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你這意思是什麽意思呢?”張松對他的意思很不理解。 張松的話點明了,朱標的身份肯定是那一位。 自己做了這多出格的事情,不會引起那個人的注意才怪,張松因此心中在想,要是他真的是那一位貴得不能直呼其名的貴公子。 那麽之前當著他的面,說了那麽多話,那肯定會讓對方感覺到麻煩。 僅僅是因為如此,在張松的心中所泛濫出的擔憂就無與倫比的恐懼…… “你別多心……我們不會像個傻瓜一樣自毀長城。” 朱標只能隱晦的表達自己的身份。 在他父皇沒有點明之前,他是絕對的不能將這話說出來。 以免他父皇會對他不滿意。 當一個人對你不滿意的時候,那麽就預示著麻煩將至…… “爹,我的老師可厲害了,你不要懷疑他的能力啊。”朱浩看向朱標,眼睛裡對張松充滿了期待。 張松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這麽的說話。 在這半年,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書房裡怎麽樣待著。 但肯定的是他不少接觸那些危險的實驗。 就是不知道他能否看懂自己寫的那些化學方程式…… 見他這樣說話,很是奇怪為什麽張松會這樣跟兒子交流。 也不明白兒子朱浩,為什麽總喜歡往張松這裡來,而且還是張松沒有在這裡的情況下。 這讓他很奇怪起來。 於是很想弄明白。 就此,他看向兒子。 而朱浩卻一副不理睬她的樣子。 看見這情況,張松隻好把話題轉開。 畢竟,朱浩這小子萬一是皇孫,那他就惹麻煩了。 作為皇孫的話,當然要學萬人敵的本事。 而不是被儒家一直稱之為奇技淫巧的東西。 張松現在所深度懷疑朱標的身份,再加上剛剛有所提示,就此張松心有芥蒂。 不敢再像之前一樣大大咧咧的說話。 朱標看他收斂神色,導致很不習慣。 看向張松的表情都變化了…… “這人……不會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朱標很顯然已經明白張松此刻已經明白他剛剛提示的話。 “咳咳!”為了緩解尷尬,張松咳嗽了兩聲,來提醒張松。 張松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年關將近,朱公子不回家鄉嗎?” “這金陵城便是我的家。張大人若是有空去金陵,就在天下第一樓來找我。我當盛情款待。” 張松聽說天下第一樓是他的,馬上問道:“朱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天下第一樓竟然是你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朱家富甲天下。”朱標笑了笑道。 “半年時間沒有回來。之前離開的時候,已經讓縣丞負責監督本縣的農業。也不知道收成如何……” 玉蟬忙回道:“收成很好,上半年天氣很不好,天天下雨,還鬧瘧疾。但瘧疾控制之後,農業恢復得很好。但是其他縣丞的農業就不行了!恐怕其他郡縣的百姓今年過年會很艱難。” 朱標聞言也歎息道:“是啊,今天的收成只有六合縣第一。” “朱公子既然在各地都有生意,何不如將紅薯和馬鈴薯的種子在明年開春的時候發下去。馬鈴薯適合北方的土壤種植,南方適合種植紅薯。” 朱標點頭道:“這件事我朱家定然竭盡全力。但是眼下的困難可怎麽辦?那些百姓在冬天怎麽過日子?” “讓富戶出錢出糧食。國家向他們征召,明年按照市面上的利息歸還給他們。”張松道。 “這怎麽行?豈不是讓富戶們吸血國家?”朱標覺得這會養虎為患。 一旦有人開了這個口子。 那麽以後大明朝只要遇見收成不好,就便會有人將手伸向國庫。 “想要一勞永逸的話,就要夫人多交稅。本來富戶的錢糧就多,還佔據大片土地。” 張松本想建議陛下采取國有田畝制度。 將天下的田畝收為國有。 但是這涉及的利益太多。 不能一下就搞。 他想在六合縣先試點一下,給全國做個示范。 “這樣也不好吧?要是對富人加重賦稅,那麽誰還願意去發財?沒有發財的動力,整個國家將會一片死水。” 作為當權者,最害怕的便是百姓躺平。 假如百姓都不想去賺錢的話,那麽整個國家將會是多麽可怕的一片景象啊…… “怎麽好好的,又談及國家大事了?”趙雨荷走過來,又聽見朱公子和張松在說國家大事。 “無聊啊,正好談談國家大事。作為一個閑人,這是最好打發無聊時間的話題。”張松道。 其實他是在幫趙標解圍。 朱標點頭道:“對,正好無聊。倒是嫂子,快要臨盆了吧?怎麽還出來活動?不怕動了胎氣?” “在屋子裡悶得慌。”趙雨荷歎氣道。 “娘子既然閑得無聊,就在我們邊上聽聽唄。現在整個大明今年收成不好,百姓缺衣少食……” 張松還真是肩負打人的趕腳。 見張松這麽說,趙雨荷道:“其實,很簡單,只要皇帝陛下下旨,就能解決問題。各地都有官倉。裡面可有不少糧食。官倉放賑即可。” 朱標搖頭道:“各地官倉是作為戰備糧食,怎麽可以放賑給百姓啊?要是北方草原的人進犯,我們拿什麽打仗?到頭來,還是苦了百姓……” 張松笑了:“呵呵,不是說從富戶的身上刮油嗎?前怕狼後怕虎,什麽也辦不了。按照當今陛下的脾氣,應該不會出現朱公子說的那種情況。” 聊著聊著,話題又都折轉回來。 朱標一臉苦笑。 “你是不當家,不知道難處。你以為皇帝陛下是全能的啊。” 朱元璋可是歷史上最嚴酷治理官吏的皇帝。 什麽剝皮實草都使用了,但還是無法根治貪官。 “人性都是貪婪的,只要有人在,腐敗貪汙絕對不能避免。能讓百姓好過點,只有朱元璋這樣的皇帝執行的了。朱家天子換一個,未必能駕馭得了群臣!” 朱標聽見張松這話,就不高興了。 言外之意,那就是說以後朱家後人會一蟹不如一蟹。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