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解脫了.陳然姐吞藥自殺,已經死了三天了。” “那一刻,她連自己都放棄了,卻還想用最後一絲力氣去保護你!!” 陸卓元大笑。 那一瞬,解暉的大腦放空,映出的是陳然那張乾淨的臉,小小的創可貼,淡淡的中藥味 “讓他出去.” 解暉頭也不回的向裡走去,陸卓元被守門的拉了出去,扔在街上,他狠狠的錘著雲川盟的大門,直到鮮血流了一地。 解暉把自己關在屋裡,強忍著淚。 他不敢想象陳然死前的樣子,那個純稚乾淨的女孩為了他經歷了什麽. “對不起這麽多年,我還是沒保護好你。” 五年前,他為了保護她進了雲川盟。 五年後,她還是被這個地方毀了連解暉自己都忘了,五年後第一次見她被黃毛綁來自己有多害怕。 假如彭灝不是李川澤的乾兒子,也許,她真會把這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女孩交給別的男人。 每天麻木的生活讓他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但看見她跟彭灝站在一起時,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高中,想起被自己揍的男生,那時,他多想也那樣狠狠揍彭灝一頓。 他恨自己控制不住那該死的獸性,明明是想讓她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卻偏偏那晚後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而自己還渾然不知,最後又發生了那樣的悲劇。 終於,他決定不顧一切奔向她時,卻沒想到是把她推向了萬丈深淵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麽. 陸卓元回到家,他血流不止的手把何絮嚇得叫了出來。 他把自己關在屋裡,何絮忙開門進去,陸卓元猛的吼了一聲“誰叫你進來的!” 何絮被嚇了一跳,淚,流了下來。 陸卓元猛的跑過去抱住何絮。 “媽,對不起”何絮拍著陸卓元的後背,他明白陳然對他的重要性。 “元元.是媽不好” 這麽多年,母子倆第一次彼此依靠,感覺到自己有多需要對方。 “貨點完了嗎?” “點好了,暉哥,等你一句話發貨。” 解暉看著表,上午10點半。 “咱先去吃飯、” 解暉漫不經心的說著,李川澤曾經說過不許讓解暉出雲川盟。 但現在,人已經出來了,吃個飯也沒什麽了,幾個人去了路邊的一個小飯館。 “你們先坐,我去點菜、” 解暉按照自己的計劃,想借助飯店給警局打電話,但周圍總是有個人在他旁邊轉,那個人面生的很,但也是這次來送貨的人之一,他想,這一定是李川澤派來監視自己的,果然不能掉以輕心。 解暉在菜單上寫寫畫畫,還問著後面的兄弟要吃些什麽,旁邊跟著的人仔細的盯著,解暉點好菜,把菜單遞給老板,老板看出來這些人不是什麽好惹的,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菜單。 跟著的那個人很謹慎的上前看了一眼,看見是菜單沒錯,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桌子上坐好,他不知解暉用指甲在菜單反面扣下了6個字。 “報警,北港大橋、” 解暉不敢保證店老板能看見,但他願意一試。 如果到了北港大橋,警察沒有到,那他就親自解決這批貨,這頓飯吃的很熱鬧,每個人都在為送出貨後的獎金而雀躍,卻不知下一秒也許自己就去警察局報道了。 解暉去結帳,老板仔細的算著錢、 “一共1800,您給我1500就行 ” 解暉從包裡掏出一把鈔票扔過去“不用找了、” 說完一群人走出了小飯館,老板戰戰兢兢的心落了下來。 他看著手裡那一大把錢,足足有5000多塊,他看了看菜單,也就是點了一些最普通的葷菜,很快飯館又來了新的客人,他翻開新的一頁,淺淺的劃痕讓老板發了愣。 “點菜啊老板、” “今天,不營業.” 飯館裡的人都停下手裡的筷子看著站在收銀台前的老板,一時間,飯館裡的所有人都被老板送走,並一桌補償了200塊錢,站在旁邊的小吉很是納悶。 “小吉,咱飯館要關門五天、” “為啥啊?” 老板瞪了小吉一眼、“乾你的,話多!” 飯館的大門緩緩落下,生了鏽的鐵柱與門邊的摩擦生讓人聽了心裡癢癢的老板站在店門口,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喂,是110嗎?