍,最後笑著問劉滿英:“你現在單身帶著一個孩子,他現在也是單身一人,想不想與他舊夢重圓啊?”
  劉滿英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在她心裡,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之艱辛可想而知。何曾不想找個合適的男人,生活有個依靠。十年前由於莽撞,到蔣耀祖家一行,使自己陷入尷尬境地至今歷歷在目。當聽到揚蓮花說蔣耀祖變好及現在的情況,心中不免蕩起波浪。她吸取以前的教訓,打算以還他四十四元錢為借口,到蔣耀祖家實地考察,看揚蓮花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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