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陳仙安終究是沒有辦法進行宵禁。 穿著長袍,走在街道上面,入秋的天氣,有些冷,街上有些清冷。 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裡頭的燈光透過門縫,在地上拉出一條一條詭異的長影。 陳仙安緊了緊身子,拉起帽子,朝著花樓走去。 絢麗的燈光拍打在地面上,來來往往的人踩著光。 “這位公子,可有號牌?” 那紅娘撚著蘭花指,媚笑著看著陳仙安,臉上的胭脂厚厚一層,都卡粉了。 陳仙安後退了半步,謝絕了紅娘的身體接觸。 取出一枚紅色的號牌,遞給對方。 “紅字10號,小蘭,下來接待這位公子。” 樓上一女子,聽到紅娘的呼喚,踩著扭捏的步伐,下樓。 陳仙安一看,好家夥,衣服都快要包不住了。 “公子,請隨小蘭上樓。” 女子膚如凝脂,白皙之中透著一縷並不尋常的桃紅,粉面桃花,看上去十分漂亮。 她同樣在觀察這陳仙安的模樣,挺拔的身子,柔順的發絲,雖然帶著一副面具,一雙深黑色的眸子卻如深淵一般。 讓人沉醉其中。 陳仙安點點頭,跟著小蘭上至二樓。 二樓,是為達官顯貴所在的地方,這裡唯有紅牌之人才可進。 為了搞到這個東西,他可是和蘇錦兒解釋了很久。 最後才是在女帝警告的眼神下拿走了號牌。 見到生面孔,那些京城的達官顯貴都是瞄了一眼,便是收回了視線,雙手遊離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陳仙安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摘下帽子。 “不用理會我,我不過是過來聽曲的人而已。” 女子聞言愣了一下,來花樓隻為聽曲,怕不是什麽地方出現問題了吧。 她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她不漂亮嗎?不可能,最近她的容貌可是大改變,不少官人可是重金一求的。 拿著紅牌前十的人,來這裡隻為聽曲··· “怎麽了,是還有什麽事情嗎?” 陳仙安看到對方還沒有離去,疑惑地問道。 “公子,您確定只是來聽曲的?” 女子扭著水蛇腰,輕輕坐在陳仙安的大腿上,桃紅的臉頰正對著他。 一雙嫵媚的眼睛,流動著秋水。 “在下聽聞花樓花魁姬無憂風華冠絕安仙,昆腔更是已入爐火純青之境,特此來欣賞的,還望姑娘不要多想。” 陳仙安輕輕提起女子,對方的皮膚就像是雞蛋一樣柔滑,手指在上面稍微一動便是會滑起來。 女子聽到此話,有些吃味。 姬無憂,的確是花魁不錯,在花樓這種地方,最煩的便是一個女子在各方面碾壓。 花樓,有一大半的人目的都是姬無憂,但是那婊子一直都是藝妓,從沒有讓哪個男人得手。 就連這樣的男子現在也是對她感興趣了嗎? 小蘭賭氣地跑開了。 看著女子離開,陳仙安的眉頭一點一點地揪起。 花樓之中的女子,似乎都已經染上了天邢,一個個皮膚都好的有些異常。 約莫半小時之後,二樓中央的舞台簾子慢慢拉開。 露出裡頭之人。 那女子穿著一件大紫色的長裙,端坐在椅子上面,手執一琵琶,外貌我就不描述了,反正沒有女帝好看 ̄ω ̄= 女子目光柔和地看向下方,輕輕彈奏起琵琶。 音色悠揚,一瞬間便是平複了現場的躁動。 陳仙安看著那女子,“奇怪,這人,好像沒有染病啊。” 雖然對方的皮膚也很白皙,同樣是透著紅潤,但是這種桃紅並沒有那麽豔麗,而是肌膚氣色好自然透露出來的狀態。 之前他便是知道,這畫樓很可能已經成為了天邢蔓延的溫床。 此番進入裡頭,也是想要看看這裡能否找到自己想要的病原體。 但是這裡,竟然還有正常人。 一曲終了,姬無憂微微躬身,便是返回了內院。 陳仙安見狀也是跟了上去。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子。” 旁邊一胖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嘲笑了一下。 花魁姬無憂,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得手的。 另外的一些達官貴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嗤笑出聲。 內院,姬無憂感覺到了背後來人,轉身,看著對方。 好一個翩翩公子,這一瞬間,她竟然也是恍惚了一下。 “公子,所為何事呢?” 陳仙安拱拱手,道:“菇涼,我看你面龐發黑,今晚會有凶兆啊!” “···” 姬無憂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的感覺有嚴重差錯。 “公子到底是何事,若無事無憂便離開了。” “等會,其實是在下對姑娘方才的曲子有些不理解之處,還望姑娘可以為在下解惑。” “公子有何疑惑?”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只是在下聽姑娘的曲子,這水似乎包圍在了原地啊。” 陳仙安靜靜地看著對方,面具之下的眼眸像是能夠直穿對方一般。 姬無憂沉默了一下,環顧一下四周,拉著陳仙安的手腕,往後院的一間房間跑去。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你這樣要對我負責的。” 陳仙安被拉入房中,假裝驚恐地看著四周。 他覺得自己看過女帝的閨房,已經足夠見過世面了,但是看到這間房子,才知道什麽踏馬的叫少女心,什麽踏馬的叫做粉紅系。 姬無憂也察覺到了對方怪異的眼神,臉蛋微微紅了下。 “公子到底是何人?” “太醫署的華太醫已經同我說明過情況了,你可以放心。” “華叔叔?” 姬無憂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高興。 華叔叔? 陳仙安的臉色有些怪異,這姑娘不會是和華祥有什麽血緣關系吧。 不應該啊,這差的也太多了吧。 “公子此番前來是為了那藏王之事的?” 藏王之事? 應該是這邊提出來的叫法吧。 陳仙安點了點頭,道:“姑娘能夠同我說明一下花樓目前的情況?我同你說清楚,現在整棟花樓大多數都已經染上了這種疾病。” “啊?” 姬無憂嚇了一跳,面色沉重地問道:“公子能夠確定嗎?” “嗯。” 陳仙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姑娘應該是先天免疫這種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