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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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昭容觐见
  沈溯伊唇畔逸出一絲極為淡薄的微嘲笑意,輕輕拂袖從蘇寶瓶身邊腳步不停的擦身而過,對五體伏地、跪了一地的幾名承歡殿宮人並沒有一言一語。  她的披風擺尾在蘇寶瓶其中一隻貼在泥土地面的手掌上掃過去,驚得蘇寶瓶猛地將手一縮。
  卻不料沈溯伊壓根連眼風都未掃她一眼,便直奔著城陽郡主的方向去了。
  沈溯伊低頭,蹙眉看著地上凍得微微發抖、渾身滴水的兩個女子,杏眸裡怒色一閃而過。輕輕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將身上披著的銀白底色翠紋緑萼紅梅織錦羽緞披風解開來,一把將抱在一起的城陽郡主和池瀠用披風整個蓋住了,溫聲問道:“你們可還好?”
  城陽郡主好似一隻可憐的小獸一般,一把便拉住了沈溯伊還未及收回去的手,貼在了自己濕漉漉的臉龐上,委屈兮兮的囁嚅道:“嬸母......”
  池瀠卻慌忙將皇后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恭敬的拿開,全部披在了城陽郡主身上,旋即伏倒在地,叩首對沈溯伊道:“啟稟皇后娘娘,奴婢辦事不利,不僅讓郡主被人冒犯,還落水受了驚嚇,乃至於不得已驚動了皇后娘娘的鳳駕,實在是罪該萬死!”
  沈溯伊蹙眉,另一隻沒有被城陽郡主抓著的手,卻一把托住了池瀠下拜的身子,柔聲安慰道:“你說的甚麽傻話?若不是你奮不顧身的救了郡主上來,此時還不定如何,本宮要賞你還來不及。”
  複又轉首對池凝、池淋道:“地上涼,你們還不快扶著郡主和池瀠起身。”
  清瑤早在一旁也解開了自己的披風,見池瀠渾身濕透,卻不敢受皇后的披風,遂便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扶起身來。
  另一邊,池淋、池凝也已然將城陽郡主扶了起來。
  其實蘇寶瓶方才在池瀠命池淋回去請皇后來的時候,便也留了個心眼兒,讓承歡殿的二等宮女池萱,也趕緊回承歡殿去請她的堂姐,昭儀蘇若芯去了。
  本來蘇寶瓶尋思著,沈皇后今年身體一直大大的不好,八成是未必親自過來一趟的,應該最多不過是紫宸宮的掌殿女官霍清瑤過來罷了。
  而她們二人既都是掌殿女官,雖說皇后gong中的掌殿女官是要比自己這個嬪妃宮中的掌殿女官高出一個品級的,但是既然同為女官,想必也是無足為懼的。
  蘇寶瓶對於霍清瑤,雖然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一則由於她畢竟原來出身山村小戶,就連天下大亂的那幾年裡,也不過是一大家子躲在深山裡度日保命罷了,因著對天下大事並怎麽不關心,所以心裡對這位據說曾經做過將軍的霍女官也就並不以為然的了。
  再者蘇若芯入宮後才召她入宮陪同相伴的,所以蘇寶瓶入宮的時候,滿打滿算卻也才不滿一年罷了。而皇后沈溯伊一向不太搭理承歡殿這邊,所以霍清瑤幾乎也就沒有怎麽與蘇寶瓶打過交道,蘇寶瓶便更加不把她霍清瑤看在眼中的了。
  可是千算萬算、蘇寶瓶也不曾想到的是,這位一年來一向足不出戶、獨自守著紫宸宮度日的沈皇后,今日竟然親自過來了!看來皇后當真是十分看重這位城陽郡主的,蘇寶瓶見此又怎麽能不慌呢?
  現在她隻盼著自己的堂姐蘇昭容快些過來才好,她家堂姐今日也算是盛寵優渥了。前日裡才剛剛被加封為九嬪之一的昭容,想必皇后也不見得就一點不給新晉昭容一個面子罷?
  她正自忐忑胡思亂想著,卻聽皇后沈溯伊那特有的清冷聲音響起來,
道:“還等甚麽?全都爬起來跟上罷,回紫宸宮。”  蘇寶瓶見她家蘇昭容還未趕到,不由得叫苦不已,只能跟四個小太監連忙爬起身來,跟在後面一齊往皇后的寢宮行去。
  回了紫宸宮,沈溯伊卻先沒有搭理她們,只是命她們跪在含光殿殿外的院內空地上,便命人進裡間伺候城陽郡主與池瀠分別泡個熱水澡免得寒氣入體,再換件乾爽的衣服去,清瑤也連忙命紫宸宮的小宮女去禦膳房傳些驅寒暖身的參茶薑湯來。
  沈溯伊便坐在紫宸宮含光殿上首的那張紫檀木雕鳳迎祥鳳座上,輕輕撫著自己微微有些脹痛的小腹,凝神苦思不語。
  其實沈溯伊對如今應該如何處置承歡殿眾人也是十分為難的。
  承歡殿掌殿蘇寶瓶如今會如此的目中無人、無法無天,與她這位中宮皇后也並不是毫不相乾的。若不是上一世的自己因為怨懟封宸,所以不屑將承歡殿放在眼中,向來對其是漠視不管。又如何能使得承歡殿的宮人變得各個眼高於頂,飛揚跋扈的不可一世呢?現今可好,她們承歡殿出來的人,如今這般膽大包天,有恃無恐了。
  這次承歡殿女官蘇寶瓶卻著實太過分了些,竟然將城陽郡主推下湖水,若不懲治,難以服眾不說,更難向承康王夫婦交代了。
  可是她昨夜已然知道封宸的苦心與不易,蘇若芯如若將來要在宮中安穩度日,那麽從今往後對承歡殿的宮人們的必要約束,便也是必須的了,否則若是任由她們如此作為,早有一天會令蘇若芯跟受牽連的。只是若懲治得輕了,就完全起不到“殺雞儆猴”震懾其余宮人的作用;可若是懲治得重了,又難免不會令蘇若芯想東想西、愁苦不休。
  沈溯伊想到這裡面後gong女人心裡的那些頭頭道道,便著實覺得頭都大了。
  正在此時,池凝進了殿內來,屈膝一禮,恭敬的道:“啟稟皇后娘娘,承歡殿的蘇昭容到了。此時正在殿外,求見皇后娘娘。”
  沈溯伊微微額首,道:“宣昭容進來罷。”
  ......
