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王心桐勸解迷情人
  “我在雲間住，此夜正傾城。”
  “好美！”白為霜聽到王心桐念出的詩，心中默念了幾遍，直接讚歎到。
  “什麽好美？”王心桐聽到他的讚賞，直接追問到。
  “月色好美，你好美！”白為霜正沉浸於眼前醉人的美景中，聽到王心桐的追問，下意識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王心桐聽到白為霜如此直露的說自己好美，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白為霜。
  恰是這一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更何況月色如水，流淌在她身上。這一瞬間，白為霜竟看得癡了起來。
  可下一秒，白為霜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語，竟在調戲學姐。才反應過來，王心桐低下頭是不想理自己。於是忙為剛才的失言辯解起來。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你寫的月色好美！詩寫的比我好多了。我……我認輸！”白為霜直接用自己的認輸來尋求王心桐的所謂的諒解。
  從客觀來說，王心桐的五言詩隻算古體詩，並沒有符合平仄格律，其內容也比起白為霜隨口便作出的七言絕句來說，也所不如。但就這一句詩，不僅傾城，更讓白為霜為之傾心。所以他雖是贏了詩，卻輸了心。
  聽到白為霜的辯解，王心桐對他的窘迫，感覺有些詫異。才發現他竟然因為剛才的話以為她生氣了而窘迫，原來，他真的很在意她。
  想到這兒，王心桐抬起頭來，看著白為霜微微一笑。這一笑，很美很美，月光也為之黯淡，失去了神采。
  白為霜看著王心桐的笑容，心中滿是迷戀，似乎想要把這抹笑容印入腦海中！可一進腦海，就突然浮現起了蒹葭的模樣，頓時將他驚醒。
  他連忙躲開她的眼睛，將視線看向別處，不敢在多看她一眼，怕自己為此徹底迷失，而負了曾經的諾言。
  王心桐看到白為霜躲開自己目光的樣子，心中頓時一冷，笑容也收斂了。空氣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連遠處的鳥鳴聲，風聲也一瞬間喑啞。氣氛很是尷尬。
  “我，很醜嗎？”王心桐難過的問到。
  “不不不！你，太美了，而我，沒資格欣賞。”白為霜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的石階。雙手找不到可以放的地方，就只能不自在的搓著。
  “你沒資格，那誰有資格？你見過我對別人笑嗎？”王心桐不甘心的試探到。
  “可是我，心裡有別人了。”白為霜艱難的回答到。
  “誰？”
  “蒹葭。”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的過去可以是她，你的現在，你的未來也要全部給她嗎？”王心桐有點歇斯底裡，卻壓抑著心中的激憤，低聲而強做溫柔的問著。
  “我曾發誓，為她終生不娶。所以，我的一切都要給她。”
  “你真的愛她嗎？就這麽衝動為她作出這樣的抉擇？”
  “我當然……我，我……”白為霜剛想說自己愛她，卻想到自己之前才明白的，才看清的自己。自己不愛蒹葭，又怎麽能自欺欺人。於是，剛要出口的話，卻戛然而止。
  “怎麽不說了？我明白了，原來你並不愛他，既然你不愛她，為什麽還要為她做那樣的承諾？你就這麽想毀了你的一生？”王心桐終於面露慍色，追問到。
  “我，當時，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對她三年的等待的愧疚，讓我想要償還。”白為霜想了想，又說到，“你不是說，債欠三分，十分難還嗎？我欠她三年，還她十年可能還不了，或許只能一輩子了吧。”
  “你怎麽，這麽衝動，這麽傻啊！最難還的是感情債，可最容易還的也是感情債啊！付出的人並不期望你能同等或者更多的回報，她要的，只是你的愛啊！而你並不愛她，欠下的，你就用一輩子去還，那面對你愛的人，你又拿什麽去還啊！”
  王心桐看到這麽傻得白為霜，心中突然想到，如果他和白為霜一樣傻，有該多好。可一切都過去了，她現在喜歡的是白為霜，卻對白為霜的這份傻，而感到心痛與無奈。
  “我，還有可以愛的人嗎？既然已經把自己逼上了絕路，還怎麽回頭！”
  “怎麽不可以，蒹葭不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嗎，你只有找到自己的所愛，才可以幸福啊！你不幸福，又怎麽實現蒹葭的遺願！”
  “我？可我又該做什麽？”白為霜又被陷入了無盡的困惑之中，在這迷霧裡，他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他不想毀了自己的承諾，也不想失去失去未來。
  王心桐還想繼續說著什麽，卻看到白為霜滿臉糾結痛苦的表情，看到他坐在石階上，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每個人的心結，只有自己解開，哪怕外人做了無數努力，哪怕把所有的枷鎖都打開了，放下枷鎖也需要他自己動手。在沒有放下枷鎖的最後一刻，他依舊是困在籠中。
  “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王心桐突然想到，蒹葭，不就是《蒹葭》嗎？就把那首詩情不自禁的念了一遍。
  聽到身後有人念到這句詩，白為霜以為蒹葭回來了，立刻轉過頭看過去，卻原來是王心桐。
  “蒹葭？為霜？你們的名字居然都在一句詩裡，你們的父母認識？還是你們有緣？”王心桐微微有些醋意，卻不露聲色的問到。
  “或許，都不是吧。蒹葭，只是我對她的稱呼而已。”
  “哦？你主動的還是她要求的？”
  “她要求的。”
  “哦！那她本名叫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方霞，方圓的方，晚霞的霞。”
  “方霞？方霞，放下！”王心桐念叨幾遍後又說到，“或許你們真的有緣無分吧，而且她想對你說的，她已經在名字裡告訴你了。放下她吧！”
  “放下她？”
  “對，放下。”
  “可你知道嗎，忘記一個人的方法，只有一死。”白為霜苦澀的回答到。
  “放下，不代表忘記，放下是將過去隻當做回憶，並不影響你的未來。而且又何必忘記？有何須一死？”
  “可我能做到嗎？”
  “當然能，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取蘊。解決這八苦，就需要看得開，放的下。”
  “八苦？看開，放下？可誰有做得到？”白為霜又回過頭去，不再看王心桐，也不再說話。
  王心桐看他轉過了頭，沉默無語後，也知道需要給他時間，這種事，急不得。
  而此時已經快十點了，許多在外幽會的小情侶也都收拾收拾回宿舍了。畢竟他們的學校管得嚴，冬季作息時間是十點關門。
  王心桐見時間也晚了，也就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月色，看了一眼白為霜說到:“該回去了，相信你，你會走出困境的，晚安。”
  “晚安。”聽到王心桐的話後，白為霜看了看手機，九點五十五，於是起身面向她到了別。就轉身離開了。
  王心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最後低聲用只有自己知道的聲音說了句:“我等你，希望我可以等得到你。”
  白為霜回去的時候，卻不復出來時的心情。此恨戚戚常惘然，與花與月不相乾。
  走著走著，白為霜忽然走到一棟宿舍樓下，忽然轉角之後差點被腳下的東西絆倒。白為霜凝神一看，竟然是一個摔碎的花盆。
  剛想直接一走了之，卻想到這是轉角處，別人被絆著也不好，就用腳把花盆的碎片，泥土，植物都弄到角落處。
  弄好後，就繼續往寢室裡走！而這時從一旁的的樹上飛過一隻鳥，停留在他前方的一根電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