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未央宮。 “什麽,還沒找到,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堂堂一國之君,大戰前夕棄城而去,失去了蹤影,古來未有之事。” “若是長安不保,陛下一世英名必定毀於一旦,大唐的江山也會盡入虎狼之手啊!” “唉,昔年五胡亂華,不會又再大唐重演吧,屆時,我等有何顏面去見祖宗與先帝……” “等等,先帝……” 房玄齡盯著杜如晦,魏征也是睜大了雙眼。 古往今來,歷來都只有先帝一說。 唯有今日之大唐,還有太上皇的說法。 “克明,你什麽意思?” 杜如晦,字克明,此刻他收住了吐槽的話語,眉頭一皺,發現說錯話了。 “什麽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倒是你們是什麽意思?” 魏征垂下眉眼,不作答話。 他自己可是太子李建成的戴罪之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會再錯一步了。 房玄齡倒是摸著胡須,看向了一旁的武將。 “叔寶,李靖!” “臣在!” 兩聲大喝響徹大殿,秦瓊和李靖上前一步,齊聲回應。 “兩位也是大唐的肱骨之臣,我等三省府令有個提議,你們二位聽聽?” 秦瓊和李靖早就聽幾人罵了一早上了,此時都面露難色。 能特麽有什麽好事,陛下要在,大家齊心維系朝堂氛圍即可,如今他們兩人早就稱病在家休養,這些天又被他們拉了出來。 這個時候有事,那能是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房玄齡嚴肅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二位,如今情況非同一般,不如請兩位去太極宮,詢問太上皇有何良策。” “玄齡,使不得啊,陛下如今外出未歸,這登基才過去不足一月,這個時候何必去打擾太上皇清修!” “就是,房相,此事關系重大,切不可有逾越之舉!” “是戰是和早有定論,大不了我魏征代陛下前去訂立盟約,雖死不辭!” 朝堂之上,再度陷入了一團亂麻。 讓太上皇主持大局,不可。 太子李承乾又年幼,若是推他出去,頡利可汗定然覺得大唐空虛,盟約一事更是無從談起。 事情頓時陷入了兩難。 “諸位,何不聽聽前線過來的縣尉是何說法?” 朝堂之中,不知何人這樣提了一句。 房玄齡眉頭一皺,蘇勁松這個縣尉,昨日前去拜見過他。 但他所論述的事全然跟戰局無關,數落涇陽校尉李預的罪責卻是一個比一個大。 由於說的太過離奇,讓他多多少少都有點不信。 “臣蘇勁松有事齊奏!” 魏征一挑眉,“說吧!” “臣蘇勁松,乃涇陽縣尉,執管涇陽一切事物,可幾位大人你們有所不知,涇陽校尉李預有何等的肆無忌憚。” 蘇勁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將李預的罪狀數落了個遍。 “砰!” 玉牘再度被魏征摔落在了地上。 作為大唐第一杠精,他此刻怒意勃發。 “好一個李預,魚肉鄉裡,知法犯法,目無軍紀!” “大戰在即,便領軍出征,這不是投敵,也有戕害大唐將士的謀斷!” 三千人馬抵擋二十萬突厥大軍,這不是送嗎? 房玄齡也覺得事態不對了,若果真如此,那突厥今晚便能抵達渭水。 “秦叔寶,李靖,立刻率部,按原定的策略展示大唐軍威!” “得令!” 兩人正要往殿外走去,猛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殿外。 “右武侯尉遲大將軍進殿!” “尉遲?” 殿內的人都驚了。 三天前尉遲敬德殿內領旨,前往涇陽領兵抗擊突厥,只需延緩突厥三日,便能將藍天以及晉陽駐地的唐軍征入長安。 一旦誓約不成,長安雖遭災禍起碼也有自保之力,可以固守待援。 沒成想尉遲敬德現在回來了。 “尉遲將軍,前線戰況如何?” “尉遲,什麽情況,你可有見到陛下與長孫大人。” 尉遲敬德臉色一黑。 李預營地向來起得早,他連心心念念的早飯都沒吃上,就被陛下趕著回了長安。 臨行還告知他,暫不可泄露他的行蹤,說是李預此地尚有無數寶物待他探明,若是引起朝臣不滿前去尋他,以至於身份暴露,到時候要治他重罪。 尉遲真是頭都炸了,要他回去傳旨,又讓他不說陛下的名號,長安誰聽他的。 尉遲敬德看著急切的眾人,隨後正要開口。 猛然殿外傳來了一陣呼號:“六百裡加急,涇陽戰報已到!” 尉遲敬德略微一懵,看到傳令兵進入大殿跪倒在地。 看甲胄樣式就不是從李預那裡出來的。 一把奪過了令旗,尉遲敬德正要打開。 秦叔寶卻馬上接了過去。 “叔寶,你作甚?” “尉遲,你竟然比戰報還搶先抵達,想必涇陽危機,這戰報我來替你呈報!” “不是……” 尉遲敬德還沒來得及說話,秦叔寶已經鋪開了戰報,大聲念了出來。 “臣尉遲敬德,領涇陽三千騎兵於涇陽伏擊突厥部眾,殲敵一萬余人,突厥殘部已暫且退去,預定三天后再有敵襲,望陛下周知!” 戰報念往。 滿堂朝臣俱是全身一震。 “贏了,我們贏了!” “尉遲,做好的,三千部眾便斬敵一萬,此乃神跡啊!” 只有尉遲敬德一臉懵逼,這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