  蘇若芯步入紫宸宮後,便一眼見到紫宸宮院內自己的堂妹及宮人跪在烈日當空的石板地上。
  她微微抿起櫻紅的嘴唇,不由得想起今晨卯時的時候,皇帝封宸身邊的總管徐公公來承歡殿帶來的聖上口諭:
  “昭容,陛下說了,前日的事情是陛下做得不應該,不該越了雷池一步,且陛下以後卻不會再聖駕臨幸承歡殿。但是昭容若有甚麽需要,可以盡管命人帶話兒給奴才,奴才自會通稟陛下,或者是尋皇后娘娘也是一樣的。”
  “陛下還說,過去曾與昭容說的許諾,如今依舊是作數的,陛下隨時可以安排昭容出宮重新過活。只要蘇昭容願意,陛下會給昭容安排一個富貴至極的好出身,安樂一世的好營生的。而若是昭容不願離宮,那麽昭容往後在宮中的日常用度也不會有甚麽變化。只是請昭容與承歡殿當值的宮人,都務必要闔守宮規,服從中宮的規矩和管束才好。”
  蘇若芯也還記得,兩個時辰前的自己是怎麽回答的。
  “煩請公公轉達陛下,妾身不信陛下會對妾身如此無情,妾身明白陛下此番言語一定是有苦心的。皇后娘娘身體不好,又身懷龍嗣,自然是貴重至極。陛下若是擔心皇后娘娘心裡不舒坦,妾身也完全可以理解,請陛下不要命妾身離開。即便是皇后娘娘生產之前妾身都不能親見聖顏,也是無妨的。只求陛下不要忘記了,妾身蘇氏一直在這承歡殿中,靜盼君至。”
  她不信封宸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否則一年來陛下都對她守禮相待,又怎麽可能在前日情不自禁的垂幸於她呢?
  聽說昨日晚間陛下是宿在皇后gong中的,而皇后想必是善妒不愉,對陛下前一日宿在自己這裡有所不滿,仗著身懷六甲便在陛下面前吵鬧不休吧?否則怎麽會今日一早,陛下便就命徐公公來承歡殿對她說出這番絕情至極的話來?必定是陛下如此也是迫不得已罷了。
  而剛剛池萱急匆匆的跑回承歡殿去,對蘇若芯言道蘇寶瓶在禦花園裡冒犯了做客皇后gong中的城陽郡主時,蘇若芯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這定然是皇后今日借題發揮,給她的又一次下馬威罷了。
  蘇若芯恪守宮規的靜候在紫宸宮含光殿殿外,等候皇后gong中的人出來通傳。也並未理會那廂跪在一旁,一直委屈的直看著自己的堂妹寶瓶。
  直到紫宸宮中的一名二等宮女宣她進去覲見皇后,她才小意溫婉的對那名宮女微微一笑,便隨她進了殿。
  蘇若芯入殿後也並未東張西望,甚至都沒有抬過頭,仆一進了殿,便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實打實的行了一個跪拜皇后的大禮,萬分恭謹柔弱的恭聲道:“臣妾承歡殿昭容蘇氏,叩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長樂紫宸。”
  旋即,她便聽到了一個清冽淡雅的女聲, 淡淡的在她上首方向響起來。這個清冷的聲音,她過去的一年中也不過只聽過兩次而已,卻再也忘不掉了。
  第一次是她第一日隨皇帝封宸入宮,也是在這個紫宸宮含光殿上,皇帝封宸第一次帶她見過皇后沈溯伊。
  而在她剛剛嬌弱溫婉的施了一禮起身抬頭時,卻只看到沈皇后轉身而去的一個清麗絕塵的背影。
  那一次她第一次見過沈皇后,而高高在上的沈皇后隻留給她一個高貴冷傲的背影、以及一句冷淡至極的:“陛下既已有聖斷,又何須過問臣妾?”
  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卻是入宮幾月後的一日,她親自燉了一盅烏骨雞燉參湯,送去陛下的乾清宮裡,卻見宮門大閉,裡面隱隱有爭吵的聲音傳來,問過之後,宮人示意她是皇后在裡面。蘇若芯站在乾清宮門口,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冷笑:“那又如何?如若不依臣妾此計,恐怕陛下於此事也不過是無計可施罷了。”
  而今日這次,便是她入宮一年中第三次聽見這個分外清冷的聲音了,今日這個聲音雖然清冷淡雅如舊,卻竟然難得的帶了絲溫和的道:
  “是蘇昭容嗎?平身罷,無須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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