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仙

作品简介(文案): ——纵你成仙,也逃不出我这一剑。 她持剑纵横,无数仙人在她剑下丧命。 于是,好事者多名之曰:仙见愁。 仙见愁仙见愁,仙人见了也发愁。 后来,他们叫她“见愁仙子”。 传闻,她有过一个曾杀妻证道的夫君。 “仙见愁”是个女人,是这浩浩三千界唯一一个不想成仙的修仙人。 备注: 1、女主最帅; 2、作者新浪微博:窗下时镜;没有读者群。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见愁┃配角:傅朝生,谢不臣,曲正风,扶道山人,横虚真人,张汤,寂耶,绿叶老祖,盘古,月影,陆香冷┃其它:古典仙侠,非凡人流 强推奖章: 前夫为斩断尘缘,竟杀妻证道,见愁从坟墓中复活,只为斩尽旧怨,雪尽旧恨。 过仙路,通天岛,十九洲,杀红小界,极域战场,十方阎罗…… 步步行来,终有一日,她将凌于十九洲绝顶,俯瞰众生芸芸。 仙?仙若断情绝

作家 时镜 分類 玄幻 | 177萬字 | 591章
第77章
第077章 此戰無看客
  半個時辰後。
  “砰!”
  一聲悶響!
  戚少風整個人終於力竭,朝著後面倒飛出去,像是一塊沙包一樣,一下砸在了堅硬的石質地面上。
  塵土飛揚!
  骨碌碌。
  滾了三圈,停下來的時候,戚少風是面朝下的。
  他滿身都是塵土,卻竭力地伸手撐住了地面,想要爬起來,然而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朝他叫囂,半點不願意移動。
  痛,酸,麻!
  自從成為修士之後,戚少風已經絕少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怎麼可能……
  見愁就站在他身前三丈遠的地方,慢慢收回了自己已經有些酸痛的腿。
  酣暢淋漓。
  烏黑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地十分分明。額頭上也都是細密的汗珠,胸膛不斷起伏,顯然也是有些用力過度。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緩緩邁步,朝著摔在地上的戚少風走去。
  “還站得起來嗎?”
  她的聲音,因為這一場近乎消耗掉她所有力氣的戰鬥,已經不復先前的平靜。
  然而,戚少風依舊能聽出她先前的淡然與從容——
  半個時辰前,這一位崖山最年輕的大師姐,問他:還有力氣再打一場嗎?
  不可否認,那一刻的戚少風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竟然是崖山大師伯問自己這一句話?
  聽說大師伯輩分雖然高,可修為也只有築基中期,即便修煉再快,遊歷歸來,也不應該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戚少風不覺得自己會輸!
  然而,現實殘酷得讓他不敢相信!
  這一場戰鬥,艱難到了一個讓他無法想像的地步。
  即便是先前與曲師伯交手,也沒有這麼痛苦。
  看似柔弱的見愁大師伯,打起架來,簡直像是個瘋子!
  戚少風敢相信,在出手的時候,大師伯絕對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人形武器!怎麼剛猛怎麼來,怎麼兇狠怎麼來!
  完全就是曲師伯的路數!
  甚至,更兇悍,更有一種酷烈之意。
  在整個戰鬥過程中,戚少風無數次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然而回應他的,都是見愁大師伯面無表情的臉。
  於是,趁著他因為詫異或者是震驚而分神的一個刹那,更猛烈的攻擊,便降臨了……
  簡直是一個噩夢。
  一個比曲正風更可怕的噩夢。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
  第二次感覺到自己脆弱到不堪一擊!
  一個,是元嬰頂峰的曲師伯!
  一個,卻是只有築基期的見愁師伯!
  無力地伏在地面上,戚少風好不容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卻又無力地跌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太難看,他乾脆坐了下去,大口地吸氣呼氣。
  見愁停在了他面前不遠處,望著他,沒說話。
  戚少風也望著她很久,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金丹與築基,原本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
  戚少風覺得自己輸給曲正風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若有哪一日贏了,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可輸給見愁,卻充滿了一種不可思議。
  現在回想起方才難熬的一分一秒,戚少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一切,只有能用四個字來概括——
  竟然輸了。
  “還能站起來嗎?”
