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六十四個人抽簽,結果卻會有一人輪空呢? 面對這個問題,蒼松道人一臉遺憾的解釋道:“那是因為有人不得不退出這次的比武。” “至於這個是誰,為什麽一定要退出,答案大家很快就能知曉了。” 不得不說,蒼松道人真的很有做主持人的天賦,三言兩語,就已經將田修竹推上風口浪尖,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知曉內情的人隻當他是故意如此,為的是等一下答案揭曉所帶來的震撼感。 但田不易和蘇茹顯然不會這樣想,他們認準了蒼松道人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兒子。 “剛才就應該聯手把他揍的說不出話來。”蘇茹手指掰的“哢哢”響,惡狠狠的低聲說道。 田不易認同的點了點頭說:“等到他和修竹戰鬥時,咱們或許可以找個機會警告一下。” 蒼松道人感覺後背有些涼颼颼的,再一看田不易夫婦倆的動作表情,頓時明白一定是他們準備在暗中算計自己。 “哼,以為仗著人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甚至不需要我出手,道玄就先把你們給收拾了。”蒼松道人忍不住在心裡冷笑起來。 “接下來請大竹峰的田師侄來和大家說一說他退出比賽的原因吧!”蒼松道人抬手一指,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田修竹的身上。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拿著玉竹在地上點了點,然後就這樣一步步試探著走了上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瞎子了,一幫人頓時議論紛紛。 “難怪會退出比賽,原來看不見東西。” “大竹峰一定是人不夠了才拿他來湊數的。” “大竹峰的退賽,然後大竹峰又輪空,世界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吧!” …… 對於這幫人的議論,田不易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只可惜身為一脈首座,在這個場合下他也沒辦法說些什麽,只能用更加憤怒的目光看著蒼松道人。 田修竹來到蒼松道人身側,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道:“師伯這麽好的口才,不去主持婚葬嫁娶,實在有些屈才了。” “我這可都是在幫你造勢啊,等一會兒你表明自己的長老身份,絕對能震懾全場。”蒼松道人一副我為你好的口吻。 田修竹冷笑,“我覺得還是當眾揍你一頓更能震撼人心。” “有說風涼話的功夫,還不如求求我等一會兒下手輕點。”蒼松道人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議論的聲音漸漸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田修竹身上。 憤怒,不滿,嫉恨,厭惡,恥笑…… 他感受到了各種充滿惡意的視線。 蒼松道人其心可誅,就算他現在說明情況,得到的也只會是更多的怨恨,畢竟這分明是在拿大家當猴耍。 堂堂上清境長老,竟然還想以弟子的名義參加七脈會武,實在是不要面皮。 而這,也正是蒼松道人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他推上長老位置的主要原因,就是要把他的名聲搞臭,連帶著大竹峰田不易一起打上無恥的標簽。 可惜現在才想通,時間上晚了一點,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將矛盾進一步激化,盡可能的將名聲挽回,至少不能讓蒼松道人的算計得逞。 “咳咳。”田修竹清了清嗓子,“各位同門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你們好,在下大竹峰田老大,你們直接稱呼我為老大就可以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田修竹的一番自我介紹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這裡可是正道魁首的青雲門啊,怎麽可能會有人起這樣俗不可耐的名字,而且還變相的讓別人低你一等。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當著掌門和各脈首座的面,明目張膽的收人做小弟。 “實在可惡,和風回峰曾書書一樣的可惡!” 風回峰首座曾叔常不由得眉頭直跳,你們罵歸罵,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兒子也給帶上。 田不易和蘇茹無奈對視一眼,他怎麽就這麽執著田老大這個名字,甚至連如此重要的場合都要用上這個名字。 修竹就那麽不好聽嗎? “老六!”蘇茹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 杜必書哭喪著臉走了過來,“師娘,您有何吩咐。” “你說我有何吩咐!”蘇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猛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杜必書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拚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豆大的淚珠兒不爭氣的落下來,裡面裝滿了委屈和不甘。 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有給師弟起過這樣的名字,一定是別的師兄栽贓嫁禍給他的,只可惜這麽多年來,他始終也沒有找到那個可惡的真凶。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又安靜下來,田修竹接著說道:“也許你們以為我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才會突然退出這次七脈會武的。” “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不是!” “因為你們實在太弱了,跟你們比,我提不起丁點興趣,所以我要挑戰更強的人。” 田修竹猛地側過身體,抬手指著蒼松道人的鼻子,大喊道:“我要挑戰龍首峰首座——蒼松!” 直呼其名,已經是大不敬,再加上還要挑戰他,簡直可以稱得上欺師滅祖。 龍首峰眾弟子以齊昊為首,全都“刷”的一下亮出了武器。 侮辱他們的師父,就如同是在侮辱他們的父母。 一時間,玉清殿內劍拔弩張! 蒼松道人對著齊昊等人輕輕擺手,“趕緊給為師退下,這裡可是通天峰,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撒野。” 然後微笑的看著田修竹,道:“師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的實力已達上清境,更是在不久前被封為長老,你我二人稱不上挑戰,只能算是切磋。” 上清境這三個字一出,所有人都震驚的張大嘴巴,尤其是知曉他年齡的那幾個人,更是驚訝的無以加複。 十八歲上清境,這份天資,足以和當初的青葉祖師相媲美。 緊接著,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都已經上清境了,自然就不好再參加七脈會武欺負人了。 蒼松道人時刻都在關注著所有人的反應,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好在也沒讓田修竹佔到什麽便宜。 現在兩人的是首座和長老間的較量,自然也就沒有人再去在意什麽師伯和師侄身份上的差異了。 說到底,在修真界還是以實力為尊,至於輩分什麽的,通通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成功激起了龍首峰所有人的憤怒,以後大家同仇敵愾,看他還怎麽當龍首峰的長老。 “田師侄,踩在我頭上往上爬的感覺如何啊?”蒼松道人不鹹不淡的低聲問道。 田修竹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感覺好極了,至少沒給我大竹峰丟人。” “但你以後可是要當我龍首峰長老的。”蒼松道人陰陽怪氣的提醒道。 “這個就不勞您多操心了。”田修竹滿不在乎的回道。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會讓龍首峰弟子恨上自己,但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必須做出取舍才行。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不懂的如何收買人心,又怎麽能當好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