我要報警、” 解暉到了送貨地點,一幫兄弟從車上下來圍著貨“暉哥,咱來這麽早幹嘛?”,黃毛訕的問到。 解暉撇了他一眼,“咱運貨早來等著,這麽長時間連這點都不懂?” 黃毛心裡暗想,‘切,哪有早來一小時的。” 解暉十分討厭黃毛那張阿諛奉承的臉,黃毛也是很怵解暉,自己之前那樣對他,現在也是想趕緊送完趕緊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警察還是沒有來,解暉移到車邊,準備點燃車上的炸藥。 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一群人瞬間變得慌裡慌張,李川澤派來的人見情況有變,拿起電話準備通知李川澤,卻被解暉一刀砍下了胳膊,還沒等反應過來,刀劃過頸部,人就倒在了地上。 來的人四處逃竄,空曠的北港大橋瞬間變得一團亂,橋兩邊都被圍了起來,根本沒有逃路。 解暉從衣服裡掏出麻繩,趁亂迅速的綁在橋上,順著繩子落到了橋底,黃毛見勢也想跟著逃走,卻被解暉扔出去的刀劃斷了繩子。 解暉順著橋底一路走到了北港大街,本是熱鬧的北港大街也被那一陣警笛聲嚇得落針可聞。 解暉騎上路邊的摩托車就向雲川盟衝去,到了門口,一切都像平常一樣,守門的人朝解暉打招呼,解暉掏出匕首,狠狠的捅向他們,瞬間兩個人倒在地上,解暉把他們拖進去,鎖上了大門,朝裡走去 他一路殺了進去,手裡的匕首是他三年前第一次殺人時用的。 憤恨充斥著他,眼前的血灘讓他握緊手中的匕首他來到那扇門前,他知道李川澤在裡面,陳然在等他。 他推門而入,李川澤坐在裡面,好像等了他很久。 “你來了” 李川澤點上雪茄深深的吸上一口,吐出的煙圈撲到解暉臉上。 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習慣煙味的,現在他要親手斬斷這個窮凶極惡之地。 “別急,我早就想過這裡有一天會被你毀掉,但沒想過會這麽快、” 解暉沒想過李川澤會如此淡定,他握緊手裡的刀,捅向李川澤的腹部,李川澤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當我見她第一眼時就認準她是我這輩子的畢生所愛,我努力變成她想要的年少有為的模樣,但她還是嫁給了別人。” 解暉不知道李川澤為什麽要和他說這些,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他已經不想在浪費時間了。 “後來,她有了孩子.咳咳、我知道她並不幸福,她的丈夫經常家暴她,但她還是不願意跟我走 再後來,她自殺了,留下阿灝直到現在。” 李川澤突然激動地顫抖起來。 “知道嗎,我親手殺了彭航那家夥,我就看著他那驚恐的眼神,血一直不停地流啊流,他痛的慘叫!我的雲兒永遠離開了我” “想知道陳然最後說了什麽嗎?”解暉把刀抵在李川澤的頸部,眼球裡的紅血絲像是要崩斷一樣! “我跟她說.你從來沒有愛過她,她說.” 李川澤突然不說話了,解暉猛烈的搖著他的肩膀,問陳然說了什麽。 樓下警笛聲響起,解暉手裡的刀,遲遲沒有落下。 “警察來了,我們誰都別想活。還有,你永遠.別想知道她.說了什麽.” 解暉用匕首狠狠的捅著李川澤,腸子從腹裡留了出來,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人有些想吐。 他又把死透的李川澤舉起,按在地上打到變形,他蹲著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眼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樓下已經被警方圍的水泄不通,他不想跑了,也跑不動了。但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做,他還不能死。 他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用鐵鉗夾斷廚房的後窗,他發現自己騎來的那輛摩托車已經被警方拖走,索性一步一步走過去趁警方還未查明他的身份,他把自己的財產流動到陳然名下,他看著那一串數字,心裡暗自嘲笑。 暮色降臨,他走到和陳然去過的酒店,還是那個前台小姐,她恭恭敬敬的遞上房卡,現在他腦子裡想著那張曾經溫暖的床。 “解先生、”解暉被叫住,他回頭看去,前台小姐遞給他600塊錢。 “上次那位小姐把您給她的支票撕了,還讓我轉交給您600塊錢,說是買那身衣服。”