  見愁停在他面前許久,看戚少風臉上添了許多許多的青紫,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這個少年,興許修煉的時日比自己長,不過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輕許多。
  她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來看對方,竟覺得自己在欺負人。
  雖然……
  她是築基,他是金丹。
  戚少風輸了,卻沒有半點的不服。
  在整個戰鬥的過程中,他也曾思考,為什麼,為什麼大師伯一拳一腳都這麼堅硬有力,簡直不符合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正常修為!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一下一下,狂潮一般席捲而來的攻擊。
  不服?
  不服又怎樣?
  遲早也會被打服。
  聽見見愁問了第二遍,他艱難地伸出手去,按住了地面,咬牙道:“能!”
  手一用力,整個人重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戚少風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不斷喘著粗氣,那眼神,竟然像是小獸一樣,帶了一種野性。
  眼看著人還能站起來,見愁便放心了。
  她點了點頭,原本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對著這一雙年輕的眼睛,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失敗的滋味。
  她也嘗過。
  只是不知自己當初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這般滾燙?
  唇角勾起一絲奇怪的笑容,見愁搖了搖頭,轉身便朝著那通向開印處的通道走去。
  一句話不說就走?
  背後,剛艱難站起來的戚少風一愣。
  眼見著見愁就要離開困獸場了,他也不知自己抽的什麼風,竟然開口大喊一聲:“大師伯!”
  見愁停下腳步,正好站在這一片巨大困獸場的邊緣,回頭望去。
  清透的目光,越過半個困獸場,落到戚少風的身上。
  這一瞬間,戚少風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言語,竟然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忘了自己要問什麼。
  或者說,在大師伯轉頭看過來的這一瞬間,他奇異地覺得:問了又有什麼用?
  就算他的懷疑是真的,那也是大師伯與二師伯之間的事,於他而言,這不過是一場失敗。
  戚少風的眼神,一下平和了下來。
  眼見著見愁望著自己,他頓覺尷尬,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訥訥道:“那什麼……我……我想問,大師伯與二師伯,都是煉體嗎?”
  唯有煉體,才能有如此強悍的身體力量。
  見愁原本以為他要問什麼重要的事情,卻想到憋了半天,竟然只憋出來這麼一句。
  頓時失笑。
  她搖搖頭,回轉身,道:“我是煉體,至於曲師弟,是不是你得問他去。”
  咦?
  難道用的不是同一種功法?
  可是……
  給他的感覺是完全一樣的啊。
  戚少風正自迷惑,還想再問清楚一點,可再抬頭的時候,見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長長的甬道之中,隱沒不見。
  一時間,戚少風竟然覺得有些悵惘起來。
  這困獸場空無一人,他舉目四望,也沒有了曲師伯在時候的熱鬧。
  這一場築基對金丹的戰鬥,除了大師伯與自己,再無第三個人知曉。
  又輸了。
  那種挫敗感,終於湧了出來。
  戚少風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了甬道,彷彿竭力想要看出見愁的身影一般……
  “煉體,煉體……”
  拳頭一陣緊握,戚少風有些猶豫,然而最後,眼神卻在掙扎之間,變得堅定起來。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了困獸場,上了歸鶴井,從靈照頂入了執事堂。
  執事堂內,崖山四大長老有兩個坐在這裏,一個是戚伯遠,一個是長眉毛的羲和長老。
  戚伯遠緊緊地皺著眉頭,掐著手裏一枚玉簡,道:“昆吾竟然派了那新弟子謝不臣去,豈不是要與我們的人遇上?”
  “遇到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羲和長老倒不很在意,慢慢端起了茶盞。
  這時候,戚少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羲和長老一抬眼就看見了:“少風回來了……你、你怎麼搞成這樣?”
  前半句還好好的,到了後半句,羲和長老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戚伯遠也抬起頭來,在看見自己這生性一貫有些怯懦的獨子的時候,也是驚訝又震駭。
  一身髒汙自不必說,臉上也都有青紫的痕跡,不過毫在都是皮外傷,就是駭人了一點。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向愛乾淨的戚少風,汗水打濕了衣袍,從頭到腳都是汗津津地,簡直一副才逃難出來的模樣。
  “你又去困獸場了?”
