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漸遠,天氣開始慢慢有了些冷意。 婉嫻和歐楚恆畢竟年輕,複原得快,半個月的時間,婉嫻已經恢復往昔那個活蹦亂跳的開朗女孩了。 歐楚恆的腳畢竟傷得重,所以恢復的時間慢些,不過醫生說恢復得很好,不會留後遺症,這樣婉嫻才安下了心來。 腳傷好後的婉嫻,開始天天往醫院歐楚恆的病房跑,當然就不難和歐楚恆的表妹陣馨碰面了。 從她的嘴裡夏暮雨才知道,她們兩個幾次處於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怒劍拔張場面,說這些話的時候,婉嫻一副誓死捍衛自己愛情的決絕模樣。 見之的夏暮雨,原本就不知道怎麽向婉嫻開口說歐楚恆的事,現在就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心思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又過了一個多月,歐楚恆也已經傷好回到學校上課了。夏暮雨才鼓起勇氣,準備利用這個周末的晚上和婉嫻說。 臨冬的校園,月色撩人,空曠的天空星星,像頑皮的小眼睛一閃一閃的,美麗極了。可是此刻正在涼亭裡等待死黨的夏暮雨,一點也沒有心思欣賞這些迷人的景色,心裡一直糾結著。 可是夏暮雨千想萬想都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結果是:婉嫻已經知道了,可是卻不是自己說的,是歐楚恆說的。 這一切如果不是她左等有等,一直不見婉嫻來赴約,才回到宿舍,也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原來正當夏暮雨在這廂等著蘇婉嫻的時候,歐楚恆的電話卻打來了宿舍找她,而接電話的就是婉嫻,得知她相約婉嫻見面,有重要事情要告知的時候,就直接了當的在電話裡,對婉嫻全盤托出了。 夏暮雨知道,歐楚恆丫的就是一個腹黑,他明擺著就是故意的,想讓落個自己眾叛親離的下場。 可是任憑夏暮雨愁腸百結,卻又無計可施,因為任憑自己如何解釋,婉嫻見到自己不是置之不理,就是一見面就避開。 和婉嫻從高中到現在,這麽多年的朋友,她們從來都沒有紅過臉,可如今因為歐楚恆這個惡魔,和自己再最好朋友變成了仇人一樣,痛心疾首的夏暮雨為此不知把歐楚恆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多少遍。 可是罵也沒有用,因為始作俑者,自那天晚上打來電話後,就沒有出現過,隻是聽大一一些新生在爭論學校校草排名先後的時候,知道他請了半個月的假,這樣夏暮雨懸著的心,終於也可以放半個月假了。 期考將至,夏暮雨忙著準備應考,還有一個學期就到大四了,誰都知道大四最後一個學期是實習,基本上就不在學校,所以大三是最關鍵的一年,畢竟大四一開學,誰又還有心思考試,都是忙著為工作準備著。 因為期考的事,夏暮雨和婉嫻都各自忙碌著,等夏暮雨考完試,想在回家前和她解釋的時候,卻始料未及的接到家裡管家的電話,說易心的父親腦溢血住院了。 等她和易心趕到T市的康寧醫院的時候,才知道易伯父已經住院半個多月了。原來怕影響他們期末考試,所以一直隱瞞著。 康寧醫院病房裡 “爸,你醒醒啊!兒子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易心再也抑製不住的哭喊道。 “易心,你別這樣!”夏暮雨拉開易心勸慰著。 易伯父就像自己親生父親一樣,自從第一天踏進這個家開始,他就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她永遠記得他如父親般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如今看到他這般狀況,心裡也是百般難過的,可是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要堅強,要不怎麽樣安慰易心。 “我沒事!”易心看著暮雨滿臉的憂心忡忡,卻強忍著的樣子,忙擠出一絲笑意道。 他心裡一陣自責,他知道她視自己的父親亦如親身父親一樣,只顧著自己難過,卻沒有顧忌她的感受。 “少爺,暮雨小姐,我讓林嫂給你們做了些吃的來,你們一路趕著回來,應該都沒有吃什麽東西,餓了吧?”林管家推開了病房門,放下兩個保溫飯盒道。 “謝謝你,林叔,我不餓!”易心道。 “不餓也要吃點啊,少爺!” 夏暮雨見易心難過得不語,連忙道:“林叔,謝謝你了,待會我們再吃!” “好,那你們陪陪老爺,我晚點再過來接你們回家!” “好!那麻煩林叔了!” 林叔走後,夏暮雨陪著易心直到了天黑,才坐上林叔接他們的車,回到了易家,幾個月沒有回來,一回到這裡,夏暮雨還是一樣倍感親切,而看見她和易心踏進家門口,林嫂和易家的傭人小翠高興壞了。 是的,在這個家,夏暮雨深受著這些下人門的喜歡,她知道家裡的下人一直把她當成易心的未婚妻看待的,而易伯父也視她為自己的兒媳婦,自然而然,夏暮雨在這個家過得是開心和幸福的。所以離開幾個月回來又怎會不倍感親切呢? 晚餐吃得很豐富,林嫂的廚藝越來越精湛了,夏暮雨好久沒有吃過那麽多的飯了,易心雖然心裡記掛父親,但也吃的不少,畢竟年輕,又一直過著安逸的生活,也沒有吃過什麽苦,這一路風塵仆仆,也確實餓壞了。 吃過飯後,夏暮雨本來要和易心一起去看護易伯父的,可是易心不同意,說她太累了,今晚要她好好休息,她知道易心對她一直都是事無巨細的,看著他堅持的目光,夏暮雨夜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林嫂,伯父生病,你們要家裡,醫院兩邊跑,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們了!”夏暮雨把一疊碗筷放進洗碗池,對正在廚房忙著的林嫂笑道。 “暮雨小姐,我們不辛苦,老爺對我們這些下人一直很關照,易心少爺對我們也從來不擺架子,你更是時不時幫幫我們做這做那的, 完全不把我們當下人看,就像家人一樣,這輩子能夠伺候你們,是我們的福氣。”林嫂由衷地說道。 “林嫂,你別這樣說,對了,老爺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忽然間就這樣了,我聽醫生說伯父是一時氣急攻心,才引發腦淤血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林嫂吞吞吐吐著。 “林嫂有什麽你就直說吧。” “其實老爺的酒店的生意,這幾個月來都不怎麽好,聽你林叔說,好像有人故意讓周邊的所有酒店虧本營業,而老爺這時又恰好誤信了朋友給的內部消息,動用了大部分基金投了一塊沒有用的地皮,原本就雪上加霜,又被一個說可以幫他解決資金問題的合作夥伴耍了,這才意病不起的。” 聞之的夏暮雨,不知為何心裡一陣踹揣不安,一不小心手中的進口陶瓷碗‘咣當’一聲,就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暮雨小姐你怎麽啦!手有沒有被割到。”林嫂急忙抓過夏暮雨的手檢查著。 “我沒事,林嫂!”夏暮雨道。 林嫂檢查她的手沒事後才道:“你還是快點上去休息吧,肯定是累了,連婉都拿不穩,都怪我你剛回來,一路那麽奔波,我還讓你一起做家務。” “林嫂你不怪你,是我自己做事太不小心了,那我就先上去了,這裡就麻煩你處理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