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女猶豫了一番之後回答道:“他去學堂了。” 贏政有些遺憾,本來還以為也能見到趙陽。 一提到趙陽,贏政激動的誇讚道:“這孩子倒是十分像孤,他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有超出常人的見解與能力,孤相信他日後定然能有一番大的作為。” 阿房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明白嬴政所言的意思是什麽。 無非就是想要將趙陽認回去,讓他做大秦的皇子。 贏政見狀連忙起身前去拉她。 “玉房,你這是作甚!” 他怎麽能夠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跪下! “陛下, 你先聽我說,我現在只有唯一一個請求,希望你不要和陽兒相認,他一時之間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阿房女痛哭流涕,不願起來。 贏政也有些無奈和心酸,一別多年阿房與他之間也有些生疏。 以前她巧笑嫣然,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煩惱。 而且不管有什麽事情,都會第一個先和他分享,但是現在竟然開口叫他陛下。 陛下…… 這是臣與君之間的稱呼為何會出現在他與阿房之間。 贏政隻覺得一陣心痛。 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是他畢竟是孤的孩子!以他的才華和能力,絕對可以成為我大秦最好的帝王!” 贏政還是想要將趙陽認回來。 畢竟這是他和阿房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又是他大秦日後的繼承人。 阿房女慌亂地搖了搖頭,她拉著贏政的衣角說道。 "就算是想要相認,好歹給他一些時間,這孩子從小就比常人要成熟許多,他若是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就在這鹹陽城中怕是會接受不了,就算是我求求你。" 阿房女知道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不相認,於是也就退了一步。 贏政本來都已經在考慮,如何快速的把他培養成秦國的接班人。 父子二人一同統領大秦江山。 但是看阿房女苦苦哀求的樣子,贏政也有些於心不忍。 “你先起來,孤答應你,暫時不和陽兒相認。” 贏政彎下腰去將她扶了起來。 現在能夠先與阿房相認已經是贏政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是非要強行與趙陽相認,說不定會導致他們母子二人離開鹹陽城。 阿房女擦了擦滿臉的淚痕,暗暗松了口氣。 趙陽那孩子脾氣倔強,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說不定會做出手刃生父的舉動。 趙陽不止一次在阿房女面前提過,如果真的找到自己的父親,定然要讓他也嘗嘗自己這麽多年受到的苦楚。 阿房女不想讓他們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贏政歎了口氣,將自己懷裡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 “這是你我當年許下誓言時的信物。” 阿房女接過那塊玉佩拿在手中摩挲,輕聲說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留著這塊玉佩……” 贏政回答道:“每次想起你的時候,孤都會拿起這塊玉佩看看,他們都說你們母子二人早已經消散在這世上,但是孤不相信。” 阿房女以為他早已經將母女二人拋在腦後。 沒想到贏政和她一樣,一直在思念著對方。 多少個日日夜夜。 兩塊玉佩寄托了所有的相思。 贏政看著眼前人,心中的愧疚早已翻江倒海。 他想要盡力的補償他們二人。 “玉房不如跟孤回到宮中去吧,如今早就已經沒有了那些麻煩,孤可以護你們母子二人周全。” 贏政想要能夠日日夜夜見到阿房女。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我們二人在這裡生活多年,已經習慣了。” 阿房女不想離開這裡,主要也是不想給贏政再添麻煩。 贏政聽聞此言,越發覺得慚愧。 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辦法照料妻兒。 他一把拉住阿房女激動的說道:"只要你願意,今日孤就能立大秦的皇后。" 這大秦從來都沒有皇后,就是為了阿房女所準備。 當年群臣皆反對阿房女為後。 贏政這麽多年也就再也沒有立後。 一旁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李斯,聽聞此言猛地抬起頭來。 這立後可是大事,陛下怎麽能夠如此草率的決定? 他很想要上前勸阻兩句。 但是看著贏政的表情,李斯一句話都不敢說。 阿房女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臉感動。 她也聽說過大秦從來沒有立過皇后。 今日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是贏政的一片癡心。 可再感動,阿房女也知道擺在他們眼前的現實問題。 “多謝陛下好意,我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 阿房女知道自己就是一個鄉野村婦,根本就配不上皇后之位。 若是真的立她為後,那麽在朝堂當中掀起的波瀾不會比當年少。 “玉房,這背後的一切孤都會處理好的,你無需擔憂。” 贏政何等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裡的顧慮。 阿房女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害怕現在贏政現在所做出的一切舉動主要是因為那麽多年沒有相見,所以對她心懷愧疚。 若是日後二人天天待在一起,和他想象當中完全不同時自然而然會產生厭煩。 當然這一切都是阿房女自己的擔心。 “若是你們有任何的困難一定要告訴孤。” 贏政暫時松了口,答應她可以先留在這裡。 阿房女現在似乎還不能接受這一切,贏政也不想將他們逼得太緊。 阿房女點了點頭。 現在二人之間誤會解除,阿房女發現其實始皇還是很在乎自己的。 不然這麽多無理的要求,他不可能答應。 但是這會天色已經不早。 阿房女朝著屋外看了看,她覺得趙陽很有可能隨時都會回來。 若是到時候見上了,阿房女也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來介紹贏政。 再加上趙陽十分聰明,她情緒稍微有些不對,趙陽都能猜出來。 “這會天色已晚,陛下還是趕緊先回宮吧。” 阿房女催促著,想要讓他們二人趕緊離開。 李斯在心裡不停嘟囔,這陛下的想法還從來沒有人敢左右。 這是第一次有人趕陛下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