  戚少風悶悶地點了點頭:“是。”
  “可不對啊。”羲和長老忍不住插話,道,“姓曲的雖然心黑,可不至於下手這麼黑吧?”
  “……”
  戚少風默默看了羲和長老一眼,開口道:“大師伯與我乃是君子之戰,還請長老明鑒,勿要抹黑大師伯。”
  “大……你說誰?”
  羲和長老一下瞪圓了眼睛。
  就連旁邊的戚伯遠也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戚少風知道說出來別人也不信。
  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沒回答羲和長老的問題,他只側頭巴巴望著戚伯遠:“父親,孩兒有……有個請求。”
  “……”
  戚伯遠沉默了下來,他這一名獨子,天賦其實不錯,只是在天才輩出的崖山,的確算不得拔尖,又因自己是崖山長老,所以他從小性情便過於內斂,與其餘同齡人不同。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孩子主動提出請求。
  一時間,戚伯遠竟忘了到底是誰下手打了自己兒子這件事,遲疑了片刻,開口道:“你說。”
  戚少風眼前一亮,鼓起勇氣大聲道:“孩兒想要煉體!”
  “噗!”
  才慢吞吞含了一口茶的羲和長老,毫不猶豫一口直接噴了出來!
  你在逗我們!!!
  “少風,你沒病吧?!”
  困獸場,萬法歸宗輪旁。
  扶道山人兩手死死掐住帝江骨玉:“你吐不吐吐不吐吐不吐!”
  “不吐不吐就不吐!壞人,壞人,放開我!”
  一個嫩嫩的聲音,從帝江骨玉的嘴巴裏發出。
  ……
  是的,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掐架之後,帝江骨玉已經掌握了基本的語言技巧。
  扶道山人氣得眼前發花。
  “你你你你偷吃我的雞腿,還不吐口水,到底是你壞還是我壞!你信不信我煮了你!!!”
  啪嗒。
  腳步聲。
  雖然輕微,卻一下讓爭吵不休的一人一骨安靜了下來。
  扶道山人一對明亮的眼睛,帝江骨玉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同時望了過去。
  見愁不知何時,重新出現在了門內。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死掐著的一人一骨:“師父……”
  “你被人打了?”
  沒等她說完話,扶道山人看著她這精疲力盡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聲。
  見愁聽了,真想說您能不能盼著徒弟點好。
  她走了過來,把帝江骨玉從扶道山人烏黑的手掌之中解救下來,隨口“嗯”了一聲:“是被人打了,可慘了。”
  “為什麼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信了?”
  扶道山人懷疑地看著她,倒一時忘了去搶帝江骨玉。
  摸了半天下巴,他忍不住問道:“你揍誰了?”
  “師父你想多了。”
  見愁看著帝江骨玉,白白的身子上全是烏黑的手指印,不由得眼角狠狠一跳。
  半個多時辰過去,這一人一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無奈歎氣,慢慢用手指指腹將帝江骨玉身上的痕跡都給擦去。
  帝江骨玉被扶道山人欺負了大半個時辰,就啃了一口雞腿,竟然就跟自己死掐了好久……
  一時之間真覺得“骨”生無望。
  如今一見溫柔可親的見愁回來了,慢慢擦著自己身上的髒汙,它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一擠,竟然一下坐在了萬法歸宗輪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哇嗚……”
  扶道山人白眼一翻:“山人我還沒哭呢,你哭個屁!你還是骨頭呢,能不能有點骨氣?”
  “師父!”
  見愁忍不住回頭無奈看他。
  扶道山人頓時委屈,憤憤道:“你果然是被人揍了!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我是你師父,它算什麼!你居然偏心一個骨頭不偏心我?”
  “……”
  好吧,我被人揍了。
  見愁已經不想爭辯這個話題了,她正想要轉回頭去,繼續給帝江骨玉擦身子,卻沒想,扶道山人所有抱怨的聲音一下停了下來,整個人瞪圓了眼睛,看著萬法歸宗輪上!
  怎麼了?
  見愁跟著回過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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